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专注地望进她的眼底。
她也看着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他忽然低头,轻吻上她的唇。
这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很细很轻,很温柔,像春日缠绵的细雨,密密而落,却又细腻无声。
夜离只觉得一颗心如同垂柳轻拂过的湖面,涟漪细细层层,漾开。
长睫轻颤,她闭上眼,回吻上他。
一点一点加深,唇舌寸寸纠缠。
心跳便都失去了频率。
浅尝很快变成了激吻。
两人都粗噶了呼吸。
凤影墨更是迫不及待地开始剥脱着她的衣袍。
夜离也将小手伸进男人的衣襟里面,修长指尖在他结实的肌肤上流连。
虽毫无章法,对凤影墨来说,却是致命的。
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她的那只乱动的小手点燃。
剥光了她,他又快速剥脱着自己。
这次没有等到他抱,夜离就主动跨在他的身上。
并在他吻上她之前,倾身吻住了他。
微微抬高了腰身,她缓缓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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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夜离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
凤影墨已经入宫去了。
她知道他很忙。
因为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可是,她该怎么办?
她越发迷茫了。
起来后不久,霓灵来了,是张硕送她来的,说是过来看看她。
三人坐在院中榕树下的石桌边喝茶。
夜离感叹:“世事难料,人生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转弯在哪里,会遇到什么人会遇到什么事。就好比谁能想到,我们的大哥还活着,却不是我们的大哥,差点还成了皇子。”
张硕亦笑。
“是啊,所以世人才会说,老天是最会同人开玩笑的高手,不过,我却是很感谢老天,如今这般,便是最好的安排。”
“最好吗?”夜离问。
张硕看了霓灵一眼,笃定点头,“嗯,最好。”
夜离眸光微闪,继续调笑道:“都差点成为皇子的人,结果又不是,我还以为经过如此起落,你会多少有些怅然。”
“怎么会?”张硕摇头,“若真成为皇子,我还急了,你们觉得我是当帝王的那块料吗?我志不在此,也无那能耐,若赶鸭子上架,怕是只会误国误民。”
张硕一边说,一边笑看向夜离:“你男人才是最好的人选,他会成为千古一帝的,以前我这样认为,现在我也这样认为,以后还会这样认为。”
夜离看着他,没再说什么。
缓缓端起茶盏,她轻轻抿了一口茶。
青绿色的茶水入口,唇齿留香,她慢慢品。
那一刻,她豁然开朗。
心里也终于做了决定。
张硕说得对,凤影墨才是最好的人选。
他的睿智,他的果敢
,他的谋略,他的决断,他的狠,他的仁……
他的确会是一个好帝王。
这也是当日刑场,她也跪下来让他肩挑江山大业的原因。
血脉正不正统有什么关系?
只要为国为民,只要造福百姓,只要打造太平盛世。
那才是一个帝王存在的真正意义。
何况他本也流着皇室的血,本也姓着国姓陌。
她决定严守这个秘密。
爹,娘,你不怪女儿吧?
大哥都如此心胸豁达,如此想得通,你们也一定不会怪女儿的,对不对?
女儿答应你们,虽然皇子没有坐上帝位,但女儿一定会继承你们的遗志,保护好他。
女儿一定护皇子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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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二,黄道吉日,新帝登基大典。
大典在未央宫前面进行。
虽然才短短三日时间,可整个皇宫却是被布置一新。
彩架、布幡、黄绸铺天盖地。
绣着花团锦簇的地毯一直从宫门口铺到了未央宫前。
宫道两侧的风灯和灯笼,也全部都焕然一新。
就连两旁的花树也都被重新修剪。
整个皇宫一片新气象。
也是,毕竟江山易主,新帝登基。
自是要摒弃先前一切。
听说,在这三日里,还未登基的新帝凤影墨就已经彻底将皇宫肃清了一遍。
譬如,遣散了陌千羽的所有妃嫔。
譬如,遣散了所有不愿意继续呆在宫里的太监宫女。
又譬如,肃清了所有陌千羽的人。
还譬如,整顿了禁卫军,韩啸继续被任命为禁卫军统领。
反正,百官们是见识到了这个男人雷厉风行、雷霆万钧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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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被一圈花海包围。
那是尚花局搬过来专门妆点场地的盆栽。
花海中间是一排一排的案几和软垫。
那是观礼之人的座次。
在花海的最前方,硕大豪华的明黄华盖如同巨伞一般撑开。
华盖下方雕刻着龙纹的皇座霸气威严。
左右两边有三个小华盖。
其实也不小,只是相对于主座上方的那一个小一点。
小华盖下方摆着金丝楠木软椅,同样奢华大气。
四周禁卫罗列,保护安全。
中间宫女太监或有序的站在那里静候,或忙来忙去,摆糕点、上茶水。
观礼之人陆陆续续地来。
此次观礼参加之人,除了整个皇宫上下,还有文武百官,百官家眷也可以参加。
夜离是跟张硕和霓灵一起来的,早上的时候,凤影墨让她跟他一起先进宫,她没同意。
她知道,他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忙,她不想呆在宫里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