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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垃圾养你啊!小哥哥!(98)

沈蜷蜷这样天天回福利院,总是不太安全,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快点寻找其他能获得食物的途径,到时候就不让沈蜷蜷回福利院了。

但就算能找到食物,沈蜷蜷不回去也不行,云巅要是发现福利院少了人,那会更加麻烦。

褚涯到了半夜才迷糊入睡,睡着前能感觉到沈蜷蜷还在他精神域里玩耍,猛地跃进龙卷风,被卷上一阵后再甩出去。

第二天,沈蜷蜷醒来后,虽然能清晰地记得一切,却也只当自己做了一个梦。

“我睡觉后去了一个好奇怪的地方,好奇怪,非常奇怪。”沈蜷蜷蓬着头坐在床上,对着给他穿衣服的褚涯道。

“抬手,右胳膊。”褚涯将沈蜷蜷的手套进袖筒,才问道:“那是在做梦。”

“是做梦吗?”沈蜷蜷一脸迷茫,“但是这个梦好……好那个。”

“好哪个?”褚涯看了他一眼。

沈蜷蜷费力地形容:“我以前做梦只有一点点,但是这个梦好长,我也能记得,比梦见吃包子都要记得。”

“那你都记得什么?”

“我记得我在风里转。”沈蜷蜷闭上眼摇晃脑袋,“我转啊转啊转啊……”

褚涯给他穿好衣裤和鞋:“快去刷牙洗脸。”

“又要刷牙洗脸,昨天晚上才刷了的。”沈蜷蜷将小熊拎在手里,唉声叹气地往卧室外走,突然啊一声大叫,愤愤地道:“又要洗,又要洗,老是在洗。”

他扭头去看褚涯,见他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哼了一声后继续往卫生间走。

“别砸小熊!”褚涯在身后道。

沈蜷蜷将小熊放在沙发上:“哼!”

褚涯看着他气呼呼地走出主屋门,心里叹了口气。

沈蜷蜷进入了分化期,时不时便会烦躁易怒,但深渊搞不到抑制剂,实在不行的话,就弄个沙包在屋里,他想发泄时就去打沙包。

褚涯去烤热豆饼,沈蜷蜷洗漱完毕后去骑自己的钢珠车。褚涯烤好豆饼,拿上沈蜷蜷的棉帽围巾和挎包,出屋关门:“走了。”

沈蜷蜷扭头笑:“滴滴滴,哒哒哒,爷爷的小车滴滴滴……我再骑一会儿吧。”

“那再骑两分钟。”

“滴滴滴,哒哒哒……”

两人离开院子,黑狼就如往常那般,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它看似只是顺路而行,一双眼睛却时不时去瞧沈蜷蜷,在褚涯看来时,又若无其事地调开视线。

褚涯送沈蜷蜷去福利院的路上一再叮嘱,若遇到云巅到福利院选人,一定要避开。

“我现在问你,要是有军官去了福利院,你要怎么办?”

“你问了好多次了。”沈蜷蜷不满地道。

“最后一次,你这次回答了,我就不再问你。”

沈蜷蜷惨叫一声,又掰着指头一个个地数:“让我们去操场集合,我就躲在宿舍、食堂、澡堂、后院,要是他们来食堂,我就赶紧出去,从通道另一头跑走。”

“对,反正别去集合。”

“可是那么多地方,又有宿舍又有食堂,还有澡堂后院,我到底藏哪儿啊?”

“随便哪个地方都行。”褚涯将他的棉帽扶正,迟疑道:“或者去找刘院长,让他把你藏起来。”

褚涯和以往那样,停在了接近福利院的地方,只目送沈蜷蜷进入福利院。

“你会一直等我的对吧?”

褚涯正在走神,没有立即回答,沈蜷蜷便沉下了脸:“沈喵喵!你会一直等我的对吧?”

“是,我会一直等你。”褚涯回道。

沈蜷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走向福利院,语气不善地道:“你不要去学那些厚脸皮哦,你要听话哦。”

再走出两步后又回头,扬手做出用衣架扇人的动作,用短短的手指点了下褚涯,警告地哼了一声。

褚涯看着他气鼓鼓的背影,心道做沙包这事刻不容缓,这两天——不,今天就要做出来。

沈蜷蜷进了食堂,排进小班队伍,一边同熟识的小孩打招呼,一边从挎包里取出宝贝分给他们。

小孩们聚成一团,王柱生在前面看得眼热,立即去找他哥,拉着王成才的衣角:“哥,你看他们有个小铁盒,我好喜欢那个。”

王成才只含混地道:“那种铁盒不行,我下次给你去捡更好的。”

“不嘛不嘛,我就要那个铁盒。”王柱生开始耍赖,见他哥不搭理,就要往地上躺。

王成才一把抓住他胳膊,又扬起手怒喝:“你是不是想吃两巴掌?”

“呜呜……我就要那个,我就要那个。”

王成才喝令王柱生回到自己队伍,沈蜷蜷在王柱生哭哭啼啼地返回时,便冲着他得意地笑,又拿起铁盒对他摇晃,高高举起放在一个小孩的手上。

“我才不稀罕!”王柱生抹着眼泪。

“嘻……”沈蜷蜷眉飞色舞。

“我要打你。”王柱生恨恨地道。

沈蜷蜷见他哥没有瞧这边,便也大胆还嘴:“我要捅你一二三一二三。”

两人正在隔空对峙,食堂大门突然被推开,陈管理长出现在了大门口。

但跟在他身后的却不是挑着铁桶的杂工,而是平常不多见的刘院长,小孩们的喧哗声便立即平复下来。

刘院长看着很急,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汗,他让开门口,对着身后的人道:“都在这儿,全在。”

一名中年男人站进了屋,慢慢往里走。他满面尘土,粗糙的手上还有冻出来的口子,穿着深蓝色的棉衣,口袋上印着一排蓝色小字。

所有学生都好奇地看着他,大班生们在窃窃私语:“是矿场的人,他衣服上印着矿场。”

中年男人走到沈蜷蜷附近停下,沈蜷蜷听见刘院长在小声道:“上面马上就要来人了,帮着看一下吧。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好不容易打听到你的消息,这才想方设法将你给请了来。”

中年男人目光扫过满屋的小孩,咬了咬牙,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刘院长,那您得保证不把我的事情说出去。”

“你放一万个心,我就算死了,也会把这事带到坟里去。”

“这话就言重了,刘院长,我也不是不相信您,只是我只想做个普通人,也隐瞒得很辛苦……”

“明白,我明白。”刘院长看向陈管理长:“陈榕?”

陈榕马上会意地表态:“我发誓,这件事只会烂在我肚子里,绝对不会说出去。”

中年男人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垂眸站在屋里,而刘院长和陈榕就屏住呼吸看着他。

“哎哟。”

“啊……”

屋里响起小孩们的痛呼,还有人站不稳地摔在了地上。沈蜷蜷正看着,就觉得脑子陡然变重,有什么东西倏地钻了进去。

他很熟悉这种感觉,每次云巅选人,他们站在操场上排队时,都会经历这样的过程,所以下意识就绷紧了身体,等着疼痛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