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了一辈子的强,没想到,却有你这么个儿子。”姚夫人掐住狗脑袋的后脖子,将整只狗头都给提拉出来,对着狠狠的又是几巴掌打下去,“没想到竟然有你这么个儿子,我宁愿你当时就死了!”
说着摁着他打的更重。陆风毫无防抗的余地,被她摁在那儿打的嘤嘤直叫。
开始的时候还能嘤嘤叫几声,后面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被按在那儿挨打,肚皮微微起伏,表示还没死,有口气在。
“夫人,再打就真的出事了。”
旁边的婢女见着狗肚皮起伏的越来越小,连忙劝道。
姚夫人的脾气这段时日越发的乖戾,只要不顺心了,也不管前因后果,那都是旁人的错。然后她们这些人轻则挨打,重则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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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夫人终于停手,她用沾着血的手,顺了顺落到脸颊旁的碎发。
“没事,你马上就能恢复了。”
“娘已经请到了仙人,仙人会有办法换回来。”
她温柔的在陆风的狗脸上摩挲,让婢女照顾好陆风,自己到另外的厢房里整理仪容。
外民有婢女收拾摔死的狗崽尸体,地上的血迹也用沙子仔细的掩埋,再撒上一层檀香细末。
室内婢女们准备好了热水,加入几滴芍药清露,伺候姚夫人盥手。
姚夫人的双手浸泡在温水里,芍药的馨香环绕在周身。
“夫人。”一个婢女进来,轻轻到她身边,“昆仑境的人又来了。”
姚夫人嗯了一声,“他们来做什么?”
做什么,这个时候怕也不是来做什么好事。
“来人问,夫人想好了没有。”
姚夫人嗤笑一声,她抬手,轻轻甩了手上的水珠。两边的婢女立即用纯棉的帕子将她双手包裹起来。
“想好,想好什么?有本事直接打上门,找我儿子的麻烦。”
将脸颊旁碎发全都拾掇整齐之后,她又是那个精明能干的姚夫人,凤鸣山真正的当家人。
“请仙人过来吧。”
说完,她脸上又露出古怪的笑,“最近你们是不是察觉到屋子里头有奇怪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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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曾经向姚夫人禀报过,说偶尔发现屋子里有人说话。但是推开门又找不到。
婢女应了一声是。
姚夫人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曲冉冉在屋子里头来回走着,时不时看看外面,浑身上下急躁的厉害。
“娘。”
南初坐在榻上,抱着手里的彩球叫了一声。
她学说话很快,基本上大人教她的,教过几次,就能说出来,只是口齿不是太清晰。天枢君并不要求孩子聪慧,反正能说最好,若是说不清楚,也不忙着纠正。顺着她的天性来。
到了这会,南初叫的最好的就是爹和娘。见着了就要叫,见不着也要叫。
“你休息一下。”老神仙一面陪着孩子玩,一面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待会弟子回来了,你也就知道消息。着急是没有用的。”
陆七等人离开,曲冉冉没有跟着一起去,但也放心不下。所以天枢君让紫薇宫弟子藏匿身形跟着。如果真的有不测,那么就将一行人都带回来。
“我就是着急,怎么去了这么好会都没有消息回来。”
曲冉冉坐到南初身边,她拿了个拨浪鼓到南初面前,轻轻转了两下,南初伸手就去抓。
“你不要着急,”他的手掌轻轻放到她的背上,顺着脊梁一下接着一下的往下顺。
她所有的焦躁,都顺着背上顺气的手,渐渐平伏下来。
“我就是担心。”她有些苦恼的皱起眉眼,“老神仙你不知道,师兄自小的日子就不好过。万一我的事真的连累到他了,那我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天枢君说不会,他神色里安抚的意味比方才更加浓厚,“那个什么夫人,是个小人。小人很多时候比君子更加懂得审时度势,没有好处甚至还会召来仇家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你就是太关心他们了,所以关心则乱,”
“再说了,紫薇宫弟子的修为,你好歹要有些信心。”
曲冉冉吐出一口气,随意的盘起腿,“你说得对,我就是太着急了。”
说着,外面有了动静,她立即往外面看去。
只见着已经有段时日不见的左辅右弼进来。
她眨眨眼,“时不时天界又有什么事吩咐下来了,还是说紫薇宫里又有什么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右弼只是笑,走在前面的左辅清了清嗓子,“天界的神使来过几次,都是为了极渊的事而来。见着极渊没有任何差错,也就回去了。”
“那就是紫薇宫有事了?”
曲冉冉印象里这俩过来,多是为了公事。
“姑娘这么说,也算是。这次属下是为了您们二位的婚事来的。”
曲冉冉掉头看向老神仙,“婚事?”
天枢君对着她诧异的注视,忍不住脸颊发烫。他忍不住拳头压住唇上,咳嗽一声,“是我和他们说的。凡人里男女若是真心实意的在一块,也是要成亲的。要不然就是没名没分,说起来都名不正言不顺。”
曲冉冉哦了一声,顿时明白了,她有些不怀好意的凑到他身边,“我原本还以为仙君不讲究这些呢。所以我都没想过。”
“其实我觉得只要真心实意的在一起就好,至于这些,我都没放在心上的。”
天枢君越听越皱着眉头,“我却是不这么想。”
说着,他叹了口气,“你该不会是外头的话本子看多了,觉得男人会喜欢吧?”
曲冉冉啊了一声,她什么时候看话本子了?
她忍不住往左辅右弼看去,左辅右弼让弟子们从凡间买来的那些话本子,几乎都能把屋子的边边角角给堆满。
难道他们的那些收藏,教神君给查到了?
想到里头一对儿三人野外,还有各种公子死后怒斥小倌不受男德,不给他守身如玉,他们不由得有些内心发慌,连着手脚都有些发麻。
“那些都是男人写的东西,没安什么好心思。”
天枢君颇有些无奈,“男子看着都觉得可笑,女子要是信了,那就真的吃亏。男子哪怕有半点真心实意,恨不得广天下告之。不会就这么闷声不作。”
“我喜欢你这事,从头至尾,没有想过要隐瞒过任何人。”
他低头,握住她的手。
她并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手,手指生的修长漂亮,但是掌心和指腹上覆着一层因为持剑长出来的老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