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风怔怔的看着她,半晌,却忽的一下笑了。
他一笑锦瑟越发的生气,左顾右盼只在身边摸到一只枕头,于是拾起来狠狠地砸出去。
在她的心里这枕头就是一块石头,她恨不得砸得这个冷静到异常的家伙头破血流。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如此镇定自若的问自己: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还是气头上的话?
难道他的眼睛是瞎的,看不出自己有多生气么?!
事实证明,枕头的杀伤力几乎是零。
别说叶逸风这样手脚敏捷的人,就算是没有行动能力的痴呆儿被枕头打中了也不会怎么样。
当叶逸风抬手接住枕头对着锦瑟淡然一笑时,锦瑟便宛如一头愤怒的小兽一般的‘嗷呜’一声冲上去。
叶逸风赶紧的把枕头丢到一旁,张开双臂把她圈住,在她挥起粉拳对着他一顿猛砸之前紧紧地圈住她的肩膀,把她一双手臂给夹在了腋下。
“啊——你个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锦瑟的双臂被他夹在腋下怎么也拿不出来,一时间她只能被他拢在怀里动也动不了,只能抓狂的喊着。
“喊这么大声做什么?唯恐外边的奴才们不知道我们两个打架?让她们都来瞧热闹然后去说给玉花穗她们听?让她们背后里把我们两个当做笑话来说?”叶逸风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箍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一句接一句的问。
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时,锦瑟果然不再叫喊,却扬起脸来毫不犹豫的咬上他的下巴。并咕哝道:“我咬死你……咬死你……”
“嗯……”叶逸风也毫不示弱的低头,却咬住了她俏丽的小鼻子。
锦瑟鼻子上吃痛,不得不放开嘴巴。
然而,她想不到的是,战场上后退一步便是一败涂地,此时她不经意的退这一步,也同样是一败涂地。
叶逸风趁机吻住她的唇,搂着她的手从她背后伸出固定住她摇摆的头,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充满暗示意味,缓缓的用力揉动。所有的热从他掌心那点散开,千丝百缕的散入她的四肢百骸,锦瑟顿时服了软骨散一样,酥酥的软在他怀里。
他津津有味的咂着她的丁香小舌,听着她微声的细小娇哼,叶逸风按耐不住,火热的掌心一路往上,沿着她秀气的脊椎骨按摩,将她磨成他怀里的春水。
“瑟瑟……你要乖一点,懂么……”他低沉暗哑的声音,随着火热的呼吸吹入她的耳中。锦瑟这才惊觉,藕荷色棉绫小袄的衣带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解开,他的手从衣襟低下偷袭了过来,正捏着她柔软的腰肢爱不释手。
“唔……混蛋!放开我!”意识回笼,锦瑟第一反应就是奋力的推开他,一手掩着衣襟,另一只手猛地挥出去。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准确无误的耳光,把屋里的两个人和外边的一群丫头都吓了一跳。
叶逸风火热的眸子里闪烁着汹涌的火焰,布满了血丝的眸子轻轻地虚起,缓缓地上前一步。锦瑟心里一颤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暗想他不会再打回来吧?
“过来。”他深沉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低声说着,缓缓地伸出手去。
“不要……啊……”锦瑟还想往后退,却已经退到了矮榻旁边,不经意间被脚踏绊了一下,身子一歪往一旁倒去。
叶逸风忙伸出手去拉住她的手臂,轻轻一用力便把她拉进怀里。
她还是那么轻,他几乎都没用力气,她便往他的怀中倾倒过来。他趁势把她打横抱起,转身往往卧室里走去。
门口把这门帘往里瞧的珍珠看见这番情景,忍不住偷偷的吐了吐舌头,看着他们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卧室的门帘之后,方带着小丫头悄悄地进来把掀翻在地的小茶海还有那套紫砂茶具收拾下去,又把那块白的跟雪一样的地毯慢慢的卷起来拿出去清洗。
按照叶逸风以往总结的经验,两个人亲了又亲,闹了又闹的结果就是重新和好。不过让叶逸风头疼的是,这次的结果却让他出乎意料。
进了卧室后他和往常一样把她丢在床上,然后自己也踢掉鞋子上床去把她搂在怀里轻声的哄。
锦瑟却冷着脸一再的推开他的手臂,最后她直接躲到床角上去抱着双膝坐在那里,撅着嘴巴冷冷的看着他,红红的眼圈,湿漉漉的睫毛,苹果一样红扑扑的小脸,还有她瘦弱的小身子,无一不让叶逸风心疼的要死。
“你到底要怎么样?我不怪你了还不成?”叶逸风坐在床上面对着她,无奈的叹息。
“你出去。我不要看见你,你弄脏了我父亲给我的波斯地毯,就算你能弄十条来陪,那也不是我父亲给我的。”锦瑟不依不饶,说话的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
“就为了那个地毯,你就要跟我决裂么?”
“是的。”锦瑟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并不好受。红红的眼圈里又溢出了泪水,把她再三掩藏的脆弱暴露出来。
可是今天是她的生日,地毯是父亲专门教人送来的,父亲知道她喜欢白色的长绒地毯,所以才叫人专门给她送过来。她这里刚铺上不到一天,叶逸风便给弄脏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也就罢了,毕竟这生日是她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日,并不是这个小身体本尊的生日。他查不出来也就罢了,可他居然掀了她的茶海,亏他进门时自己还给他敬了他一杯茶。
最可恶的是,他还以为能像之前一样,把自己搂在怀里胡乱说几句好听的话就可以过去么?他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宠物了呢!
叶逸风心底的火气再次被激发起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潋滟的桃花眼轻轻地虚起,眼神中多了几分寒冷的气息:“就为了那个曾经抛弃了你的父亲?”
锦瑟不回答。一些话她是没办法说的,也无须再多说。
叶逸风冷笑:“好吧。我叶逸风自问不能跟你的父亲相比。他是天下最好的父亲,是你唯一的亲人。可是我告诉你,你父亲却不只有你一个女儿。你不要忘了你的母亲也只是他的收房丫头,他还有正房妻室,还有一个姨娘。他郭登科的膝下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都是上过族谱的!比你这个不明不白的丫头名正言顺多了!就算有朝一日他能够入主内阁,那么他恢复的也只能是郭家的荣耀,而绝非只有你们父女二人!”
锦瑟还没来得及消化掉叶逸风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转身下了床,风一样的出了卧室,咣的一声甩上门,扬长而去。
锦瑟一个人坐在床上认真回味了一回,从刚才叶逸风的话里猜到了两件事情。
一是皇上要封父亲官职了。这是好事儿,应该好好地庆贺一番。
二呢,是皇上要封父亲官职的时候,势必要把父亲的身份弄清楚了。父亲现在占据的身体原本是罪臣之家,免于死难的郭登科。既然要重新启用,为了彰显皇家的威仪,恐怕郭家的事情要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