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收了钱啦!」狂犬耸个肩,说得理所当然,「虽然都拿去赔十方的玻璃了。本来要缴房租的说……唉唉!白忙。」「女帝之子」这名词曾听十方提过几次,这人似乎和他一样,是个不属于黑街的外来者,从十方和鹿头等人的态度能看得出,他们对这人的出现十分排斥。虽然不清楚女帝跟她这个孩子是何许人,但对方的目的不用想也知道,绝对不是拉直销。
无论「女帝之子」有何企图,现在黑街两大势力的矛头,似乎是一致指向了曾与其有过接触的狂犬。
「我怎么有总都是你自找的感觉……」这家伙,在接工作前都不看雇主来历的吗?
「无所谓啦无所谓!」狂犬低头捡起钥匙,「这样一来每天都有架打,不觉得很好玩吗?」被黑街两大势力盯上,他显得乐在其中。
小乔眨一眨眼,跟着笑了。「的确是很有意思。」听完狂犬的话,小乔非但不觉得担忧,反而开始期待。
明天之后会发生怎样未知的危险呢?心脏刺激得怦怦狂跳,城市人的他,与黑街长大的狂犬,血液里同样流着不安分的疯狂因子。
「是吧?嘿嘿!」
狂犬的表情有那么些不怀好意,越过他肩膀,从后方将钥匙放进他手中,「小乔~你看起来好好吃耶!」舔舔嘴,在他耳边说。
嘶哑的嗓音抚过耳郭,搔得心脏狂肆躁动,快喘不过气。小乔侧身推开他,「我会煮馄饨面给你的,请不要吃我。」「肚子虽然很饿,但也觉得好渴,让我咬一口。」狂犬环住他的腰,将他拉近,鼻尖磨蹭他的脸颊,「小乔,你真好闻……」下身贴着狂犬结实的腹部,对方高热的体温分外具体,小乔双臂顶着他死命往后仰,远离这张令人呼吸困难的脸庞。「太、太近了,狂犬!」感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身后抵着门板无法再退,小乔反手开锁,想给自己增加挣脱的空间。
「小乔,让我吃。」狂犬嘶嘶低喘,无意识地挺动腰杆,让腿间的硬热舒服地磨蹭小乔的腹部。
还不够……这层衣服,真碍事……不安分的指尖滑入裤头,粗糙指纹抚摸后腰敏感的肌肤,顿时犹如火柴刷过,体温瞬间窜高,「狂犬,别闹了!」小乔涨红了脸颊,抬臂想推开他。
这一动,让狂犬喘得更凶,揪扯他的发丝强迫他抬头。彷佛品尝猎物的野兽,狂犬从他耳后柔软的肌肤缓缓舔至下颔,轻咬颔骨,双眸透出的欲望,锐利得令人背脊发寒。
「我可不是女人……唔唔!」
狂犬舔咬他的嘴,唇瓣开阖间,湿软的舌尖顺势滑入。他的齿列自己松开,让入侵的舌溜进柔软的内里,没有一丁点反感。
彷佛渴水的狗,狂犬可说粗暴的搅弄舔吮他脆弱的口腔黏膜,唇舌纠缠,灼热的气息抚摸面颊,急促的呼吸声在耳畔轰轰作响。贴合的身体挤压出使人焦躁的热度,明明是完全没有任何技巧的吻,感觉却好得令他指尖颤抖,克制不住回搂对方的冲动。
狂犬瞬也不瞬的盯着他,为什么?明明已经近得不留距离,却还这般炽热的凝视自己,无法承受他双目的温度,心脏又开始狂跳……「先、让我、让我喘口气……」转动钥匙推开门,他向后个半步,脚跟退入屋内,张嘴换气。
「我还要!」狂犬怎会餍足,这样好的滋味从未有过,下腹像有团火在烧,他不给小乔喘息空间,身躯逼近,将他拉回怀抱。
舌尖煽情地舔掉他嘴角来不及咽下的唾沫,狂妄的唇再度侵占,小乔一阵晕眩,两眼发黑,他不自觉的又退个一步,踩到某个坚硬物。
莫非狂犬出门前大意踢翻垃圾桶?他稍稍分神去看,脚下是本该挂在门边的雨伞。
狂犬这时也察觉异状,闻到屋内的陌生气味,立即从意乱情迷的状态抽离,松开环抱,警觉的将小乔拉到身后。进屋前,狂犬的全副精神都在小乔身上,若在平时,他更早就会有所警惕。
屋内可说一片狼藉,橱柜内的电器躺在地板,冰箱门半开,白雾不断涌出,里头的食材散落遍地,被单、床单全给扯到地上,柜子被一个个抽出倒空,无论厨房、浴室、卧铺……没有一样东西在它原本的位置。
「小偷吗?」小乔回头去检查门把,锁头完好,窃贼应该不是从大门闯入。
「没有人敢在『窝』内偷东西。」狂犬换上认真的神色,仰起脖子四处嗅闻。
窗帘歪斜垂落,略带寒意的夜风飕飕灌进室内,窗板嘎吱摇晃,不自然的朝内敞,显然是被人从外部撞开。狂犬走过去察看,他晃了几下窗框,从阳台探头往街上张望。
小乔大致巡过一遍,屋里值钱的电器一样没少,对方目的不是行窃,那肯定就是狂犬手里的「名单」了。「似乎没有丢东西……狂犬?」他转身,屋内却已空荡无人。
「人呢?」疑惑的走到阳台边,果然在街上瞧见狂犬的身影。
他是什么时候跳下去的?
