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在华国合法合规的。
“乖乖,你听浴室里是不是没关水?好像有点声音哦。”思绪飞扬,乔奶奶忽地说。
乔言犹豫着站起身:“没有吧?”
乔奶奶充耳不闻:“也许是有野猫又跑进阳台了。”
“……?”
野猫?可这是三楼,层高也不算低……吧?
脑袋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乔言楞了,侧目对上梁柏闻含笑的眸子,他试探性启唇:“……我去看看,顺便换件衣服?”
乔奶奶笑着颔首:“去吧。”
气氛过于诡异,方嘉禾自觉认为,他也该回避一下才对:“我刚洗的衣服还没拿出来!”
两人一走,乔奶奶就开始“审讯”,似乎是想要了解当下到底是何种情况,只不过相比严刑拷打,方式温和不伤人罢了。
实际是乔言想太多,在外人看来,他们仅仅只是闲聊唠家常。
比如这边问:“小梁是哪里人”“是做什么的”“家里有哪些人呀”
那边答:“从A城来的”“经营一家小公司”“目前只有外公健在”
……
……
官方,像所有恋人见家长一样,无非就是那么些问题。
但每道问题又宛如一道坎,迈不过去,底下便是万丈深渊。
“A城……和乖乖一个城市。”聊了许久,乔奶奶皱皱眉头,显然对两座城市之间的遥远距离感到极为不满:“那很远啊。”
“不远,开车很快。”梁柏闻稍顿,而后缓声道:“您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生活。”
话至此,乔奶奶心中有数,明白梁柏闻考虑得细,也知晓所谓的“一同生活”并不是一张空头支票,但依然摆摆手:“我一个老太太,就不加入你们年轻人的二人世界了——”
前后不过十分钟,如同提前释放信号一般做作地在房间里制造动静,乔言坦然自若地开门。
客厅内一片祥和。
“一路上肯定口渴了吧?我去倒杯水给你,哦对了,家里有刚买的饮料,年轻人应该都喜欢吧。”
说着,老太太就在“零食柜”上挑挑拣拣。端详着那罐长得像汽水的饮品,她不认识太多字,但猜想道:“这个应该是乖乖买的……”
梁柏闻视线朝远处的瓶瓶罐罐上挪动,方嘉禾也抬眼,看清奶奶手里拿的所谓饮料,他蓦地在心里咆哮了一声“卧槽”,那哪是什么饮料,那是他买的酒!
微醺,鸡尾酒。
丑到爆的衣服已经被换下压箱底,乔言关门的手一顿:“?”什么酒?
好端端一盆脏水为什么扣在他头上???
就在酒瓶即将落入梁柏闻手中,乔言当即眼疾手快抽走并义正言辞地出声制止:“奶、奶奶,喝茶怎么样?喝茶吧。”
方嘉禾无比赞同:“对对,不爱喝这种高糖杂牌的小玩意,一看就是乖乖买回来自己喝的,甜得齁。”
乔言瞪大眼睛:挖槽,不带你这样甩锅的!
乔奶奶楞了楞,视线却是越过二人落在梁柏闻身上,大概是在询问当事人的意见。
“茶挺好的,奶奶。”梁柏闻轻笑,给面地顺着台阶往下走。
-
和奶奶道过晚安,许多年未接纳陌生人过夜的老房子再一次热闹起来。
老太太作息很稳定,看着电视织了会儿围巾,大约九点多便歇下了。
关了客厅灯,乔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回家这些天没什么其他收获,倒是先将他的作息调了回去,早起早睡,身心健康。
屏幕亮着,他边往回走边看消息。
先前不知道是谁说要当面道晚安,结果闪现似的出现在外省市,现在又在手机里跟他说“晚安”,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闪现回去,但此时此刻乔言真的很想回一个表情包——
“到底还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小惊喜”
见人进屋,方嘉禾说:“你洗好了?浴巾给我拿拿。”
乔言笑意不减,捞起随手丢在椅背上的浴巾,头也不抬伸手递过去。
方嘉禾:“……”特么的,走两步都妨碍腻歪是吧!
妈的,最看不得小情侣秀!
不对。
妈的,最看不得小夫夫秀!
一想到这,他就感觉自己马上就要乳腺增生了。
于是,被自己作死又气到肝疼的方某,毫不留情地将怨恨泄愤在其他倒霉蛋身上:“咱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叛徒!”
随后,门一开一关。
卷着一身热气的乔言一脸蒙圈地站在房门口:“……”好歹给他一个枕头啊喂!
胆子够大,把屋主赶出去了。
无妨,他还有外援。
熟稔地轻敲两下门,梁柏闻一出来,首先看到的便是发梢湿润润,眼睛同样湿润润的……
他一时间言语匮乏,大概和一年前捡到二饼时,泪汪汪黏着跟他回家,表情雷同……的小狗。
自认为躺在一张床的次数多了,乔言倒是没了当初的羞涩,反而面不改色:“求收留,求住所!”
若是二饼会说话,指不定也是这句。
梁柏闻慵懒地倚靠在门边,似乎不准备放行,盯着人精致的五官,他薄唇微动:“少了点东西。”
“少了什么?”乔言问。
指尖点了两下唇角,梁柏闻扬眉看他,意有所指:“住宿费。”
“。”乔言觉得他没脸没皮,但仍旧乖巧地上前一步,朝着对面招招手示意梁柏闻低头。
虽说梁柏闻不大相信乔言会这么听话,胆量也愈发大。三间房并非墙根贴着墙根,但距离却不远,起码这间称得上是主卧的房间,斜对门就是奶奶居住的次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