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证据?”肖伦冷笑,“我当然有,但是我不想同你多废话。”
肖伦从杨习手上接过一叠资料,扔到了肖佳佳面前的茶几上:“放了容安竹。”
肖佳佳自见到那资料起便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拿起来,随後瞪著肖伦。
“你有私生子的事情,我暂时不会告诉爷爷,”肖伦冷冷地说,“因为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告知世人一个或许会不存在的孩子。”
“你敢?!”肖佳佳瞪著他。
“放了容安竹。”肖伦再次道,“我不动你儿子,也暂且不追究。但若是他有事,我倾尽全部,也不会放过你这一家子。”
肖佳佳忿忿盯著他,像是在权衡他说的话的力度和狠度。
肖伦的神情没有变多少,肖佳佳确定了他会说到做到,即使他最终挣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他也不会放过她,还有她的孩子。
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
“放人。”肖佳佳冷声道,却在听到对方说话时脸色煞白。
“晚了。”对方说。
容安竹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的世界始终是一片漆黑,双眼被蒙蔽,双耳被堵塞,嘴被胶带封著,他只知道自己被挪动了几次。
没有吃过东西,肚子早已经咕咕叫了好几次,为这莫名的险恶经历平添了一抹喜感。
但容安竹笑不出来,直觉告知,这次他的希望很渺茫。
或许这就是他一生中的最後一段时间了,几个小时,或者几分锺。
都说人之将死,经历过的片段会在脑海中回放。但容安竹脑子里甚是平静。
很多时候是放空了思绪,偶尔被突入起来的事情打断,接著便继续放空。
或许已经到了早上了,肖伦发现了异样了吗?
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小心肖佳佳的事情。
肖佳佳不仅自身思维缜密,诡计多端,人脉广且杂,而且还有个大靠山。
毕竟也是大家族出来的人,巾帼丝毫不让须眉,手段和心狠程度一点都不逊色她几个兄弟。
肖伦若要在肖家夺得大权,最大的敌人,恐怕竟然是她。
因为是女人,更有男人没有的优势。
容安竹想起她的那个靠山,眉头皱得都快痛起来。
却没有容他多想,他被运上了车。随後根据车的颠簸程度,知道自己大概出了城。
最後被抬下车,麻袋被解开了,缓了一阵,显得麻木的腿才能站稳。
清冷的空气,周围显得寂静的环境,大概是不知哪里的荒郊野外。
後脑勺被金属物抵著,然後耳塞被取了下来。
“说点遗言吧,会帮你带到的。”一个嘶哑的男声说道,同时有人撕掉了他嘴上的胶带。
“一定要杀我?”容安竹的声音也显得有点哑,“没有商量余地了吗?”
“没有。”男人回答。
“一开始便是要撕票?”容安竹又问。
“对,只不过之前在等老板发话。”男人回答。
沈默了一会儿,容安竹突然笑了笑:“那你还在等什麽?”
男人也沈默了一会儿,突然也笑起来:“总觉得好像要再等一会儿似的。”
男人拉了保险,容安竹听著声音,却又不见男人动作。
真是要命的折磨啊,容安竹无奈地笑著。
“好吧。”男人也叹了口气,准备要扣动扳机了。
一滴水滴从容安竹绑著眼睛的黑布下滑落。
肖伦会伤心死的。
===================
。。。完结倒计时,希望能多看到一些看此文的回帖=3=
“晚了。”男人嘶哑的声音说道。
肖佳佳的脸色煞白,肖伦看见了,心跳刹那间停止跳动。
“开玩笑的。”男人又说。
肖佳佳破口大骂。
“大嫂,是你下命令要动手的。”男人说,似乎很无奈,手上的枪口点了点容安竹的後脑勺。
“行行行,没问题,这就放。”男人一边说著,一边叫了两个人来,拿著刀割开了容安竹腿上的绳子。
然後是手上的。
容安竹没有动,因为男人的枪始终放在自己後脑勺。
男人挂了电话,在容安竹身後笑著说:“我就说要再等一会儿吧。”
容安竹没有回头。
男人开始退後:“你挺懂的……对,不要回头,也不要动。”
直到听到汽车的引擎声完全消失掉,容安竹才缓缓地取下眼上的黑布。
一时不能适应光线,他又眯了眯眼,疲倦地叹了口气。
根据於颢毅拦截到的信息,很快便定位了容安竹的方位,至少是绑架犯挂电话之前的方位。
是通往N市的高速路旁的不知名山里。
听肖佳佳打电话的语气,好像绑架犯只是放了人,但是并没有好心地把容安竹稍回城。
肖伦不去计较了,他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尽失。
带著杨习和於颢毅出门的时候,他只是回头,深深地盯了一眼肖佳佳:“你知道的,我们之间的较量,正式开始了。”
肖佳佳冷冷一笑:“早就开始了,只是你不曾注意而已。在你们男人的世界,何曾把女人放在眼里过?”
“为何对容安竹出手?”肖伦问。
“因为他是你的另一半。”肖佳佳说,“有他在,你的能力何止加了一倍。我要赢这场较量,他是一个大威胁。於你,爷爷会保著你,於他,爷爷的态度尚不明确。”
肖伦没有再多说什麽,扭头出了门。
车是杨习开的,於颢毅在完成他的任务後便闪了人。
肖伦觉得自己的心跳自刚才停止後就没有再跳过,直到两个小时後看见了坐在路边等待的那个人。
杨习本来已经做好当背景的觉悟,即使两位老板如何激情难耐到露天野战也要做到视而不见。但却没有预料中的热火朝天。
肖伦只是过去拉起了容安竹,然後带著他上了车。
“去医院。”肖伦淡淡说了一句话後,便没有再开口。
杨习得令,看了一眼後座两人紧握的手,不多言语。
一路无话,到了医院,检查後发现有点脱水,便打了一瓶吊针,吃了点东西恢复体力。
并没有受什麽伤,只是手腕和脚踝处有些淤血。
但两人的面色都不轻松。
心里上的伤痕比身体上更加难以愈合。
肖伦觉得害怕,直到看到容安竹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吊水,还是害怕。
容安竹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终究只是凡人,没有铁打的身躯。
身手只是不错,不是不凡。
或许他们也曾做过在某些人看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事情,但是终究不是强到可以像武侠电影或者热血漫画里的小强主角一样,怎样都死不掉。
这次完全是运气,是一生中最幸运的一天,再也没有了。
两个人都在反思。
推门而入的杨习看到了这已静谧到诡异的画面,打了个哆嗦,果断关门离开。
总觉得面对这两个快要黑化的BOSS,还不如回去面对自家那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