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别宴叹了口气,满目无奈地看着月鎏金:“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受谛翎的要挟?”
月鎏金神不改色:“没有,都是我自愿的。”
赵小铭弱弱地插了句嘴:“所以,谛翎到底是谁啊?
月鎏金:“现任的天庭帝君,夺权上位后一统了仙、人、鬼三界。”
赵小铭:“他还挺牛的呢!”
月鎏金虽然不喜谛翎,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有点牛,诡计多端的很。”
赵小铭:“……”你这是夸人?
祖孙两人说话间,梁别宴朝着寝室区的方向抬起左手,将钉在七号楼地面上的那把骨刀召唤了回来,同时撤销了笼罩在青山上方的防护结界。
暴雨惊雷早已停息,盘旋在山顶的浓密乌云也逐渐有了消散的趋势。
月鎏金瞧见梁别宴的左手中金光一闪,那把骨刀就消失不见了,重新以骨髓的形态放置在了他的玉骨中。她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那把黑金古刀,赶忙放出灵识去找寻那个名叫“茸茸”的小鬼,却还是晚了一步,让她给跑了……要是在梁别宴撤销阵法之前就放出灵识去追踪她的气息就好了,她肯定逃不出防御结界。
无奈之下,月鎏金只好询问自己的外孙:“你刚见过茸茸么?”
赵小铭一愣:“茸茸是谁?”
月鎏金想了想,回答:“应该就是中午在食堂给你递奶茶那个漂亮女孩,她是鬼族,你们寝室楼里面的魅就是她养出来的。”
“咦——”赵小铭一脸嫌恶,“她一小姑娘养什么不好,干嘛非要养哪种恶心玩意?”
月鎏金教育道:“不要这么说,物种不同互相尊重,鬼族有鬼族的习惯,就像人族喜欢养狗、养猫一样。”
赵小铭虚心受教,但还是不接受一点:“她干嘛要往我们寝室楼里面投放那种吸人精气的东西?很危险的!”
月鎏金:“因为她对你感兴趣,想在不被其人发现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带走,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把你们学校所有人都给迷晕了,顺便喂养一波她的小宠物们。”
然后她的小宠物们就被梁别宴全给宰了。
赵小铭顿时就感觉到了一阵恶寒,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又不是明星,怎么还有私生饭呢?”
月鎏金眨眨眼睛:“私生饭是什么饭?”
赵小铭:“爱慕我的极端粉丝。”
月鎏金再度眨了眨眼睛:“粉丝不是饭么?怎么还能爱慕你?这年头粉丝也能成精了么?”
赵小铭:“……”这代沟,比东非大裂谷还大!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姥解释的时候,梁别宴开了口:“他所说的粉丝不是吃的,而是一类人群,你可以将这类人群理解为以前捧角儿的戏迷。”
月鎏金“哦~”了一声,然后,迅速为小姑娘做出了澄清:“那倒不是,她不是你的戏迷,更没有爱慕你,她只是想把你带到游泳馆杀了,然后用你的血肉召唤邪祟。”
赵小铭:“……”这还不如私生呢,最起码私生不要我命。
“但是!”月鎏金的话风突然一转,“你的那个纸灵,在游泳馆里面为你赢得了一波好感。”
赵小铭:“什么意思?”
月鎏金:“意思就是说那个小女娃现在可能真的有点儿爱慕你了,你们日后八成还会见面。”
赵小铭:“啊?”
一旁的梁别宴忽然扬起了眉稍,打趣起了自己的外孙儿:“哟,还有意外收获呢?”
月鎏金:“可不是么,纸灵的行为还说明了这小子是个多情种呢。”
赵小铭的脸猛然一红,害羞的很:“我没有,你们不许胡说,不许胡说!”
梁别宴笑了笑:“还不好意思了?”
月鎏金:“男子汉扭捏什么呀?”
赵小铭抬手竖掌,态度坚决:“谁都别来沾边,我以后是要出道的人,素人时期的任何绯闻都不利于我以后的发展。”
月鎏金又愣了愣,看向了梁别宴:“什么是出道?”
梁别宴迅速整理了一下语言,用一种月鎏金能听懂的话术解释说:“和以前在戏园里当角儿差不多,只不过现在不站在台上了,而是在手机里演戏,以一种让大众欣赏的形象家喻户晓。”说完,又看了赵小铭一眼,“但他不可能。”
赵小铭不乐意了:“为什么?”
月鎏金也不乐意了:“就是为什么?我乖孙儿形象不好么?长得多俊啊!”
赵小铭:“就是!”
梁别宴并未解释那么多:“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赵小铭虽然没有反驳,但还是很不服气,心里碎碎念:嘁,你这人就是冷漠、无情、残忍,就爱打击人,我才不会被你PUA,我高考完就去当明星,让我妈给我砸钱,我带资进组,去当资源咖,给内娱一点小小的震撼!
与此同时,梁别宴用密语传音,向月鎏金解释道:“我看过这小子的命格,他天生富贵命,一生锦衣玉食不缺吃穿,但命格里面不带星相。”
月鎏金用密语回:“你说点我能听懂的。”
梁别宴:“没观众缘,红不了,四处碰壁,出道都困难。”
月鎏金:“那你刚刚干嘛还让他试?拦着他去啊!”
梁别宴轻叹口气:“他那么倔我管得了他?”
月鎏金:“那也是随了你了。”
梁别宴:“……”
“你俩眉来眼去的干嘛呢?”赵小铭听不到密语传音,只看到他俩在眉飞色舞地交流,忍无可忍地说了句,“都那么大年纪了,还眉目传情的,黄昏恋也得注意一下影响吧?”
黄、黄昏恋?
我俩都已经步入黄昏之年了么?
月鎏金和梁别宴同时僵了一瞬,又同时陷入了对人生的思考中……可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突然间,山顶的乌云散尽,几缕璀璨金光从空中投了下来。
但却不是阳光。
月鎏金和梁别宴同时抬头看向了高处,赵小铭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仙鹤从乌云豁开的洞口处飞了下来,甫一落地,变成了一位斯文清俊的、身穿一整套浅灰色笔挺西服的年轻男人。
赵小铭登时就愣住了,惊讶地脱口而出:“鹤秘书?”
月鎏金诧异地看向了自己的外孙儿:“你认得他?”
赵小铭点头:“当然啊,他是我姥爷的秘书!”
梁别宴如遭雷击,浑身一僵——姥、姥爷?
月鎏金微微蹙眉,心说梁别宴什么时候找的秘书啊?
鹤秘书先朝着赵小铭微微一笑,而后毕恭毕敬地冲着月鎏金拱手鞠躬:“属下恭迎妖尊大人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