「……这里是五楼耶。」小乔喃喃自语。
看来,不用等到明天,在这条街中,随时会出现挑战神经的突发事件。
这不是很有趣嘛……
「小乔……小乔……敲桌沿的!」听见熟悉的绰号,小乔猛的回过神,「啊!抱歉抱歉……司途先生怎么会知道我这绰号?」乔卓言敲桌沿的。
司途笑道:「我自己取的啦,客人呀,你究竟想上哪?」稍早,他拦住司途的车坐进后座,因为恍神在想自己的事,忘记报上目的地,司途只好在附近绕圈。
「就算只要我载你兜圈子,也是要收钱的。照跳表计价。」司途说。
经司途这么一说,他连忙打开公文包翻找。「地址、地址……等等,我抄在记事本里,奇怪……收哪了。」昨晚,狂犬出去将近一小时,弄得一身泥水回来。小乔没问他是否逮到闯入家里的人,狂犬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没有说明的心思,他一口气吃掉三碗馄饨面,吃饱后搂着自己倒头就要睡,在小乔半催半请、又推又拉下才肯进浴室洗澡。
早上醒来,食髓知味的狂犬吵着要亲他,小乔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情绪还没整理个明白,于是落荒而逃。
被旁人称作傻大胆,小乔自认几乎没有什么事吓得了他,这头狂犬却是例外,仅一记认真的注视,就令他胆颤。
他不是同志,却为另一个男性心跳加速,保险还没招揽成功,先把自己推销给人家了。
「唉唉……」他不自觉的叹出口气。
「怎样?」司途奇怪的问。
「不、不,没什么。」小乔敲一敲脑袋,现在可是在司途的车上,发什么愣呀!「我找到了……啊,是碧心小馆,麻烦请载我过去,十一点跟人有约。」他看着记事本上抄写的内容说。
「碧、碧心?!」司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讶异的扭头,「卖上海菜的那间?」「好像是卖上海菜的没错。」司途抹了一把脸,看小乔的眼神像在看怪物。「你……你疯了吗?那边是东区首领的据点。」「所以?」「我先前就说过了,十方、胡鼠、狂犬……除了鹿头,你周围的人都是西区的指标人物。」小乔微笑,「因此更要扩展在东区的人脉不是吗?我可是接洽很久,才能有今天的会面。」「你还真不怕死……」「没那么严重的。」他不以为然,「还是说,你不能过去东区?」司途推了推鸭舌帽,自傲的说:「没有我司途不能去的地方。」「那就是啦,跑业务的怎能分党派立场,哪里有需要服务的顾客,我就会立刻前往。」他摆出销售员的专业口吻。「司途先生,麻烦你载我一程哩。」司途拿他没办法,只好转动方向盘,驶向地铁线那端。「先说好,我只负责『送货』,可不会帮你讨救兵。」「感谢关心。」小乔往前坐,头探出正、副驾驶座之间,「对了,司途先生,你的车有保强制险吗?现在投保我们公司的汽车强制险,赠送汽车安心大锁跟吉祥物公仔喔!还是说,你对定存有没有兴趣?」「……你想被赶下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