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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狼II(12)

“莫东凛不一样,他不怕没钱,不怕没权,只是怕输。自己尽了心力而创造起来的一切,慢慢地被别人瓦解,这种结果对他来说并不恐怖,但是过程却让人备受折磨。”

“你好像很了解莫东凛?”严墨啸突然问了一句。

从烟雾中抬起头,洛明东看了他一眼。良久,夹著烟的手抵在额前,说了一句:“算是吧。”

“为什麽会找上我?”严墨啸问。

没有马上回答,洛明东连续吸了几口烟,把烟在烟灰缸里弄灭之後,站起来朝他微微一笑。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看著他转身离开时的背影,严墨啸若有所思,先不论刚才他们的对话,这个男人的背影,真的是跟言智孝无异。也许就是因为这点,他才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说到现在。

洛明东出去之後,直接进了停在路边的车里。严墨啸看著他的车离开,刚想收回视线,马路对面的一个身影让他停了下来。

骑著三轮车的男人看样子刚送完东西回来,一边骑一边用脖子上的毛巾擦著脸上的汗,大概因为完成了工作,速度很慢,像是在休息。

严墨啸隔壁玻璃窗看著他的一举一动,几天没见,他看上去似乎不太好,脸上多是疲惫。想了想,他叫来服务生结了帐,然後站起来飞快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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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天气闷热,不过上午十点不到,汗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细细密密地从额头一直流到脖子里,无论怎麽擦都擦不干。言若觉得自己像一条在慢慢被风干的鱼,一点点的被烤干水分。

操--

他觉得自从碰到严墨啸之後,就没好事。那个男人像是个瘟神、病魔,晚上在梦里折磨他,白天在精神上折磨他。不过几天时间,他做的梦几乎比他这一年里的都要多。乱七八糟的画面夹杂在一起,有严墨啸,也有他自己,还有一些人,隐隐约约可见模糊的样子,印象却不深。

缓慢地蹬著车,在平时并不常走的马路上缓缓前行,四周的繁华大厦和道路两旁的梧桐配合的相得益彰,让这个城市多了一丝浪漫气息,却和他现在的样子格格不入。像是误闯了哪里一样,言若有些烦躁。

於是加快了速度,想快点回自己平时揽生意的地方。结果骑了没几下就觉得有点骑不动了,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又骑了几米,才察觉到是车後面好像重了不少。一回头,西装笔挺的男人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他车上,神出鬼没的像是从天而降一样。

被发现了,严墨啸也不动,似笑非笑地看著言若。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直到言若屁股著火一样跳下了车,大叫了一声。

“操!你干什麽!”他一点也没感觉到这个男人是什麽坐上来的,看著人模人样的,爬车的本事倒是不小。

严墨啸没说话,只是盯著他若有所思。

繁体马路边,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坐在又旧又脏的三轮车上,对面是一个一看就是“苦力”的男人,这画面怎麽说都有点诡异。

被严墨啸和路人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言若气得咬牙,恶狠狠地瞪著严墨啸问:“你到要干什麽?”

“做我的人,你就不用再干这种卖力气的活。”严墨啸突然开口。

上次的屈辱瞬间涌入言若脑海,他像是瞪著仇人一样恨不得用目光把严墨啸千刀万剐。

那天晚上严墨啸提过同样的事,言若给了的回答是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坚定不移、毫不犹豫的一拳。

只不过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那用足了力气的一拳并没有打醒严墨啸。

“你他妈的是不是又来找揍的?”言若冷冷地问,连头上的汗都比刚才少了。

严墨啸长腿一伸,从三轮车上的下来,看著言若脸上是一丝淡淡的笑意。言若很讨厌他这个笑,仿佛把一切都掌握了,只是抱著看笑话的心态一样。

“答应我,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辛苦。”严墨啸双手环在胸前看著言若说。

他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是言若最为厌恶的。一个人穷或富,可能有许多种情况,但是不管怎样,对他来说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他穷,但是他的每一口饭都是自己赚来的。

深吸一口气,他讽刺地说:“我说过,你想包小白脸可以去外面找,反正又不是没干过。上次在巷子里搞得那麽爽,你再去啊!”

皱了一下眉,严墨啸没发火,倒是有点暧昧地笑了笑,说:“现在,我觉得搞你会比较爽。”

言若连脸都绿了,如果不是还有一点理智在提醒他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以他和严墨啸现在的身份,谁打人被送进警察局的那个绝对是他。

抬起手颤巍巍地用手指了指了严墨啸,放下举起前前後後三次,最後言若还是什麽也没说,因为不值得。他前後见过严墨啸也不过三四次,已经把这个男人的卑鄙和无耻看得一清二楚。跟一个人渣没什麽好说的。

转过身,言若心里的火噌噌直冒,很快就要比现在四周的温度还要高,无奈他也不能把严墨啸怎麽样,只好头一低,跳上车之後使劲踩了几下,结果“哢啦”一声,车链条一下子掉了。

三轮车顿时像“瘫痪”一样,停在那里动弹不得。

严墨啸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表情,虽然没有大声笑出来,但是扬起的嘴角和眼里的笑意已经表明了一切。

言若脸都涨红了。

果然,只要这个男人一出现就准备没好事。

但是虽然恨这辆老破车不争气,但是他又舍不得放弃自己这唯一的谋生工具。想潇洒的离开是没有可能了,只好下了车推著三轮车往前走。

而严墨啸则是像散步一样,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後面,无论他怎麽加快脚步,就是甩不掉。

两人走了快十分锺,言若只低头不看路,最後自己都不知道走到哪里了。最後忍无可忍,转身瞪著严墨啸,“你到底要怎麽样?”

这个问题,其实严墨啸也在想。只不过听到言若问了,就说:“相信我,我给你的提议绝对是个好的选择。”

是无意,但是严墨啸在商场中磨练出来的胸有成竹的气势却让对言恨得牙痒痒的,某些时候,那是一种看清。

“你觉得在这里做苦力,一天赚个几百块会是种好的生活?”

言若冷笑一声,轻蔑地看著他说:“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一天顶多几十块钱。但这几十块钱也是我辛苦赚来的,我用他吃饭问心无愧。”哪像你这个人渣只会用来嫖鸭子!

严墨啸没说话,静静地看著他,像是在想什麽。

“还有,我说过你想从我身上找那个人的影子是白费,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你有这种劲头不如想办法把真人找回来--”

“找不回来了--”严墨啸突然插了一句。

言若愣了一下,然後低头抿了抿嘴唇,再抬头说:“那就去再找一个。找个长得像的顶替,一骗就是骗两个人。就算你真喜欢那个人,他不在了你那些情啊爱的也不能跟著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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