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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津番外问道於盲(6)

「许彦安?」恶魔的声调一下子提高两音阶,我听见他沉默了一下:

「你和他在一起?」

「对啦!你管我跟谁在一起,总之你也不想你的奴隶被不明不白地奸掉吧!唔啊,彦安,那里不行,好痛!啊……啊啊……」

「……把地址给我,我马上过去。」

我本来以为以淡水假日的车况,梁恶魔再快也得将近半小时才到得了。没想到五分钟後,我听见「碰」地一声,许彦安家的门被撞开了,我惊讶地抬起头,正好见到穿著风衣、连头发也没梳的梁恶魔,像君临天下一般站在门口。

「怎、怎、怎麽这麽快?」我傻眼。

梁恶魔飞快用眼睛环顾室内一圈,看见满脸通红的我,还有骑在我身上的许彦安,背对著我说:「自用直升机,从事务所顶楼直接起飞。」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把我从沙发上扯起来,直接搂到怀里,力道大到连疯狂的许彦安都拦不住。他又在房里走了一圈,从门边的柜子上拿了一小盒东西,翻出来看了看,扔到我面前,我看见那是胶囊一类的药品,已经被打开了大半:「这是什麽?」

「迷幻药之类的东西吧!之前办毒品案有见过,真不愧是黑道老大的男人。」

「彦、彦安他吃了这种东西?」

梁恶魔瞪了我一眼,不知有何不满。半晌才耸耸肩。

「大概是想吃安眠药误食了吧,或许是另一个男人留下的东西,还愣在那做什麽?真的想被强奸吗?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梁恶魔的话有种令人不得不从命的气魄。我赶快拨通附近医院的电话,许彦安一直喃喃自语,瘫软在沙发上,我觉得十分心疼,替他倒了杯水,跪在沙发旁照顾他。忽然觉得头顶发麻,抬头才发现梁恶魔俯瞰著我,表情万分不爽,我才想起他救我的事。

「啊,谢、谢谢你,还好你赶来了。」

我「哈哈」地笑了两声,发现他还是瞪著我看,视线集中在襟口,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衣物乱成一团。我忙惊慌失措地拉拢,

「真、真是没办法呢,这孩子。难过到这种程度,竟然还逞强,不、不过吓了我一跳,我本来还以为,喝绿茶也会醉,差点要去消基会告御茶园广告不实,我……」

「还有三十分钟。」

我试图从梁恶魔身边绕过,以避开他刀割一般的视线。但他却伸手拉住了我。

「啊?」

「离我们契约时间结束,还有三十分钟。」

我心脏一跳,扭头看时钟,果然指针指著十一点三十分。干,早知道就晚一点再打电话了,不过照刚才的情况,可能撑不了三十分钟吧?我正忐忑地想著,梁恶魔竟慢慢朝我逼近,我吓得退了两步,他的大掌却快一步把我拦住,从後面搂住我的腰。我才开口:「喂,你想……」就听见拉鍊的声音,令我倒抽一口冷气。

「你、你在干嘛啦,梁书卷?」

「你硬了。」

他把唇靠在我耳边,低沉地说道。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忙别开头,手忙脚乱地想拉回裤头,但大律师的手却绕过来握住我的腕,让我动弹不得。奇怪,平平是坐办公室,这家伙那来这麽灵活的身手?

「我、我有什麽办法?我喜欢的人对我投怀送抱,还坐在我大腿上,换作你你不会硬喔?」我硬著脖子反驳。

「你喜欢他?」

梁恶魔完全没抓到重要,一面问一面摸了过来,先顺著腰绕一圈,重新拉开拉练,竟然伸手进我内裤里。我大惊失色,连忙扭动身子:

「梁书卷,你想做什麽?」

「没什麽,帮你弄出来而已。你不该会想就这样回家吧?」

「不、不用你鸡婆!要……要弄也是我自己弄,你放手,快放手!」我拚命扭动身体,但梁恶魔搂住腰的手异常强硬,竟然一步步把我逼到墙边。膝盖抵进我的大腿间,左手坚定地拉下我最後的遮蔽,敏感的器官接触到冰凉空气,令我浑身战栗起来,我唇色苍白地抬头:「不要……梁书卷,我不……」

「又真。」

「又真,我不要,我不想……」

「反正你留在这里,迟早也会跟那个许彦安上床不是吗?我只是做你原本想做的事情而已。」梁书卷的声音充满情欲,内容却打在我脊梁骨上,令我浑身冰凉:

「别忘了还有三十分钟,你没权利抗拒我的命令。」

不理会我的抗议,粗糙生茧的掌抚上我的昂扬,开始慢慢磨擦起来。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技术真的很好,一定常和不同的人实战,我一方面感觉复杂,又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杨启贤,你总是这样,能满足口腹之欲就好、能满足身体需要就好,别人怎麽看你,都没有关系,你不就是这样一路活过来的吗?

「啊……啊……唔……梁……嗯啊……」

他的动作逐渐加快,难以抵抗的快感一阵阵往小腹袭来,但我的心底却不知为何,逐渐冰冷下来。直到饱含欲望的器官颤抖地在恶魔手中吐出白雾,我一下子软倒,被他伸手托住。我乾脆赖在他怀里,低低地喘息,一动也不动。

「……杨启贤?」

我听见他叫我的名字,大掌伸了过来,抬起我的下颚。

「怎麽了……?」他凝视我的脸,沉默了一下,开口询问。

这回倒换我一呆,我眨了眨眼,才发现睫毛上有水珠,自己竟然哭了。真丢脸!我埋怨自己,都几岁了,被另一个男人强制自慰几下也能哭。我用力推开他的掌握,掉头想找卫生纸擦眼泪,他却一步向前,扳过我的肩膀,把我压倒在沙发上。

「梁又真!」这是我十多年来,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还是你觉得欲求不满,想要再进一步?反正离救护车来还有时间,我的技术肯定比那个许彦安好,要不要试试看?」完全轻蔑调侃的语气,他一面说,一面俐落地剥去我的衬衫。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便伏下身来,湿滑的舌舐过我的颈侧,又笑道:

「何况你也很习惯这种事了嘛,大学时代男友一个换过一个,还老是拿餐券跟我换宿舍的单独使用权,不是吗?」

我的脑子一阵空白,好半晌才渐渐明白他在说些什麽。有什麽像虫一样的东西钻入我的耳壳、流进我的脑门、沁入我的胸膛,把我冰封多年的某样事物,霍地一声粗鲁地融化了。我听见自己的心在狂呼、在敲击,我很快明白,那种情绪叫做愤怒。

「开什麽玩笑啊!」

我伸手乱抓,客厅里没其他东西,我顺手抓了绿茶就往梁又真头上敲。大律师猝不及防,後脑被我敲著正著,晕是没晕过去,但也痛得让他受不了,他抱著头诧异地抬起,我馀怒未消,对著他的俊脸又猫了两拳,两拳都正中鼻梁。我不知道是我动作太快,还是他没有躲,总之看见他鼻子淌下鲜血,我才稍微冷静一点:

「你也差不多一点,梁又真!大律师又怎麽样?会念书又怎麽样?我杨启贤虽然没社会地位又没钱,好歹也是个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