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族长都被他们给请了过来,嘴里说得倒是好听。一个个似乎都是为了商量救庆哥儿而来,但那架式却明显更加关注着那一百万两到底如何个拿法的问题。
韩风这会正在外头忙得晕头转向,根本不知道家里已经被族人给包围了起来,派去送信找他的仆人一时半会也没有具体的地点去寻,只得将往常老爷最有可能去的几处地方一处一处的找。
韩风虽然不在,但这么多族亲都来了再如何却也不能够关起大门拒之不见。
韩江雪让人将这些族中长辈通通先请到了厅里就座喝茶,二夫人与三夫人都出来一并陪同应酬。只不过谁都没有将庆哥儿之事兜底,只道庆哥儿这会虽然下落不明。紧着嘴门不松,并没有听说什么绑票一百万两之类的事情。
“两位弟媳,这你们可就是睁眼说瞎话了。”大堂伯板着脸不高兴地说道:“我们这么多人都听说了,这不也是关心庆哥儿这才会急急忙忙的过来帮忙想办法吗?你们倒好,反跟防贼似的防着我们,一句真话都没有,这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一听,顿时纷纷响应,只道二夫人、三夫人拿他们当外人看。根本没有将韩家这些族亲放在眼中。老族长都被众人给抬了出来,嚷嚷着让族长给评评理,看看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好心都被狗给吃了。
二夫人与三夫人顿时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解释了半天却也没有一点的作用。反倒是让众人火气更大了起来,连带着老族长都发了话让她们莫再遮遮掩掩的,有什么直接说道出来,莫到最后即耽误了救庆哥儿的大事又伤到了一家人的感情。
眼看着局面越来越僵,二婶与三婶被一大群族人给逼得快不行了,一旁的韩江雪却是突然不大不小地问了一句:“大伯、二伯、四叔、五叔、九叔还有各位伯母婶娘们。你们是从哪里听说有人用庆哥儿勒索一百万两银子的事情呀?”
韩江雪的声音顿时让原本吵闹不休的众人不由得停了下来,齐刷刷的将目光看了过来。
在场的长辈大多都被韩江雪给当场点名,众人相互看了看后,最后却是由大伯母先行出声说道:“雪丫头,你可别在这里跟大伯母打什么太极。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会不知道吗?谁告诉我们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能够瞒着我们呢?好,瞒就瞒了,我们也不在意,可这会我们好心想要帮忙,都来了这里当面问你们,你们怎么还能够把我们当成傻子一般?”
“大伯母说这些做什么,侄女只是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跟你们说庆哥儿被人绑架了要一百万两赎银之事?”韩江雪可没有自已二婶、三婶那般容易糊弄,压根没理会大伯母所说的那些没用的话,径直就问是什么人说了这么一个事传开。
“这还得用着谁谁谁特意跟我们说吗?京城里头如今都传开了。”大伯母接过韩江雪的话,轻轻一句便带了过去:“都说无风不起浪,没这样的事人家敢乱传吗?再说,前天你三叔刚刚被人给抬回来的时候,你们当天都还派了不少人去寻庆哥儿,可这两天反倒是没了动静,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京城都传开了吗?那我怎么没听说呢?这传开了也总得有个人传到你们那里吧?”
韩江雪边反问伸手拦了拦想要上前解释的三夫人,示意她们先不必着急:“还有,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今日各位步叔伯婶娘们不像是来求证帮忙的,反倒像是来兴师问罪似的。这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大伯母见状,一副不愿意跟个小辈多计较的模样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呢?我们都是好心你却偏偏只将我们往坏处想,这也太过……”
“大伯母怎么就不能够直接说出是什么人告诉你们庆哥儿被绑了这些风言风语的呢?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这事本就是大伯母瞎说出来的?”
韩江雪却是不依不饶,直勾勾的盯着大伯母,根本不给她躲开问题的机会。
“你胡说什么,这些可是你二伯听他在衙门的朋友亲口说的,我哪里有瞎说!”大伯母一时口快。倒是将二堂伯给供了出来。
二堂伯见状,先是颇为不快的瞪了大伯母一眼,而后也懒得再否认什么,径直说道:“我那朋友也是听人说的,这不更说明事情都已经传开了吗?行了,你这丫头也别在这里捣乱了,谁说的不打紧,打紧的是这事现在到底怎么个样了?一百万银子你父亲真打算给那些人吗。这种事情可是不能如此轻率呀,他怎么商量都不跟我们商量就自行做主呢?我听人说你们可是连官都没报,这万一让人给骗了的话,那可是一百万两,不是十两百两!到时别人没救回来,再把这么多银子给扔出去打了水漂了!”
听到二堂伯的话,韩江雪当下便皱了皱眉:“二伯怎么也跟妇道人家似的人云亦云?庆哥儿的事人家外头随便一个阿猫阿狗说上一句二伯就信了,怎么我们这些自家人说了半天反倒是根本不信呢?”
她面带不悦,毫不掩饰自己这会对于这些所谓族亲的不喜。一副尽量耐着性子的模样说道:“这几天这所以没有再派人去找庆哥儿,不过是因为三叔养足了些力气道出了回来时,一路上并没有带上庆哥儿。庆哥儿如今还在三叔原来呆的地方有人照看着。原因就是这么简单。怎么弄得好像是我们这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对不住各位族亲似的了呢?不论各位长辈是好心还是听信了哪些人的谗言挑拔,总之庆哥儿的事是我们这府自个的事,各位叔伯婶娘们若是好心关怀我们倒是诚心诚意的谢了,但若是想要问罪指责,强行干涉我们这一府的事,那么只怕还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