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打针!”
唐九斤扭着小肥身子,死活不肯去卫生所。
“听话,疼得这么厉害,得让大夫好好看看!”
徐金凤安慰小女儿,声音都比平时温柔许多。
九斤更心虚了,扭着小手不知道该咋办。
唐念念也起来了,走到小丫头面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凉,再从她后背伸进去手,干干的,一点汗都没有。
“肚子疼?”
唐念念冷声问。
“嗯。”
唐九斤心虚地低下头,小手都快扭断了。
“我有个办法治,戳几针就好了!”
唐念念手里多了根寒光闪闪的银针,小丫头脸都变白了,使劲摇头:“不打针,二姐,不打针!”
她最怕打针了,以前打过屁股针,疼死她了。
“听话,你二姐一针下去就好了。”
徐金凤丝毫都没怀疑唐念念的医术,在她心里,唐念念不管说啥干啥都是对的,她肯定支持。
唐老太看出了一点端倪,主要是她死去的某些记忆,突然起死回生了。
这场景有着说不出的熟悉感。
唐念念冷笑了声,银针逼近唐九斤,越来越近,小丫头瞳孔都缩成孔了,额头也冷汗直流。
“我不疼了,二姐,我真不疼了!”
唐九斤扯着嗓子叫,以后打死她都不装病了,二姐好吓人!
呜呜……
“真不疼了?”
“不疼了!”
“明天上学不?”
“上!”
姐妹俩一问一答,大家哪还不明白,徐金凤气得用力拍了一巴掌,骂道:“你个臭丫头居然装病骗人,从哪学来的?”
唐老太朝唐念念看了眼,很想说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念丫头开的好头。
不过她还是给唐念念顾全了一点面子,没说出来。
“都回去睡觉!”
唐老太狠狠瞪了眼九斤,小丫头吓得低下头,一声也不敢吭,心里还在想,二姐是怎么看出来的?
明明三姐和爸妈,都被她骗过去了。
她就是想在被窝里睡觉,不想大冷天去上学,唉……咋就那么难?
小丫头长叹了口气,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徐金凤还在她屁股上狠狠抽了几下,提着她耳朵回房间睡觉去了。
九斤也不敢哭,怕被打得更重,心里好受伤。
唐念念嘴角上扬,小样儿,这一招她早八百年前就用过了,还想骗她?
哼!
第二天一大早,九斤就被唐老太从被窝里给挖出来了,勒令她必须去上学。
九斤也不敢反抗,吃过早饭后,就乖乖地和伙伴一起上学去了。
雪停了,地面上有一尺多深的雪,出门都得穿雨鞋,唐念念懒得骑车,索性弄了个简易滑板,让百岁和福宝一路拉着进城。
赶到县城时,才九点不到,她直接去了章乐薇家。
章乐薇母亲也在家,母女俩挺像,不过章乐薇面相单纯,一看就是家境优越没吃苦的孩子,章母则面相精明,看人的眼神总是透着几分打量和揣测,让人不太舒服。
“小唐快坐,喝麦乳精!”
章母的热情比沙漠的阳光还热情,还冲了一杯浓郁的麦乳精,唐念念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她这是第二次来章家了,第一次上门时,章母的客气中透着疏离和傲慢,打量人的眼神就跟X光一样,在得知唐念念是农村姑娘时,章母的客气就只剩下疏离了,当然也没失礼,就是纯粹把你当空气。
唐念念对章母的态度一点都不在意,毕竟是付了九百块的VIP客户,她的容忍度还是蛮高的。
而且章乐薇说了,她妈就是个十成十的势利眼,对她爹那边的亲戚都这样,无差别地势利所有人。
并不是针对唐念念一个人。
对了,唐念念还记得,第一次给她泡的是一杯清茶,茶叶好像还是去年的。
唐念念喝了口麦乳精,奶香味好浓,章母至少放了四勺。
她越发有点受宠若惊了,毕竟章乐薇说,她妈给亲闺女冲麦乳精,顶多也只放三勺呢!
“小唐,听小薇说你在前进厂上班?”
章母笑盈盈地看着唐念念,笑容特别慈祥。
“对。”
唐念念点头,又喝了口麦乳精,味道真不错。
“你还是你们村办厂的副厂长?”章母又问。
“对!”
唐念念再点头,一口气将剩下的麦乳精喝完了,咂巴了下嘴。
章家的麦乳精怪好喝的。
“我再给你冲一杯!”
章母眼明手快,拿过杯子又去冲了一杯更浓的,以前是她准备工作没搞好,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小唐,今天必须好好招待。
这回依然是四勺,章母冲泡好,笑盈盈地递了过来。
“谢谢阿姨!”
唐念念伸手接了,并且说:“我这副厂长只是个挂名的,平时不管事。”
“小唐你太谦虚了,小薇说你在广交会签了三百多万订单呢,有些沪城的大厂都没这么厉害呢!”
章母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地夸赞。
“只是运气好,还有各位领导的指导和帮助,我一个人肯定不行的。”
唐念念脸有点僵,一直笑好累,章乐薇在搞什么,怎么还不出来?
“阿姨,章乐薇还没起来?”
唐念念赶紧打断章母的话,抢先问出口。
“她在换衣服,这孩子就是爱磨蹭,你别急,火车是中午的票,吃了中饭再出门都来得及!”
章母又朝房间叫道:“小薇你快点,都换半小时了,怎么还没换好?”
“来了!”
章乐薇跑了出来,穿了身大红羊绒大衣,还戴了顶同色的毛毡贝雷帽,下面是黑色裤子,挺漂亮的,就是大衣有点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