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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2)

做朋友是一件很单纯的事,可以不用想太多。不过对着唯,浚有和对着其他朋友没有或多出的感觉。而他的那些“其他朋友”,在对着他时却一脸的不可思议加莫名其妙。他们确实想不通唯怎么可能会和浚走在一起,而且两人没有任何暧昧的表现!他们不太相信浚会真地和唯做“单纯”的朋友,因为外表正经的浚其实内心……小小声地说……有些邪恶……

*

总有人不甘寂寞,总有人爱嚼舌头,于是就有风言风语传到唯耳朵里。不过唯没有放在心上,他的心正放在怡身上。怡是优等生,于是要求唯也是优等生,但是唯离优等生还差那么一大截,唯又不愿意让怡失望,于是唯开始努力学习了。

不能像以前一样频繁看到球场上唯活跃的身影,浚有些失望,在了解到原因后,那种心中酸酸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不过他决定自告奋勇地帮唯补习——其实也是剑告诉文,文再告诉怡,浚也是优等生的事,然后怡不经意地对唯说了,唯也不经意地向浚提起,于是浚只好“自告奋勇”地帮唯补习。不过他始终不知道唯是怎么知道自己是优生的事的。

剑也是浚的死党嘛,“两肋插刀,插朋友两刀。”剑说。

浚读的是文科,唯读理科,于是浚帮唯补习双语,至于理科方面,当然是怡。

但是怡也只帮他补了两个星期,因为她很忙,这是理科优等生和文科优等生的主要区别,也是她和唯虽然在同一学校却总是聚少离多的原因;也是,浚可以“趁虚而入”的原因。

唯不像浚那样,有很敏感的神经,他感觉不到怡对他的不满意,所以也就很悲惨地在最后时刻也不明白怡为什么和他分手。他只知道,怡很温柔地说她很累,然后便是沉默,就在沉默中分开了。

唯也不知道自己伤不伤心,伤心到什么程度,只是还是象征性地喝到烂醉。

在他身边递九的人,很幸运或很不幸地,是浚。

“你干脆直接喝%的白酒好了,一直喝喝不醉只会胀肚子的啤酒你不累吗?”浚说,虽然他还没有递到手酸的地步,但是已经喝了十多罐的唯,酒量还真是不错。

“你家有白酒?”唯斜睨他。

“有两瓶。”浚说着起身,真地拿来两瓶小瓶装白酒喝两个酒杯。

其实浚的酒量也很好,当唯已经有九分醉的时候,浚还有六分清醒。

“你耍赖,你根本没喝对不对?”唯半眯着眼睛。

“对,你说得对。”其实几乎见底的两个瓶子,有一半都是他喝掉的。但是有一条真理,醉酒的人永远没有错。

“他们说你是GAY,对不对?”唯得寸进尺,突然脑中闪过什么,便脱口而出。

浚伸手向最后半杯酒,端过来,瞥一眼半躺在长沙发上的唯,将酒缓缓倾入口中,却不吞下,而是俯身向唯,将唇覆上他的。

感觉到唯将最后一滴辛辣却又香醇的液体吞下,浚满意地看他终于醉倒。然后才起身,收拾狼籍的一切。

宿醉是很痛苦的事,浚起得很早,用一些药材煮了醒酒茶,然后才叫醒唯。

简单梳洗过后,唯坐在沙发上,直觉告诉他昨晚似乎发生了一些有些奇怪的事,可是他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直到浚端着醒酒茶出来,他才抬头看他。

“昨晚……”唯接过茶,道过谢。

“头很痛吗?你昨晚喝多了。”

他明明记得他也喝得很多啊,为什么他却像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

浚翻出止痛药,滩在手心上,送到唯面前。唯用手捡起,碰到手心,感觉痒痒的。

“昨晚你问了我一个问题,还记得吗?”浚坐下,和唯面对面。

“好象……”唯想了一会儿,摇头。

“那就算了。”浚起身,“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

于是唯也起身:“谢谢你。”

送唯到门口,浚倚在门框上,有点好笑地说:“今天早上醒来后,你就一直在说‘谢谢’。”

“啊。”唯找不到话回答,搔搔头,笑笑。

“不客气。”浚眨眨眼,两人相视一笑。

“那再见。”唯说。

浚挥挥手:“慢走,不送。”

*

事情变得有些诡异,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浚看得出唯的不自在,大概知道什么,又什么也不想知道。

阿蓝是浚的死党,划拳划输了被推出来去找唯“交流”一下。当然,是背着浚的。

阿蓝很直接:“你和浚到底是什么关系?”

唯愣了一下,有点莫名其妙:“是朋友吧。”

“你自己都不确定。”阿蓝注意到他语气的一丝迟疑。

“不然是什么?”唯有些好笑。

“你知道浚的性向和常人不太一样吗?”阿蓝真的很直接。

“大概……知道。”唯的回答更直接了些,这个好象是浚朋友的女生到底要说什么?

“那就OK。”阿蓝保持微笑,“最近浚会很忙,所以没有要紧的事,拜托不要去打扰他。”

“哦。”唯答应着,觉得这段对话越来越怪异。

阿蓝对他点点头示意,离去前,突然转身对唯说:“不要喜欢浚,没前途的!”

唯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

唯真地没有去找浚,碰巧遇见了或浚去找他时反应也淡淡的,不打算多做停留。浚很奇怪,也不禁觉得没趣起来。也不去追究原因。

当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接触,浚打算放弃这段“友谊”时,唯却抱着书出现在浚的教室。

“我知道你很忙,我不会打扰你太多,只是想一起做作业,我有些不懂的地方想请教你。”

正是午休时间,教室里没有多少人。本来挺安静的教室突然传出一声怒叫——

“你听那变态女人说的什么话?!”浚瞪着唯。

门外碰巧路过看见唯在于是在门外偷看的某几人吓了一跳,彼此交换个眼神后,各自逃之夭夭去也;教室里的另几个人也识趣地卷起书本走人,不想扫到台风尾。

“他说最近你很忙,叫我没有要紧事不要来打扰你。”唯老实说。

“就这样?”

“就这样。”虽然瞒了一点,不过不算骗他。唯没打算把最后那女生“建议”(或者“嘱咐”)的话说出来。

“不管她说什么,反正你不要听她的鬼话。”浚没好气地说。那群无聊人士,还真是把“插朋友两刀”奉作座右铭。

“哦。”

于是,某些无聊人士的离间计划破产了。其实他们不是真的那么无聊,他们是关心浚,害怕浚受伤,因为在他们心中,唯不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如果任浚和他继续纠纷下去,最后流血流泪的那个一定会是浚。但是在看到浚冷冷地来找他们时,全都迅速闪人,从此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接近唯,自然也不能搞破坏了。

所以,浚和唯就这样一直“纠缠”着,也有争执,也有协同,然后读完高中,上了同一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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