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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9:咫尺危影(18)

凤鸣大挠其头。

反伏击成功,烈儿他们又好好的,要是说惟一能让容恬不高兴的,恐怕就只有若言逃走这个可能性了。

他刚刚在自己面前夸下海口,说什么今晚不会放走一个,结果却让最重要的若言给跑了,不用说一定觉得很丢脸。

居然不好意思过来见人……

◇◆◇

容恬登基越久,身上王者之气越重,没想到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凤鸣边想,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心绪一好,又耐心盘腿坐下,顺手把脚边的青草拔下,一根一根喂把头伸过来的马匹。绵涯等侍卫不敢远离,也一一盘腿坐下,分散在凤鸣四周。

马匹都异常乖巧,累了一夜后,也不跑远,各自挨着自己的主人低头觅食。

黎明时分,天色变化极快。不久前还是黑漆漆的天空,光线似乎从混沌中猛然四处散溢,转眼就把漆黑的天幕染成了一片灰白。

青草蔓延至山脚,悬崖下几株老树桀立,一点橘红从东边山与山的交接处渗出,宛如一副淡墨山景忽然被抹了极生动的一笔。如果不是前方就是生灵涂炭的战后场面,眼前这一刻还挺令人心旷神怡。

凤鸣的耐性向来不好,到了这个时候,又忍不住站起来张望,一转身,正巧看见秋月远远走来。

「秋月!」凤鸣唯恐她看不见自己,举手用力摆了两下。

秋月听见他叫,加快脚步,到了他身边,低声道,「鸣王,战后事情很多,大王没处置完,命我过来先侍候着。鸣王饿了吗?」她一直垂着眼说话,现在才把眼抬了一下,忽然低声惊叫,「你的额头怎么了?」

凤鸣不以为意,摸摸额头上包扎水平一流的纱布,笑了笑,「没什么,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刚好地上有一块小石头……咦,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露出诧容,盯着秋月打量。

「没有。」秋月却显得有些慌张,连忙摇头说,「真的没有……」沉默了一会,似乎自己也知道这说不过去,又匆匆补了一句,解释道,「只是想起采锵要随摇曳夫人走了,我心里很不舍得。」话未说完,已经被凤鸣伸出两根指头,挑起了她的下巴。

怯生生的眼睛立即直对上凤鸣怀疑的目光。

「为什么说谎?」凤鸣也不是笨蛋,见她言辞闪烁,怎么可能不起疑心。联想起刚才侍卫的回报,已经明白自己开始的猜测错得可笑。

以容恬洒脱敢为的个性,又怎么会因为抓不到若言而不好意思回来见他?

心脏忽的一顿。

有什么大事发生?

而且还要瞒着我……

两道英气勃勃的眉毛蹙起,环视周围小心翼翼守卫在身边的绵涯等人一眼,联想起这场战争结束后,本该立即出现的容恬却一直没有回到自己身边,难道……

凤鸣越想越惧,手脚冰冷,簌然转身冲过去,竟然一把就将刚才回来传令的侍卫从草地上拎了起来,厉声道,「你说西雷王没有安然无恙,没有受伤?」

那牛高马大的侍卫被鸣王猛然拽起,吓了一跳,愣了片刻。

「他……他出了事,要你们瞒着我,是不是?」凤鸣见他不答,更觉不详,问到最后那句「是不是」,嘴唇居然微微发起抖来。

那侍卫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拼命摆手摇头,「不是,鸣王一定弄错了。大王很好,丝毫未损。」

凤鸣吼道,「你再说一次,对天发誓!」

「属下发誓,大王丝毫未损!」

「那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那个……那个是因为大王说有事要处置……」

凤鸣嘴唇苍白,听了他的话,又瞥秋月一眼,松开那倒霉的侍卫,转身道,「他有事要处置,不用他过来,我过去看他。」

不料才一举步,绵涯等侍卫簌地全部站了起来。

两个声音同时叫道,「鸣王不要去!」却是秋月和那个侍卫一起发出的。

到了这一步,就连凤鸣这样头脑单纯也知道不妥,而且不妥到足以令众人努力阻挠自己去见容恬。

绵涯等武功高强的侍卫拦在前面,他知道强闯也是白搭,回过身来,一把抓住几乎快哭出来的秋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秋月,你老实和我说。」

「鸣王……」秋月被他抓住手腕,一直忍着的眼泪扑扑下来,「鸣王……我……我不能说……」

凤鸣更急,「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快点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