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大王,春环眼睛一下子亮了,“大王昨夜回来就守着夫人,半夜还亲自给小少爷换的尿布喂的米汤,今日一早才被林侍卫叫走的。大王对您可真好,若是那木头也能像大王一样对我就好了。”
“哎,”春环说着说着有些失落,“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陆嘉卉不由好笑,摇摇头然后将睡着的儿子放到自己旁边,开始想昨日的事。
若是她判断的不错,那李婆子该是有问题的,太急切了,太过着急将她往坏的方向推了。
就连王家嫂子都知道的事,李婆子给人接生了一辈子不可能不知道。也多亏自己多活了一世有些隐约的记忆,但凡她什么都不懂,昨日那样的情形她肯定率先听从李婆子的建议而不是王家嫂子的。
若真是那样.......
陆嘉卉不敢想那样的下场,可能是儿子没命,也可能是他们娘俩一块没命。
谁和她有这天大的仇恨要置她于死地?
无疑是赵家。
但赵家又不像是有胆子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家......
不对,还有京城的人!鱼朗的仇人肯定也不希望他的孩子出生。
陆嘉卉吓了一身冷汗,温暖的被窝都变得冰冷。
又或者是京城的仇人利用赵家对付他们夫妻!
陆嘉卉双手握紧,郑氏虽然恨她,但是绝对没有胆量主动来惹他们这伙土匪,那么就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们,许了他们什么承诺,让他们有了胆量来招惹他们了。
就是不知道她和鱼朗若出手对付赵家,那背后的人会不会替他们出头了。
晚上鱼朗回来的时候也和她说了这事儿,不过鱼朗更多的是自责和懊悔,毕竟这李婆子是他当时找上门的,谁承想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若是早知道,他一定将李婆子直接弄上山来,管她习惯不习惯呢。
陆嘉卉吃完月子饭躺在炕上,笑道:“你又不是诚心的,没你什么事儿。”
“怪我大意了。”他瞥了陆嘉卉一眼,皱眉道,“我估计是我那几个兄长出手了。他们可巴不得我死在外边儿呢。”
他嘲讽一笑:“大哥不在了,他们就肆无忌惮了,觉得我这个嫡子碍了他们的路,现在知道我在这当土匪,还不得紧巴巴的快点将我弄死。”
“那说明你还值得他们弄啊。”陆嘉卉嬉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
正说着,小宝贝哼哼唧唧的醒了,陆嘉卉傍晚的时候有了一点点奶水了就开始喂他,不够的再热些山下妇人送上来的奶水,“是不是该给儿子取名字了?”
鱼朗皱眉,本来好好的闺女成了儿子,现在名字都要重新取了,他随口道:“就叫小狗子吧。”
陆嘉卉眨眨眼,震惊道:“这是亲儿子!他是小狗子,你是老狗?”
“好像也是啊。”鱼朗笑了笑,“我再想想。”
到了第三日洗三,鱼朗总算想出了名字,小名山子。任凭陆嘉卉再不满鱼朗也不改了。
没法子,陆嘉卉只能认可了孩子爹给孩子起的这个具有山区特色的小名——山子。
至于大名,鱼朗却道:“大名等什么时候回京让我爹给起。”
陆嘉卉对这不置可否,她可以听的出来,鱼朗虽然因为他大哥的事对家里人不满,对皇帝老子也有不满,但以前该是和皇帝老子感情不错的。现如今出来也只是权宜之计,回京是早晚的事。
只是她一个再嫁的寡妇若是真的嫁给个土匪头子也就罢了,可现在鱼朗是皇子,还是个得宠的皇子,就凭她这样的身份恐怕皇帝老子不会答应让她做正妻。兴许看在小山子的面上赏她个侍妾的位置就不错了。
陆嘉卉拧眉,她虽然没有想过高攀,但她却不想做妾的,别说是做妾,就是和别的女人一起共享一个男人她就受不了。
但从洞房花烛夜来看,鱼朗以前该是没有女人的,但回去之后却不好说了。
外面鱼朗正与一众土匪热热闹闹的喝酒,春环也出去帮忙了,就她一个人带着儿子在屋里炕上,闲下来了就胡思乱想。
难不成等真有那一天自己主动下堂?
