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布匹屋里还有一架织机,需要两个人坐上去,一起织才可以正常工作,所以这屋子里的织锦都比古时候要宽一倍。
大概这家还有仆佣吧,便是仆人的屋子里,茶具都是精美无比的玉石雕成,看这颜色,大概是后面那玉楼的边角料。
师徒探宝一般的每间屋子都走一次,那些屋子皆是以前主人活动的场所,有个现象很奇怪。这屋子里所有的物件都是井然有序的摆放,仆人房间都是如此。只是摆放着,却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碗在壁橱里,衣衫在柜子里,孩子的老虎鞋跟成堆的玩具,摇车放在角落里,都是新的,没有使用过的痕迹,造好了,便放在那里,始终没有等到主人使用它。
“也许,这是一个修真人的梦想吧,想要个家。你看啊师父,这是典型的封建思想,他家有对仆人的住处的设计。那屋子多低矮,东西多简陋,是建筑物的边角料。所以啊,还是现代社会好啊,人人平等啊!”
杨向子叹息着,薛润背着手没回头的讥讽:“古人的为了学术会弯腰,现代人为了观念会抬杠。古人愚昧却不遮掩对知识的崇拜,现代人的贪欲索性都摆在脸上了,划分到金钱上了,这个没有可比性。”
杨向子想了下,嘀咕了一句:“最起码,人人平等的精神是好的,最起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啊。总好过刑不上大夫吧!”
薛润扭头笑他:“你不是理科生吗。”
这下便真不吭气了。
走过五楼,便是一条白玉拱桥,桥下有条暗河,河水依然在,只是原本种下的莲花不见了。
过拱桥,师傅来到白玉楼前,不由住脚。这楼真是精致非,就连莲花窗格,都是重重叠叠,三层镂雕。不过,来到近前再仔细一看,这楼竟然没完工,正中间的大楼门额上,那个牌匾上才将将刻了一个半字,“九”还有一个宝盖头。
怪不得这一路来,城无名,三十多间屋子都只有牌匾不见名字。这人真是寂寞,一个人每天幻想着一大家子,或许,他有过一大家子,也许,这是为一大家子准备的隐居之地,只是修建当中未搬进来。管它呢……薛润得意洋洋的背负双手跟杨向子拾级而上,慢慢推开白玉楼门。
这白玉屋子并不大,有三间,每间七八十平米,正中这间秉着修行人的本色,地上放着七八个草垫子。垫子的质量倒是上等,最好的宁心草编织而成。七八个垫子历经几千年,或者更久的时间,草色依旧金黄,垫子上还编织着宁心静气的阵法。看上去手艺精致到了顶点。正屋很空,只在左右摆了四只雕了朱雀纹的四件大柜。打开第一个柜子,那柜子里放着的竟是成堆的宁心草的垫子。
薛润不由得失笑,接着打开第二个,这里有些靠谱了,柜子里有五排格子,每个格子上平放着十数件玉简。哎,这么多年了,总算见到老物件了。薛润伸出手,一个一个的抚摸那些玉简,半天后扭脸对徒弟笑着说:“原来是个贼。”
杨向子不懂,傻乎乎的看着他。
薛润解释:“这里上百片玉简,没有一块属于一个门派。这里的主人生前不是贼,便是个强盗。只是后来发现的这妙处,发了大财。你看这些东西,有一半还是残篇呢。都是一些武功的招式,心法的招式,但凡帮派,功法都是相辅相成的,就像你练得那个洪太山,一副锦绢,从心法到常识都要有,这里的都是断断续续的东西。”
杨向子走过去,迷茫的看着那些绿绿的,青青,白白的片片。
薛润顺手的取出一片,对着他的额头一拍。一整篇的《拂然九式》便印在他脑袋里。
杨向子站在那里感受了好久之后叹息:“我当初考大学,要有这样的作弊器,帝都大学也不在话下啊,师傅?这是女人练的吧!”
薛润撇嘴:“你也就这点出息了。”他说完,打开第三个大柜子,这柜子里也是玉简,摸了一遍,却是丹方,这可是好东西。第四个柜子,是造器实录,做炼器用。主人生前好似很注重这个,找了不少,约有二百多片。
可二百来片玉简,在修真世界实在算不上多,薛润再次为上万件哀怨了一番。
看完中间这屋,师徒扭身进了右边这间。这屋子里,有一条长十几米刻在墙壁的案几。案几上铺着黑色的丝绸垫子。垫子上一些小物件,小法器,林林种种合起来能有百十件。那墙壁上挂着一些大件的武器,灵器,法器。各派都有,坐实了原住家狗强盗的字号。薛润特别失望,又想起他那本盗版书。他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的大声怒吼:“那书里写了!一间屋子能有上万件!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