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野久作虽然由庄司伦世照看,可毕竟只是一个小鬼头,需要去上学,陪伴在庄司伦世身旁的仅仅只有几个小时。
但这四个人,都与太宰治有所不同。
森鸥外需要为庄司伦世检查身体,触碰无可避免。
中原中也和庄司伦世两个人经常打架,触碰无可避免。
织田作之助作为助手听说还替他整理过大量的稿件,触碰无可避免。
梦野久作这个臭小鬼天天就只会暗杀撒娇,这种情况下触碰已经是理所当然的。
唯独只有在所有眼中一直保持着良好关系,还常常交心密谈,总是叽里咕噜讨论坏主意的太宰治,从来没有和庄司伦世接触过。
玩闹中庄司伦世从来没有让他触碰过,他像是一只灵巧的猫,躲开了以后还要不留痕迹地表达嫌弃,过分得让人讨厌。
“整整七年,我和你只碰过两次。”
太宰治说出了正确的答案。
“第一次是在六年前,我和你两个人在港口黑手党的医务室里面。”
如同秘密交流会一般,两个叛逆的小孩子第一次不想带大人玩,三角形的形状首次出现了裂缝的瞬间。
“当时的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诅咒是不是真的存在,因此借用了人间失格作为试探,当时的我得到的消息是,人间失格对你的诅咒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人间失格不再有用,因此我就放弃了人间失格当做筹码的代价。”
现在的太宰治可不这样肤浅地认为。
当时的庄司伦世全身上下都裹满了绷带,手上也戴了手套,人间失格发动以后,庄司伦世的身上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太宰治咬牙切齿,他抬眸看向了眼前的骗子,他本来一直以为自己没有踏进过庄司伦世的骗局里面。
“人往往对自己亲手得到的真实感到深信不疑——真过分啊,居然对年幼的我毫不留情地施行了欺骗计划 。你是知道我是揭露你真面目的最佳武器,就率先把武器欺骗得失去了锋利的刀尖。”
“第二次的触碰是在三年前,在那满是火焰与灰烬的房间里面,由你主动伸手触碰我,肯定就会实现做了防备。更别说了我根本没有看到你身上是否有发生变化。”
“第一次是我主动触碰你,但是你全身上下都遍布了遮掩物。第二次是你主动动手,理所当然有防备。除此之外——”
“你从来都是躲避我的那一个人。”
无论是与谢野晶子扯着他去医疗室,又或者是梦野久作撒娇抓住他的裤腿,还指使庄司伦世去帮他解决头顶上的大麻烦。
庄司伦世从来没有拒绝过。
太宰治试图在给庄司伦世的杯子里面添砖加瓦,却被无情地阻止。
他独自一人在鹤见川里面感受冰冷的水温,庄司伦世只是在旁边远远看着,连搭把手都没有做。
那么,为什么庄司伦世不与太宰治接触呢。
这样的答案已经非常简单了。
太宰治是一个反异能力者。
任何的异能力在他的面前都会如同脱去皮肤的洋葱,赤.裸地露出里面柔软的芯。
庄司伦世正是惧怕着人间失格的能力,将他的表面谎言彻底剥下。
“你是双标讨厌我、还是说你是一个柏拉图主义者呢?”
太宰治在此重新说出了这一个问题,他更加清晰强调地询问。
太宰治发现这一个问题还是因为庄司伦世狡猾的“谎言”。
无论那一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太宰治所有的假设都建立在这个前置条件上。
“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没有办法按捺住亲近对方的欲.望。”
占据着庄司伦世心中特殊地位的太宰治,言之凿凿、自信且理所当然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样的话语足以让庄司伦世笑了出来了,他的双眼中满是不可言说的情感,他浅浅地叹了一口气,像是非常遗憾地说。
“没有办法,谁让你是我不可接触、高不可攀的月亮。”
这句话,足以承认了太宰治先前的所有推测,但即便如此,也忍不住开口吐槽。
“什么看出你的真面目啊,根本就是送分题,利用了一大堆反逻辑来绕我的圈子。”
虽说太宰治说过了,他只会听自己喜欢听的话语,选择庄司伦世本人的意思。
但在这个情况之下,太宰治怎么可能做得到。
天生聪慧的大脑总是会先行一步运转并且思考,在思考的那一瞬间,太宰治就直接掉入了庄司伦世的陷阱里面难以逃脱出来。
如果换做了其他直觉系头铁人前来的话,大概连思考的时间都不需要有,他们就在下一秒钟得到了真正的答案。
最令太宰治感到窒息的是。
打开谜题大门的钥匙竟然是他自己。
“这个世界中,除非是你自己乐意,否则也就只有我能够强行撬开了这一扇门,直接看见你的真面目。”
太宰治忽然就走到了庄司伦世的面前,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只保持了两臂之差。
太宰治半蹲下了身,他伸出了右手放置在了他的面前,他只是语气平静,鸢色的双眸内带有了一些忐忑。
“你要握住我的手吗?”
“原来如此,把我带到你的宿舍里面就是打这个主意。”庄司伦世不得不开口提醒,“我百分之一百,会吓到你的。如果你真的看到了我的真身,你就没有回头路了。”
太宰治并未收回了手,他并未退缩,他调侃似得说:“我觉得我会害怕吗?”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