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尴尬地咳嗽一声:“沈姑娘,你是不是,来月事肚子疼?”
沈无言闻言一愣,低下头,脸上腾起了两团红云,像极了粉嫩粉嫩的水蜜桃。
绝□人,凌羽有些心猿意马。他好不容易定住神:“你等等。”说完跳下马车,跑到火堆旁,找了块滚滚烫烫的石头,用头巾包好抱回车厢。
“你抱着这个,会舒服一点。”
沈无言看看他,抿抿嘴,接过石头,低头行了一个礼。
凌羽关上车厢门,忍不住呵呵傻笑。同行这么久,沈无言还是第一次对他这么客气。那低头时的一霎那,说不尽的温柔娇羞,真美。
此时天色渐暗,风雪又大了起来,鹅毛大的雪片打在身上生疼。他缩在火堆边,靠着暖和的马肚子,笑眯眯地看着玲珑的车厢,慢慢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说实话,很喜欢羽帅帅。
☆、七
天气太冷,他不敢睡得太实,又加之记挂着沈无言的石头,睡到半夜便醒来。
寻了块石头包好,他忐忑不安走到车厢前,有些激动地敲了敲了车厢门:“沈姑娘,石头凉了吧,我给你送了块新的。”
车厢里没人应声。
他又道:“姑娘,你不方便吗?若不方便,敲敲车壁便是。”
还是没人应声。
“姑娘。”他不解,小心地推开车门。
车厢里空空如也,那块石头躺在车厢中央。
他惊慌失措,四下打量,忽然看见雪地上有一排脚印,急忙跟了上去。
雪已经停了,给大地厚厚实实地盖上了一层棉被。天空蓝得透明,天上挂着一轮冰盘似的月亮。放眼看去,一片银白,一片洁净。
沿着脚印慢慢走,凌羽终于找到了那个沈无言。
她正在不远处的雪地上练功。时而跃起,时而飞旋,粗重的乌木铁枪在她手里竟无比轻巧,化出了道道黑虹,掠起了一团轻薄的雪雾。
怪不得她那么厉害,这时候还练功。可以想象,过去的一个月,她也经常半夜独自练功。
凌羽大声喊道:“沈姑娘,别练了。”
沈无言收起枪,静静地看着他。素净的月光洒在她那件薄薄的白色衣衫上,折射出了一层薄薄的银色光芒。天仙般的绝世容颜在雪色映衬下晶莹剔透,美得不可方物。灰色的眸子和冰一样冷,带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傲气息。
凌羽咳嗽一声:“我是说,天太冷了,你的身体又不好。”
闻言,沈无言铁枪一横,又心无旁就地练了起来。
见对方如此固执,凌羽没办法,暗自嘀咕道:“女孩子,这么凶干嘛?”
☆、八
走了三天,两人终于到了北岭。
守北岭,北幽等五洲的是墨将军,他出身低微,向来讨厌凌羽这种公子哥。凌羽送上名帖,他连见都不见,大笔一挥,打发凌羽去北幽城外七百里前哨营驻守。
前锋营设在山崖顶上,加上凌羽和沈无言,一共有十二个兵丁。
郊外人烟稀少,面对沈无言个从天而降的大美人,那些个老兵口水横流。兵营里没有女人住的地方,众人将沈无言安排到装兵器的小石屋暂住。凌羽是凌公子,众人不敢得罪,让他直接占了班头的大帐。
晚上,睡在温暖的大帐里,听着帐外呼啸的风声,凌羽辗转难安。也不知那间石屋冷不冷,沈姑娘能不能睡着。想来想去,他实在放心不下,决定去看看。
裹好狐毛裘,来到石屋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只见那群兵丁裹着大棉被,在布满裂缝的门前你推我挤,争相恐后往屋里偷窥。
他咳嗽一声:“咳。”
众兵丁听到声音,纷纷回头尴尬地笑笑,有两人还淌着鼻血。他们让到一边,却还是舍不得离开。
这群饥渴的禽兽,凌羽瞪了他们一眼,敲了敲门:“沈姑娘,睡了吗?”
门是掩着的,没有上闩。他犹豫了一下,轻轻一推,门嘎吱一声开了。几乎与此同时,一道寒光从门里射出,擦着他的耳畔飞过,穿透了不远处的帐篷。
众兵丁吸了口冷气,纷纷庆幸刚才没有贸然推门,不然准被扎个透心凉。
只见屋里水雾缭绕,地上燃着一堆火,火堆上放着一个铜盆,铜盆里烧着水。沈无言站在火堆旁,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拎着乌木铁枪,冷冷地瞥着门口。全身赤|裸,却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玲珑有致的身体在橙黄火光的笼罩下仿佛施了一层淡淡的薄粉,晶莹剔透。
尽管早已看过她的身体,凌羽还是有点眩晕。他急忙跑进屋,关上门。门闩是坏的,关不上。他只得用一把刀顶住门。
沈无言见是他,将乌木铁枪放到一边,继续用水擦洗身子。
她身体上的伤已痊愈,只是右肩上那块牙印没消下去,结成了一块淡红色的齿痕状疤痕。
屋子里阴冷阴冷的,还不停地从门缝往里灌冷风。尽管烧着一团火,还是冻得人发抖。凌羽吸了口气,鼓起勇气道:“这里不能住人,去我的帐篷,我给你隔个小间出来。”
沈无言敛眸,没有点头。
擦完身体,她慢理丝条地穿好了衣服。大概是没料到北国这么冷,她只带了两件陈旧的棉袄。
反正两人已亲近得不得了,还管小事做什么?凌羽走过去,脱下狐毛裘,替沈无言披在身上。
沈无言没有拒绝,抓紧了狐毛裘的边。
见她接受了狐毛裘,凌羽大受鼓舞。他扛起沈无言还未解开的包裹,往大帐走。
沈无言静静地盯了他一会儿,拿着乌木枪,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暗黑的意思,就是绝对不让女婿轻易娶到我家女儿,(*^__^*) 嘻嘻……
☆、九
大帐不是很宽,凌羽用几面旧旗帜做布帘,将大帐左侧围出了一个小空间,替沈无言铺了一间小小的床铺。
沈无言站在一旁看他忙活,也不帮忙。
铺好床,凌羽招呼道:“沈姑娘,你先在这委屈一下。”
沈无言看了他一眼,径直走进了小隔间。
“至少点点头也好啊。”真是个冰美人,不通人情。凌羽嘀咕着,回到自己床铺,有滋有味地回忆沈无言先前那抹娇羞。
这时,隔间里亮起了柔和的灯光,将沈无言清晰的倒影映在暗红色的布帘上。
只见她坐在床边,解开头发,拿着梳子,对着铜镜慢慢地梳理着。每一处突起都那么诱人,每一个动作那么温柔似水。
凌羽歪着头,痴痴地看着只一帘之隔的佳人,浮想联翩。有此佳人做伴,呆在这极寒之地也不错。
第二天天没亮,班头就来叫凌羽起床巡逻。
凌羽嘘了一声:“沈姑娘还在睡。”
李班头笑笑:“公子,姑娘不是在外边吗?”
“啊?”凌羽十分纳闷,走过去撩开帘子,顺着班头指的方向往远处看。
帐外的雪下得密不透风,空气中翻腾着一片片或薄或淡的雪雾。不远处的校场上,沈无言正持枪苦练。她仍披着凌羽送她的狐毛裘,火红的颜色随风上下飞舞,像一团跳动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