不不,这不是她陆嘉卉的风格。
要按照她的性子,谁来抢她男人,那是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若是鱼朗敢纳妾或者让她让位,她绝对将鱼朗的小兄弟给砍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陆嘉卉一直是这样的性子。
第36章
她在胡思乱想之际, 鱼朗推门进来, “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陆嘉卉抬头,脱口而出:“想着将你阉了。”
鱼朗正端着茶水喝了一口,当即呛的咳嗽起来,震惊的看着她然后用左手捂住裤裆,“娘子, 为夫做错什么了,你要阉了我。”
陆嘉卉意识到说错话了, 讪笑两声,趁机道:“我在想着有朝一日回京城了, 我和山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当着跟我一块回去了。”他的老婆孩子难不成还留在山上真的当土匪不成?
“那若是皇上不愿意我这个寡妇做你娘子呢?”陆嘉卉看着他, 仔细的辩解他脸上的表情。
鱼朗却不在意的摆手,“嘿, 你人是我娶回来的,我不嫌弃谁说都不管用,况且咱们有山子啊,我爹没有不喜欢的。”说着他挑眉冲陆嘉卉嘿嘿直笑, “若是多生几个, 到时候带回去,爹更高兴。”
自从知道陆嘉卉有了身孕, 鱼朗就如临大敌, 晚上抱着她的努力的克制再克制。就算过了三个多月陆嘉卉暗示没有问题了, 鱼朗也是不敢冲动。最多受不了的时候让陆嘉卉拿手给松快松快。
眼瞅着孩子生完了,鱼朗就盼着陆嘉卉赶快做完月子,憋了这么久,他都觉得快憋出毛病来了。
陆嘉卉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不耐烦的驱赶,“去去去,赶紧出去喝酒去吧。”
过了没两日,陆嘉卉奶水更多,小山子吃的饱饱的,瞧的鱼朗都眼馋不已,终于在这日春环等人都走后趁着小山子睡觉凑到陆嘉卉身上掀开衣裳就凑了过去。
陆嘉卉哭笑不得的看着凑在自己身上的大脑袋,“你这还当爹了呢,怎么跟个孩子是的跟你儿子抢饭吃呢。”
鱼朗尝了一口就松开了,皱眉道:“不好喝啊。”他瞧着臭小子喝的那么爽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滋味。
陆嘉卉挑眉笑笑,将衣裳系好,“这么大了,啧啧。还不如小山子听话呢。”
虽然是冬天,但是由于出了许多虚汗,陆嘉卉觉得身上都馊了,尤其是头发自己扯扯都觉得有味儿,难为鱼朗天天肯和她躺一张炕上,还时不时的过来占点小便宜。
“这得赶紧出月子,不然我可真受不了了,恨不得将这一头长发全都剃了去。这一身味儿,啧啧,也难为你下的去口。”陆嘉卉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鱼朗却不在意,媳妇儿啥样他都喜欢,更何况给他生了胖儿子了,他笑嘻嘻的凑过去亲一口:“我倒觉得更有女人味了。”
好不容易等到满月的这日,陆嘉卉一大早就让春环去烧热水,而且要多多的热水。
鱼朗当初为了她洗澡专门打造的大浴桶可真是派上了用场,陆嘉卉洗了三遍这才放过自己。
洗干净后整个人都觉得松快不少。
今日鱼朗很高兴,儿子满月了,媳妇儿出月子了。山上的一众土匪们从后山逮了冬眠的猎物,连同黑熊瞎子都抓了一只回来,鱼朗剁了熊掌就给陆嘉卉炖上了。
土匪们按照惯例挤在小院子里喝酒,屋里陆嘉卉瞅着越来越白嫩的儿子,觉的这样的日子似乎也很不错。
晚上春环来说鱼朗有事晚些回来,让她先睡,她还觉得奇怪,但想到前两日鱼朗说的猛虎山的奇怪事儿便不多想了,男人忙,她得做好背后的好女人呀。
却说鱼朗喝了酒后趁着没关城门之际带着李侍卫几个直奔清河县,入夜后县城内非常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