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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湾路七号男子宿舍(73)

严峻也在用这个app,陈宏问过他,严峻的回答是,看看上面的男生,想象自己与他们谈恋爱,仅此而已。 陈宏也相信以严峻的生活,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约炮。

郑维泽也在用,但并不和软件上的人约,晚上他要直播,约炮耽误他赚钱,他对陌生人也有点心理阴影,生怕被骗钱或欺负。

唯二没有用的,就是常锦星与张宇文了,常锦星自己就是个行走的交友软件,无论是男是女,不少人都想和他上床。 想交友直接去酒吧里坐会儿,有人请酒有人开房,不用他自己掏一分钱。

张宇文则有点禁欲,也许是生活习惯使然,也许是单纯的不喜欢……

陈宏思考着自己的室友的八卦,并更新了自己的一张照片,那是郑维泽帮他精修过的露脸图,接着,他在二十分钟里收到了四十多条消息。 当然,这些人都只想尝尝他的肉体,没有一个打算谈恋爱,也许在他们眼里,像陈宏这种条件的人,也只是来网上释放释放而已。

【约吗?】

【约?】

约吗约吗约吗约吗……

陈宏就像选妃一般,找了个最符合自己审美的——体脂率十八以下,肩膀宽,腿长,带着少许禁欲感。

【现在?】陈宏回消息。

对方:【我在上班。 】

陈宏:【我可以去你们公司,洗手间里怎么样?】

张宇文的性癖给了陈宏不少启发,对方明显被吓了一跳:【太刺激了吧。 】

陈宏:【你在哪里?】

对方发了个定位,是个两公里外的产业园区,陈宏也给他发了定位在蛋糕店。

【我去开房。 】陈宏找到一家附近的酒店,中午的房不贵,如果晚上过夜就贵了。

对方半晌没有消息,陈宏已经起身了,说干就干,他的行动力很充足,他先是在隔壁便利商店里买了润滑液与保险套,又骑上车去酒店,期间收到了对方的消息。

【好吧,我早点过来,你开好房以后发我房号。 】对方说。

陈宏去开了个两百多元的房,他知道很少有人能抵挡他的诱惑,在迈出这一步时,他的自信犹如海潮,不,海啸般朝他卷来,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

他在酒店里等了十来分钟,有人按了门铃,陈宏没有凑在猫眼前看,直接打开了门。

二十来岁的男人,和陈宏身高相仿,戴着黑框眼镜,西装衬衫领带,外面套一件风衣。 皮肤很白,斯斯文文的,看见陈宏时,他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因为陈宏的照片精修过,说是这个人吧,明显美化了,说不是呢,倒也没到要被退炮的程度。

陈宏直接把他拉了进来,揽着他的腰,开始亲吻他,男人似乎经历了极短暂的心理挣扎,接受了陈宏,亲吻变成舌吻,陈宏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的前任,把他推到床上。

对方不断喘气,脱得剩下衬衫,陈宏涂抹了润滑液,戴好套就要直接进去。

“不是,你听我说…… 太大了!太大了!兄弟!等等!”那菁英男开始慌张起来,陈宏伏身时吻住他的唇,按住他的手腕,耸腰挺进。

这家伙很紧,一定鲜少被干后面…… 陈宏心想。

他回忆起了自己与前任的床事,开始缓慢又温柔地干他,那男人大叫几声后渐渐接受了,陈宏抱着他,埋在他的肩上,插在这个人身体里,却想着别的人,犹如吃着便当又回忆着不久前的丰盛菜肴。

“我靠真的好大…… 你…… 慢点,啊!”菁英男的声音都变了。

与前任的回忆在寂寞的深夜里已被陈宏翻来覆去地调用了无数次,新鲜感已经消退了不少,于是陈宏又开始把他当成常锦星,发现也有不少刺激感,后来又把他当张宇文,刺激感则翻倍了,接着是严峻,幻想自己干严峻时,刺激感简直到了顶峰。

在陈宏的认知里,严峻是最不可能与他上床的,虽然其他室友也不太可能,但不可能与不可能之间还是有程度差别,想到一个体育生操另一个体育生,就让陈宏非常的亢奋。

然后,陈宏就射了。

贤者时间,两人对视。

对方:“……”

陈宏:“……”

“我帮你?”陈宏说。

“我也射了。”对方面无表情地说,在陈宏卖力干他的时候,对方一直用手自摸,两人几乎是同时满堂彩,同时高潮在性爱经验里尤其难得,是默契的凭证。

“好。”陈宏说:“那…… 再见?”

对方怒气冲冲地说:“我是1!”

陈宏:“??”

陈宏:“你怎么不早说?”

“你给我机会了?”菁英男显然很崩溃,陈宏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上来既堵嘴又抓手。

“那你找我做什么?”陈宏又道。

“我以为你是零。”菁英男狼狈地擦拭自己小腹上的精液,又用毛巾擦身后,陈宏接过毛巾,帮他擦了下,那菁英男满脸通红,拒绝了他的帮助,让他快滚开。

“那…… 我们都没看清楚app的页面介绍。”陈宏说:“责任一人一半。”

菁英男平静了少许,说:“不过我也当过零。”

是嘛,陈宏心里清楚得很,你要存心不让我干,怎么会说不出口?明明你自己也享受得很,你们这些诡计多端的零,说出来的话一句也不能相信。

“你要洗个澡吗?”菁英男说。

陈宏:“我只开了两个小时,现在是…… 哦,才做了半小时啊。 我不洗了,回去再说。”

菁英男:“我帮你续房吧。”

陈宏:“不用,我马上也走了。”

陈宏想了想,还是去冲了澡,片刻后,菁英男也进来洗,陈宏第一次约炮,不太清楚礼节,这么走了似乎不太合适,便还是等他洗完出来。

“房钱要AA吗?”菁英男问他。

“不用。”陈宏说:“有AA的规矩?”

菁英男戴好眼镜,整理了下头发,突然笑了起来,陈宏看着他,发现他挺帅。

“有些人要AA。”菁英男说:“不过我开房从来不A。”

“嗯。”陈宏说:“不用了。”

“我请你吃午饭?”菁英男又说,两人离开房间,来到电梯口,他没有按电梯,陈宏等了一会儿,便主动按了,以他对人的了解与经验,猜得出这家伙应该挺有钱。

“我吃过了。”陈宏上午吃了甜点,不敢再吃午饭。

“你去哪儿?”菁英男又问:“我送你?”

陈宏摆摆手,两人便在酒店门口作别,陈宏看见菁英男走向停车场,打开一辆保时捷的车门,开走了。

直到他离开之后,陈宏也骑上电动车,戴好安全帽,心情相当的复杂,也不想再去看场地。

现在的他,只想回家。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宏越想越后悔,就像贞洁牌坊倒了。 这些年来,他在坚持什么?而今天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放弃了这种坚持?他有种负罪感,但他明明是个自由的成年人,只要不犯法,什么都可以做。 我明明谁也没背叛,为什么会觉得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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