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授，你这是干嘛？”
厄！是小爸的声音。我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白痴的举动早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而被我摧残的某位，似乎也没有阻止的趋势？再看阿季，他妈的真没用，我不就是疯魔了一下子么，用得着嘴巴张那么大？吞鸭蛋呢他！
匆忙的放下手，不自在的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我别开头不去看咸菜的表情。
“予。”
糟糕，老爸也来了。低着头，我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只手，诧异间已然拍了拍我的脸颊。这算什么？安慰吗？不过就算只是安慰，现在的我也很需要呢。
脸上露出了我自己也不知道的笑容，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葛夜灿。
“如果这位先生没事的话，不妨到我家坐坐？”眯起眼，这个男人不简单。自己在商场打滚那么多年，却丝毫没有印象。儿子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听见老爸略沉的声音，心里抖了抖，却没有插话。我知道老爸脾气，现在大局已定，容不得我回头了。
“当然，多谢伯父。”
“我靠！我老爸什么时候是你伯父了！”他给我乱攀关系做啥？嫌烂摊子还不够大吗？
“闭嘴！”
妈的，都是他，我又失常了。这下更惨，被老爸听见我骂粗口。
“别再让我被人看笑话。走吧。”
我恶狠狠的瞪了咸菜一眼，乖乖的跑到小爸身边跟着。头也不敢回。
“你啊你，哎……”墨予授微叹，很多事他和阿成都知道，只是晓授不想让他们知道，所以他们就“不知道”。晓授爱逞强，也受了很多苦。是他们只顾着自己的事业和幸福，忽略了他……
“小爸，待会你可要帮我挡着点老爸。”海中唯一的浮木就是小爸。老爸的独家克星。
“呵呵，你多想了，你是你老爸的儿子，难不成他还对你怎么着？”
小爸揉了揉我的头。我看着他温柔的笑，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其实来美国的当初我就觉得不可能这样一辈子。
爱，太沉重了。我真的不知道是否还能负担。如果再摔一次……
抬头看了看老爸和小爸，想到了老妈他们……还有龙飞、桌炎……放不下的是他们，控制不住的却是自己的心。在感情方面，我从来都是个懦夫。
唇边的苦笑不期而露，却不知这些统统落入了身旁人的眼中。
葛夜灿用力握了握拳，暗暗调节着自己的情绪。看来要让对方回到他身边，还有好长一段路要努力……然而无论如何，他都决定了不再放弃。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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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的沉默，直到我再也受不了的“噌”一下站起来。深吸几口气，我抬头看向老爸和小爸他们。
“爸我……”我本就不是想解释，既然一切都说开了，我只是想让老爸……想让他……
咬唇，我为自己心底的那个答案感到一阵踌躇。
“怎么？有话就说出来。”
视线扫过一边坐在沙发上的葛夜灿，而后是季思瑶。其实说人多也不多，不过就是这几个人，个个都算是跟我关系匪浅。
要说吗？说还是不说？到了今天还在拿乔？装矫情？想想也觉得好笑。“爸，那些事都是我自愿的，跟他没关系。你别为难他。”
的确是自愿，自愿让他上我，自愿还他那份情。可最后却发现完全没用，依旧逃不开、跑不掉。
来美国变了许多，越发不在乎自己。为什么？无趣、无聊。每天每天，挥霍着别人珍惜如金的时间。不是不怀念以前的日子，至少我可以快乐，可以傻可以白痴。但现在呢？回不去了。
不想尝试的一回事，不去回味又是另一回事。就如同压抑的最后会成为痛苦和扭曲，必须找到发泄的渠道。
现在这样也好。他找上门，我不用再伪装。接下来的事顺其自然，我想控制也控制不了。说到底，我还是对葛夜灿心怀芥蒂，或者说我自身放不下过去。
“为难他？谈不上为难。不过你……”
我听见老爸的声音顿了顿，想骂我了吗？还是说决定派人盯我一辈子了？无所谓了，什么都好。
“哎。晓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如此倔强了？我和你小爸就这样让你不可靠？还是你小小一个孩子反而要来顾虑我们？那我和你小爸未免太失败。”
猛地抬起，看见老爸一脸的无奈和心疼。记忆中的老爸一直都是严肃的，对我要求很高。直到和小爸离国创业，之后的记忆便也断断续续，仅仅存在于几次偶尔的见面。
“那个时候就不该把你留在国内一人。错的话也是我们。”
小爸……我看着他自责的神情，心里一阵泛酸。他们有什么错了？是我为了那个男人不想走，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即使时光倒流再来一次，我依旧会强硬的要求留下。
我没有说话，低着头不想看他们的表情。我怕眼泪掉下来，这是懦弱的行为。即便是最最痛苦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个样子。亲情，果然是溶于骨血的东西，最能触动一个人心底最深处。
“简叔叔、墨叔叔，我想我该走了。”
我听见季思瑶起身的声音，眼角的余光扫向他，发现他正对着我微笑。一愣，继而听见小爸几句送客的客套话。
这人，其实很温柔呢。
“简。”
我反射性的转头，此时葛夜灿正认真的看着我。
“明天我去找你。”
我听出他语言里的诚恳，甚至带上了些微请求。我对他真的那么重要吗？我有些迷茫，不知不觉的便点了头。
“那我也先走了。”
他朝着小爸和老爸有礼的点了点头，随后再看了我几眼，转身离去。
一个个都走光，是想把空间就留给我们家开讨论会？顿时就觉得有些好笑。
一些事很矛盾，却接二连三发生。譬如我当初的离开，譬如他现在的出现，又譬如初见他的紧张与而今的豁然。
“你想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无法回答小爸的这个问题。“我不想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爸，你和老爸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开始只是怀疑，而今却百分之九十九是的肯定。不管是他们而今的淡定还是刚才听葛夜灿和我陈述事情过程中的平静，都再在体现了这些。
果然，我看见小爸点了点头。“原来我一直都是在自作多情。”所谓的隐瞒根本就是可笑之极。
“别说这话，你是不想我们担心。我和你老爸都懂。”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在埋怨。我只是突然间就觉得自己好傻，从被那人欺骗以后，就一直在犯傻。该好好想想了……
“老爸，我好累，今天睡这边。”摸了摸脸，神情的疲惫显而易见。
“干脆搬回来算了，早就叫你别搬出去，你看看你现在，瘦的跟排骨似的。哎，都怪我不好，当初就该坚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