“这怎么是杨慎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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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好了之后就没有继续请假的理由了,太子殿下今年也三十出头了,早就到了替他爹分担政务的年纪了。于是朱标同学(汗)在病刚好之后就要去见他的老爹——大明王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同志。
于是朱标同学这才知道,为什么朱棣.徐阶同学对于他也穿越到了这个时间这么淡定,为什么他这么大胆地直接就猜,这个朱标已经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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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人终于到齐啦!”
朱元璋这么说。
然后他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上辈子被皇上你栓得死死的,干了一辈子活儿。这辈子干脆不做大臣当皇帝了,这十来年可累死我了!”
……
朱标同学绝望地发现,这位身处朱元璋壳子里的仁兄,他是王静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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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温是杨廷和,胡惟庸居然是王守仁,蓝玉是杨一清,黄子澄是方绪……
等于是把整个朝廷都搬过来了好吧?
朱标太子郁闷地发现,或许他还需要为祖国多工作几十年。
然后他忽然想起一个人,于是有些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现在是他的弟弟的某个家伙,问现在是他老爹的那个人:“那个……夏言呢?”
朱元璋同志尚未回答,朱棣同学忽然从他背后冒出来。
朱标同学打了个寒战。
但是朱棣同学分毫没有不爽的迹象,相反,他居然在忍笑。
“怎么了?”朱标同学觉得自己貌似被嘲笑了,难得某只醋缸不为了夏言吃醋,居然改嘲笑了。
不过或许嘲笑的是夏言?
这么一想,朱标同学更加好奇起来:“快说嘛,快说嘛,夏言在哪儿呢?怎么没见他啊?”
朱棣同学假咳了两声,脸上似笑非笑:“他上学去了,所以不在。”
“啊?上学?”朱标同学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变成小孩儿了?”
“差不多吧。”朱棣同学笑得很无良。
“他变成谁了?”朱标同学做好了心理准备,再怎么诡异的结果他都能够接受!最差也不过是……
“你儿子,建文帝。”
“呵呵……不过如此嘛……”朱标太子扯动嘴角,“只要不是变成了陈友谅,都不算什么,不算什么。真的。”
身份啊,那就是天边的浮云啊浮云……
第160章 番外:无题(载城)
嘉靖四十六年正月十五的时候,我正式成为了大明帝国的新一任最高领导人——不要以为我也穿来的,很多名词我都是从我老爸那里学来的,他才是真正穿来的那个。虽然我也不是很明白,什么叫做穿来的,但是看老爸那么严肃的说起那个词,估计不怎么好。
因为很多原因,在他活着的时候,我已经很久不再叫他爸爸或是老爸,而是只叫他父皇。他对此有些失落,我看得出来,但是真的很难改口。
不过他也用不着我来安慰,因为自然有人很乐意替我安慰他,那个人就是我的少傅,徐阶。
我一直都在私下里称呼徐阶的名字,而不是像我老爸称呼他的太傅王守仁先生一样,人前人后都尊称王先生。这样让我有种终于报复了徐阶的快感——谁叫他抢走了我的老爸。
是的,猜的不错,徐阶和我老爸是某种颇为不可告人的关系。虽然我也不觉得他们的感情危害到了谁,但是基于身份的缘故,他们的这种关系一直到最后都还是保持着半地下的状态。
说是半地下,那是因为,或许只有我老爸才觉得,他们的关系很秘密。事实上真的有很多人都知道他俩是一对儿,否则他以为,为什么嘉靖二十年之后,从来没有人跟他提过选秀的事情?
不过因为徐阶这个人实在是个混蛋的缘故,谁都不敢惹他,于是大家都在他的淫威之下不得不装作一无所知。
所以说有时候我会觉得,我老爸真是好命。大明朝最腹黑最恶劣最奸诈狡猾的一个人居然死心塌地的爱他,这给他省了多少麻烦,我真是没法替他算清楚。
难得我老爸居然一直以为徐阶只是一般的无赖——等我死了以后,要是能见到他,我一定得跟他说:他真的错了!
徐阶那就是一个天下最大的大无赖。
好吧,我现在不应该再说徐阶的坏话了,毕竟他也已经不在了。
人死为大,就算他生前再怎么不是,毕竟也已经,真的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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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就站在他的坟前——当然,这也是我老爸的坟,我很理所应当的把他俩葬在一块儿了。
虽然我早死的老妈就在旁边躺着,但是我估计她早就去投胎享受新生活了,也碍不着他俩什么事。不过她要是真的还在,要埋怨的话就去找那两个老头子好了,反正是不会有我什么事。
这也符合我老爸的理念,我们的国家虽然幅员辽阔,但是本质上因为人口的问题,还是一个穷国,所以一定要节俭。
他们仨用一块坟地,那就是为了节俭啊!节俭要从我做起,从高层普及到民众嘛。
我没有给我老爸带什么贡品,也是因为他以前说过,人死了其实也就烟消云散了,难道你还见过死人回来吃东西的吗?我是没见过,所以老爸,你也别吃了。
给我妈,我倒是按常规准备了三牲贡,因为老妈并没有说过不要贡品的话。
至于徐阶,在他的牌位面前,我给他放上了一盘鲜花饼。他活着的时候就最喜欢吃这个,原先还因为某一次吃饼的时候太用力,把一颗松动的牙给弄掉了。由此可见此人对鲜花饼的极端热爱。
这时节,要找到做鲜花饼的材料可真是不容易,我摧残了京郊三顷属于皇家的梅园,只为了给他做这几盘子鲜花饼。
看在今年是他走了之后的第一个新年,就奢侈一点好了。
至于为什么要做几盘子,那是因为,我老爸也喜欢吃鲜花饼啊。我倒是不太相信老爸说的,什么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了之类的话,要真是这样,他原先还跟徐阶约定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这人啊,就是太抠门了,连一点给他自己的贡品都想省下来。幸好我是个孝顺的儿子,我知道,反正给了徐阶,就一定得有他的一份儿,那就直接干脆都给徐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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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老爸是太放心我了,居然一次都没有给我托梦。徐阶还活着的时候,据说他是经常梦见我老爸的——问我怎么知道?这个容易看出来,只要早晨的时候看见徐阶一脸迷茫的样子,再问问他家的下人,必定喊了一晚上我老爸的小名。
呃,我也知道,在大臣家里安排眼线有点那个,但我这不是怕徐阶寻短见提前去见我老爸了,我没人可用么?不得已而为之,嗯,可以原谅,可以原谅。
言归正传,我老爸倒是经常跑徐阶那里溜达个一圈两圈的,但是为什么他从来都不来看看我呢?真是重色轻儿子——虽说徐阶老头我还真没看出来他有哪点美色还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