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捉住我的手腕:“别动,你束的发我也喜欢。”
不会吧,我送什么他都喜欢,这个男人太好哄了。我坐到他身边:“木非,难道你没有一个可以送你礼物的朋友?”
“有,他们有的死了,有的在等我施救,我是他们唯一的依靠。”说着他居然侧躺下来,头枕在我脚上,“而你,忆暖,你是我唯一的依靠。”
从未见过示弱的他,我非常不适应,举着双手:“木非,你……”
“别动,让我歇会。”他闭上了眼睛。
不动就不动嘛。我举着双手呆坐着,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拿起面前的刀。那刀看起来很沉,拿起来却很轻,轻得像一根羽毛,刀鞘上刻着几个字:赤将子佩刀。
“你的刀?”我问。
“一位友人的刀。”
有大德者称子,我明白了:“你这位友人姓赤将,是位贤者。”
他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忆暖,“赤将子”是姓,他姓赤将子。”
“啊,啊,啊,哦。”我有些尴尬。
“昔日大神盘古开天辟地,神力耗尽后身体归于大地,化成一众神灵。其中以盘古气息化成之水灵赤将子为尊,盘古父神一脉神灵皆听他号令。赤将子继承盘古父神神骨,掌管天地水脉,与女娲伏羲一脉神灵合作,平定三界,这便是他的佩刀。”
“那他现在在哪?”
“三界安定后,女娲伏羲一脉对盘古一脉频频发难,赤将子被诬逆天。天界将他的神骨剔去,压在昆仑山下,又将他的元神罚下凡间,受尽万世劫难,他大概已经不在了。”
我朝空气挥了两拳:“为什么赤将子乖乖地认罚?要是我,就揍扁诬蔑我的人。”
“他顾忌大神盘古开辟的天地,怜悯苍生不忍开战。其实现在细想,天地没了,再开辟便是,苍生没了,再造即可。不过把父神做过的事再做一遍罢了。”他忽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拿过我手里的刀拔出一节,寒光映进碧蓝的眸子,深邃如渊。低声自语,“我们是盘古大神的子孙,无畏无惧。无穷无尽的混沌为我们证明,我们要改写自己的命运。”
母妃说过,别人的事情,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所以我一直没和木非聊过他的事,要是知道了他的秘密,他逼我嫁给他怎么办?
“我该走了。”不想再深入了解他和赤将子的关系,我站起身。
他拉住我的手抬头问我,神情淡然,已全然没有刚才的寒意:“去哪里?”
“回酒楼。”
“宵禁了,在家住一晚再走。吃饭了吗?”
“没有。”
“走。”
老青已经睡了,木非没有惊动他。进了厨房,木非挽起袖子洗菜切菜蒸饭,一会儿功夫炒了盘肉沫酸豆角,一盘火爆鸡丁,一盘茭白。
吃了一个月的残羹冷炙,只觉得住家饭香气扑鼻,我不等他说话就开动起来。
他坐在饭桌对面笑吟吟地看着我:“好吃吗?”
我顾不上说话,飞快地扒饭,连连点头。
“还有好东西。”他从橱柜里取出一壶酒,倒了杯递给我,“尝尝。”
酒味很淡,更多的是甜甜的桂花香,尝一口酒香直冲脑门,每个毛细孔都透着舒坦。
“好喝,再给我一杯。”我对木非说。
他笑着把酒壶递给我:“少喝点,月神的桂花酒后劲很大。”
这酒跟糖水似的,太好喝了,我一口气喝了好几杯。
酒足饭饱,我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嗝。想起身,双脚却软得不听话,脑子也晕起来:“咦,头好晕呢。”
他轻笑出声,走过来抱起我:“地上的散仙想求一杯也不得,你一口气喝了一壶,暴殄天物……”
接下来的话我听不清了,只觉得头很晕,眼睛发花,身上很热。
好热,好想把旁边人的衣服脱光……
身体里的火越烧越旺,几乎将我吞噬。
他将我放到床上,自己躺在我身侧。我搂住他的脖子翻身而上。扯开他的衣服,堵住他的唇……
他静了片刻,转瞬猎豹般跃起,反身将我压在身下……
撕咬,揉捏,前所未有的强悍……
感觉到连骨头都快被他揉碎,让我稍稍恢复了神智,不满地哼了声:“尤及,轻点,疼死我了。”
疼痛骤然褪去,身上的人停住了,随后下巴被他掐住,强迫我看着他。
“你可知道我是谁?”他问。
我搂着他的脖子,不满地哼哼唧唧:“嗯,要,要嘛……”
“我不能在你神志不清的时候欺辱你。”他伸手点住我的额头,“睡吧,来日方长。”
凉意顺着他的指尖流淌进脑子,一切都随着沁凉的温度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赤将子是三个字的姓,一直想说来着,嘿嘿……
第31章 第三十章
醒来后天已大亮,我一个机灵坐起身,套上衣服往外跑。临出门时碰到正在淘米的老青,他说:“夫人,老爷临出门前吩咐,不让你再去酒楼。”
我边系衣带边跑:“我要晚啦!!!!”
气喘吁吁赶到酒楼,还好酒楼还没开门。正靠着门口擦汗,老板娘拿着烟斗过来了,一挑下巴问:“昨晚没回来,到哪浪去了?”
“朋友那。”为以后悔婚计,我没跟她说过我有未婚夫君。
“朋友?你不是从南边逃难来的,一个朋友一个亲人也没有吗?大姑娘夜不归宿,”她用铜烟斗戳着我的太阳穴,“直接去百花楼啊,还在我这有福酒楼屈尊?”
我忍无可忍,抓住她的烟斗,瞪了她一眼:“老板娘,我为你做事,我尽心尽力,我拿月钱。但你不能任意侮辱我,士可杀不可辱,你要再多说,姑奶奶对你不客气。”
她大怒,一跺脚:“唉唉,你想不想干了?”
我朝仓库走去:“我搬行李。”
“哎呀,”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小丫头听不懂人话,我是怕你出事,还不赶紧揽客去。”
这还差不多。
时辰一到,酒楼前立刻热闹起来。
我熟络地跟每一个熟客打招呼:“爷,您到了喂,快请。”
……
“呦,魏爷,你昨天可没来啊。”
“昨天有事,今天怎么都得来。”他伸手,笑得很真诚,“齐姑娘……有劳了……”
他腿脚不灵便,走路一瘸一拐的,每次都要我扶他进酒楼。我照例搀着他:“魏爷您小心些……”
他拍着我的手背:“齐姑娘,你是好姑娘啊。心细又心善,人还长得像仙女似的……”
忽然,我们停住了脚步,因为面前站着个人挡住了去路。
一袭青衣,淡淡的表情,清冷的目光从我脸上渐渐移到魏爷的手上。
喉咙没来由的一紧,尽管他脸上看不到半分怒意,我小声解释:“魏爷腿脚不好……”
“哦,”他微微挑眉,“是么?”
话音刚落,我闻到什么烧焦的味道,扭头看了下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