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弟子虽然说都颇为惊讶,可是都没有出声,掌门的事情可不是他们能够质疑的,但是掌门飞升一般不是都是在飞升池么,为什么会将地点改到瑶池秘境中呢?不知怎么的,松音突然想起了瑶池仙草,掌门下了禁令,会不会和瑶池仙草有什么关系呢,那仙草看起来似乎很好哄骗,可是万年的神智可不是吃素的。
兰唯初看着那隐士,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突然闪过了什么,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那隐士并没有看兰唯初一眼,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接着道:“第二件事情,掌门飞升,在新任掌门前,门中必须有人出来主持大局,各脉必须选出十二人选,届时共商大计,为期一百年。”
这下子众人可真是顿时哗然一片了,这说明了什么,掌门飞升,虽然说肯定会选出下一届的掌门,可是在瑶池都有一个惯例,必须在前任掌门飞升后一百年,新任掌门才能接手门中的事物,为的就是让那些元婴期的修士有一个适应的时间。而今天隐士能够说出这话,说明下一届的掌门肯定已经被选出来了,所以才会在各脉中进行挑选元婴期修士,这如何不让他们感到吃惊。
松音也是十分吃惊,就连流葑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抬起了头,但是在看到脩之后又低下了头,十足的小媳妇样。
那隐士的脸色有些不耐,也不用废话,直接将气势外放,让一众修士都闭嘴了,看了一眼下面的修士,那隐士道:“这些乃是我瑶池机密,若是有谁泄露,我必将其抽魂炼魄,好了,回去好好商议一番,三天后,我就要看到各峰系的十二个名额,散了吧。”说罢便身形一闪,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蓝色的残影,而其他的隐士也是瞬间离开了,剩下元婴期修士这才炸开了锅,开始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衡戊掌门怎么就突然要飞升了?”有的人对于掌门的修为还是有些奇怪,对于这个问题一直纠结不下。
旁边的人顿时就翻了一个白眼,道:“掌门早在三百年前便是还神后期的修为了,只不过是因为一些原因所以压制了自己的修为,让他能够在下界多待三百年,如果没有压制修为的话,恐怕掌门三百年前就飞升了。”旁边一些刚刚进入元婴期的修士这才明白原因。
松音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些事情实在是无聊,但是看着流葑的状态,她也有些不放心,再一看,兰唯初还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投向了高台之上,似乎在看着什么一般,松音试探性问道:“师兄,怎么了?”
兰唯初这才如梦初醒,将目光收回,看向松音,道:“无事,接下来几天兰氏可能不太平,你自己要小心一些,在洞府里不要出来,除了我别人一概不要回应,三天后我来找你,你在洞府等我。”这话说的十分模糊,但是一点重要的事情又没有透露出来,松音有些迷糊了,可是兰唯初总不会害自己,就乖乖点头了。
点了点头,兰唯初再次看向了高台之上,松音这次看清楚了,他看的是刚刚说话隐士所站的位置,松音又想起了两人相似的侧脸,道:“师兄……刚刚说话的那位隐士……”
“他是我父亲。”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兰唯初给打断了,他的语速很快,但是每个字都很清晰,松音不由得愣住了,她知道师兄的父亲乃是一个还神期的隐士,但是没有想到就是刚刚那位,而且那位的面容也太过年轻了吧,虽说修真之人驻颜有术,但是也是有个限度的,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一些印记,可是刚刚那位隐士看上去虽然冷漠了一些,但是就像是一个青年一般,丝毫看不出来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只不过……这父子间未免也太过冷淡了些吧,似乎什么交流都没有,哪怕只有一个眼神。
兰唯初沉默了,松音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初儿,你随我来。”说话的正是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元谭长老。
松音拉着流葑朝着兰唯初与元谭长老点了个头,便离开了,这爷孙之间肯定有些话要说,自己还是不要插足起哄比较好。
☆、三六零 令人惊讶的结果
把流葑拖回了自己的洞府,流葑整个人往床上一趴,占据了半壁江山,松音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流葑低垂的眼睑,还有那有些苍白的侧脸,就什么也说不出话了。
看了一眼流葑,将小龟放出来,给它喂了一点的灵果汁子,还把土貂也放了出来陪它玩。土貂已经开始变老了,黄褐色的皮毛虽然还依旧柔软,可是这都不能阻拦它正在老去的步伐。它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跑得那样灵活自如了,而且多活动些时间就会有些喘气,体内技能的消耗,都证明了土貂正在不断衰老去的情况。
仔细算起来,自从松音得到土貂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五十年的时间了,寻常的三阶土貂大多数只有三十多年的寿命,少数只有四十年的寿命,可是土貂在松音身边这么些年,好东西也吃了不少,所以在无形间为它延长了不少时间,可是再好的东西都难以抵挡生老病死的来临,它并非什么变异种,只是一只普通的土貂而已,这辈子已经要走到尽头了。
摸了摸土貂的脑袋,它还如从前一般在松音温暖而柔软的掌心里蹭了蹭,似乎并没有感受到生命正在不断地流失,反倒是小龟看出来了,平时对土貂是万分嫌弃的它,似乎也感受到了土貂体内的变化,居然破天荒没有骑到土貂的身上,而是从松音的储物袋里拿出了不少东西,它并没有多吃,大多数都进了土貂的肚子里。
看了一眼土貂,将那一丝的伤感驱逐,脑袋里突然想起了流葑与脩之隐士之间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上次在洞府的时候就初见端倪,她可没有见到哪个师尊会对弟子这般亲密的,而且最严重的问题就是,流葑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而且两个人间也十分有默契,应该是长时间相处才会有的情况。
可是流葑不说,这些话也只能闷在心里,但是一天后,流葑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松音可真是有些担心了,悄悄爬上了床靠近她,发现流葑的肩膀好像在轻轻地抽动,心下感觉到一阵不妙,松音将流葑翻过来,才发现流葑早就成了一个打泪包,红肿的眼眶不知道哭了多久了。
松音连忙把她扶起来,口中责备道:“我说,你到底哭了多久了呀,怎么哭成这幅模样了,快看看,丑死了。”说罢还拟化出了一面水镜,似乎想要让本就脆弱的流葑更加脆弱。
果然,看到了水镜中自己那头发乱糟糟,脸色苍白,鼻子和眼眶都红得不成样子了,十分邋遢,果不其然,流葑直接“哇”地一声哭出来了,一边哭还一边把泪水蹭到松音的被子上。
“好了好了,别哭了,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说,老是这么哭也不行呀。”松音算是没招了,只能安抚道。流葑嫌床上哭得不够过瘾,直接趴到了松音的怀里开始接着哭。一连哭了两个时辰都不带停了,松音都无奈了,好不容易等她安静下来了,已经到了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