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我。”走到窗边,白知秋边擦头发边说。
“赤将子!”阳台上的人怒吼着,无数蔓藤型冰花从他手掌下迅速伸展开,朝屋里袭来。
眨眼门口的鞋垫已被厚厚的冰霜冻结,冻得我光着脚的我打了一个冷噤,赶紧向后退了两步,脑子里顿时清醒了许多。
这才觉得整个大脑混乱成一团,完全不明白刚才自己在干什么,也仍然不知道外面那个同老板相像的人究竟是谁。
此时,只见白知秋伸出右手两指在空中画了什么图案,同时嘴里轻轻念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然后一声低喝:“退散。”
听见这声音那个像老板的人触电般倏地下惊跳而起,身体瞬间化成一团黑雾,融进了黑暗中。
我不自禁呆了下。
那个人,变成黑暗了?
白知秋走到床边坐下,将毛巾丢到我头上:“发什么呆?”
“刚才那人是谁?”我问。
白知秋疑惑地蹙眉:“哪个人?”
“站在阳台上的人啊。”
“刚才阳台上有人吗?”白知秋一本正经,不像在说笑。
“就是刚才和我们说话的人啊,像易道的那个人。”
白知秋笑笑:“黑暗中的死灵最会蛊惑人心,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难不成,我经历的真是幻觉?
不对,太真实了。如果我的眼睛和耳朵没有骗自己,结论就只有一个,白知秋在睁眼说瞎话。
朝我勾勾手指,话音淡淡的,一字一句:“阿霖,过来。”
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奇怪,好像燃着点点火焰。我吸了口冷气,犹犹豫豫地走过去:“我,我承认那些是幻觉……”
还没走至近前,被他抱了个满怀压在床上。有如饿虎擒食,果断,凶狠,没有半点温柔的爱抚。
试着推开他:“你……别这么使劲……有点疼……不累吗……”
他如影随形般追逐,头重重的吻下,封住了我的呼吸。双手使劲扯开了我的睡衣……
禽兽,最喜欢莫名其妙,突然爆发。
变成凶猛的纯野兽……
第二天一大早,趁白知秋还没醒,我穿着睡衣逃出了卧室,不然等他醒了又有好一顿折磨。
走到花园中,撞见老李正光着上身在练弩。
刚想转身离开,老李道:“小姐,你的左颊上有块脏东西。”
“是吗?”赶紧抬手挡,不料却露出了乌青的手腕。
尴尬地朝老李笑笑,转身进了大厅。
不一会儿老李跟进来,手里拿着盒医用物资:“小姐,我帮您擦点药。”
反正,老李这不是第一次看到我这种狼狈样子,我点点头:“好。”
沾满药汁的棉花球一碰到嘴角,疼得我吸了一口气:“疼……”
“怎么弄的?”老李皱了皱眉头。
想起昨晚,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我鼻子发酸,忽然很想找个人倾述:“把我吊在床上,然后,嗯,亲的时候撞的。”
偷偷看了看楼上,老李小声安慰道:“先生如狼似虎的年纪,小姐又总不在他身边,憋久了容易冲动。其实这是好事。”
我只觉得一股血直从我的脖子冲到我的脑门心。
白禽兽把我折腾成这样,还是好事?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不假思索的,我夺过他手里的棉花球退到沙发尾:“等你被李婶弄成这样的时候,我一定去你家说这是好事。”
老李微微一笑:“小姐,你是不明白男人的*有多么强烈。先生这么折腾你,是因为他没有别人折腾,只能折腾你,这不是好事是什么?先生那堆朋友哪个不是情妇成群?就连我也包着五个。男人嘛,无非围着酒色财气打转。先生只围你一个人转,很难得的。”
我被他这话说得一愣。也许男人和女人的大脑结构真的不一样,像包小蜜这种事在女人看来是不道德的,但以老李为代表的这种男人却认为是很自豪的事。而且,他似乎觉得,我应该接受白知秋对我实施的OOXX暴力,因为那是白知秋爱情忠贞的象徵。
果然,有一个形容词用在雄性身上是极其贴切的——臭男人。
坏坏地扬扬眉毛,不怀好意地对他笑了笑:“老李,原来你包了五个,等出了死域我要去李婶那告发你哦。”
老李摆摆手:“小姐莫要戏弄我。”
突然,他伸出一根手指示意我嘘声,竖起耳朵听了听声音:“有声音。”
我憋住呼吸,也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在喊“救命”。
拿着枪,同老李跑到公馆门口一看,门外四个人正激动地拍着大门。
一个妙龄女郎,一个带眼镜的年轻男人,还有那个带着小孩的妈妈和她的儿子。
他们身后不远处,一片黑压压的丧尸正咆哮着朝这边走过来。
见到我和老李,几人惊喜万分,大声叫道:
“开门啊!”
“让我们进去!”
“救命!”
……
我和老李对视一眼,谁也没上前。
因为白知秋说过,没有他的允许绝对不准打开大门。再说这些人昨天扔下我们逃之夭夭,我不是圣人,不可能没有怨恨。
大概是觉察出我们的犹豫,中年女人一把将她儿子抱了起来,激动地对我和老李说道:“行行好,救救这孩子吧,他叫欢欢,他才七岁!儿子,快求叔叔和姐姐让我们进去。”
小男孩嚎啕大哭着,冲着我们呜咽道:“我害怕……妈妈……”
“开开门,求求你们!”妙龄女郎居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咚咚咚磕头。
年轻男人则不断冲我双手合十作揖:“看在老天的份上,救救我们!救我们!”
眼看丧尸越走越近,腥臭味已直冲鼻子,我和老李再也忍不住了,不约而同地行动起来。老李端起弩射倒了最前面的几个丧尸,我跑过去打开了大门。几个人急忙扑进门,坐在地上直喘气。
关好大门,我冲几人喊:“别坐在地上。”
“小姐……”老李看着我,欲言又止。
“放心,白知秋那我去说。”我对他说道。
将几个人带到大厅,老李端来一壶热茶和几个杯子。几人两眼一亮,一人倒了一杯茶,咕咕噜噜喝起来,看样子是渴狠了。
也不怕烫着。
我皱了皱眉头:“其他人呢?”
中年妇女一边喂孩子喝水,一边惊魂未定地说道:“被丧尸咬死几个,昨晚冻死几个。剩下的今天早上开车跑了,他们想去别的城市看看。我们几个跑得慢,他们就把我们扔下了。”
这时小男孩抬起头,轻声道:“妈妈,我饿。”
闻言,女人抬头看着我,努力笑了笑:“妹妹,姐姐姓黄。妹妹贵姓?”
“免贵姓白。”
“白妹妹,你有什么吃的吗?”
刚想让老李去拿点吃的,楼梯上传来白知秋悠悠然的话音:“家里来客人了?”
抬头一看,白知秋一脸睡觉被打扰的轻微不耐,穿着黑色睡袍,拿着一把武士刀,步履优雅的踏着丝绒地毯从楼梯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