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我差点又把脚崴了。
扯下口罩关上门,我道,“这怎么回事?”
季存伸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如你所见。”
衣服裤子随便乱丢,吃完了的碗没有洗就放在水池里堆得老高,东一只袜子西一只袜子不说,还有短裤就这么丢在茶几上。
我差点被这幅景象气得两眼发黑,“你不会叫一个保洁阿姨上门给你打扫吗!”
“那我还得找人叫保洁阿姨。”季存嫌弃地撇撇嘴,“费劲。”
“……”我一口气没传上来,然后季存说,“正好你来了,赶紧收拾一下吧。”
我拎着手里的药袋子举到季存眼前用力晃了晃,“瞧见没!我是个伤患!”
“得了,四肢这不都还健在么,我看你一瘸一拐蹦跶得挺欢的。”
季存推了推我的背,“我进去洗澡,你帮我收拾一下屋子吧,对了电影剧本放在茶几上,你有空看看。”
我张大了嘴巴就这么看着季存走进去,把我一个人丢在客厅这副人间炼狱的场景里不管了,“喂,季存,你这过分了吧——”
季存嘭的一声关上了大浴室的门。
“……”我穷,我认命。
半小时后我总算把整个家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连着地板都来来回回拖了好多遍,等到我直起腰来的时候,就看见季存毫无罪恶感地顶着一张面膜走出来,看见这么光滑的地板,他我靠了一声,差点走路摔了。
走进厨房,我已经把碗都洗了,干干净净放在一边晾干,季存咂舌,“你也有这么人妻的一面啊?”
我有气无力道,“当初……高中为了可以令钟让喜欢,让自己去做一个贤惠的女孩子,就一直在自己动手做家务。”
季存贴着面膜,下巴抬的老高对我鼓掌,“感谢钟让,没有钟让就没有今天的你。”
谁说不是呢。
多可笑啊。
我因为他,将自己变成了这样的人,又因为他,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我在沙发上坐下,替季存看剧本,季存拿了牛奶过来,在我身边一块坐下,就顺路把我整个人往他身边捞了一把。
动作无比娴熟。
我被季存圈在臂弯里道,“别贴那么近啊,面膜都要蹭我脸上了。”
季存道,“分你一点精华,好让你这张老女人的脸稍微提拉紧致一下。”
我笑得咬牙切齿,“谢谢您。”
“不客气。”季存弹我一下脑门,随后从边上拿起了喷雾,“是对准你脚踝喷吧?”
我点点头,“嗯。”
“没玩过这个。”季存站起来,“把腿伸直,让我试试。”
趁着我还在呆愣的时候,季存就撕了面膜,把身子弯下来给我上药,我感觉脸有些烫,见他垂着睫毛,脸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白皙的脸有些过分的漂亮,就这么拿着喷雾剂在我脚踝附近喷了喷,又拿出药膏来。
过了一会,他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伸手戳了戳我的脚趾头。
很痒。
我整个人抖了一下,把自己的腿收回来,可是另一只没受伤的脚被季存一下子抓住了,他道,“跑什么跑?”
我缩在那里,心跳快得有些无法自控,“痒……”
特别痒。
季存起身了,我以为他这是喜怒无常要回去睡觉,岂料季存洗掉了脸上的面膜,随后把额前碎发直接往后一把扎了起来,大步回到了客厅里。
在我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男人按住我,张嘴咬在了我的大腿根部,我被刺激得整个人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发出声音,季存按着我,随后压着我往上爬,直到我的面前,他盯着我许久。
许久,我们都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对方的脸。
他没说话,低头就直接咬住了我的唇。
我一直觉得,或许有的时候我和季存在这种情况相处下,早晚会走火。
这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我没想过来的那么直接。
季存因为慕暖的事情,原本好好的行程都被打乱了,听说为了带慕暖出国旅游,他甚至推掉了一档综艺节目,就为了陪慕暖出去。
可是在慕暖那里,季存永远不是唯一的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选,季存只不过是一个说出来比较有分量的备胎而已。
他不甘心,他当然不甘心。
季存吻我,我便逃,直到后来他喘着气压在我身上,他说,“你会不会想象钟让和陆曼上床是什么样子?”
我愣住了,隔了好久我才缓缓道,“为什么要说这个?”
季存往后梳着头发,些许碎发掉下来,他就这么撑在我身上看着我,让我可以看见季存的眼睛。
他眼里那么寂寞。
他需要慰藉和发泄。
但是——我推搡了季存一把,“我当然会啊,想起来的时候就赶紧抽自己两个耳光。”
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继续爱下去了。
季存没说话,眼神直勾勾盯着我,随后他用力按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说,“商绾,你在得不到钟让的日子里,是怎么忍受的?”
我笑了,“像你一样对着别人发情吗?”
季存眼神直直地压了下来,跟刀子似的几乎能一刀一刀把我割开,我推他没推动,后来季存伸手字节扣住了我的后脑勺,他用一种沙哑的声音对我说,“商绾,做我地下情人怎么样?”
我表情变了变,随后道,“不如说直白点,炮友吧?解决一下彼此的生理需求?”
季存笑了,哑着嗓子笑起来的时候声音低低的,尤为性感,“对。”
他还大言不惭地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