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迹说,“你有药吗?”
说完将零食塞了过去,他还打开了电视机,顺手顺脚地坐在了阮眉的边上。
身体贴得极近,他一张手就能把她整个人圈在他怀中。
他说,“下午没事就待我家。”
阮眉往边上躲了躲,“有事。”
尾音拖长。
都到他家了。
严迹心里痒得不得了,“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吗?”
阮眉多看了严迹一眼,自顾自撕开了一包零食,随后轻飘飘地说道,“你哪有我等下要办的事情重要?”
她一会要去房产交易中心呢。
郊区有套别墅得卖了,难得找到一个肯买的,她想赶紧出手。
因为那地段房子纯属有价无市,所以得抓着机会。
严迹挑眉,“那看来你今天下午不能陪我了,去哪里?”
阮眉想了想,“咖啡厅,和小姐妹聊天。”
严迹摸她脸,被阮眉躲开了。
“你这人怎么老是动手动脚。”
“我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吗?”
严迹托着下巴,拉出一条优越的下颌线,他说,“不然我闲着没事缠着你干嘛?”
他想睡她啊。
阮眉坦诚地看着他,那一瞬间严迹居然觉得她的眼睛看起来无比纯真。
后知后觉男人在心里发笑,纯真?这种女人估计最能装纯。
阮眉说,“我本来也不能在你家待太久,我干爹知道了会生气。”
嗬,还真敢说。
“那你上来我家干嘛?”严迹眯着眼笑,笑意凉薄。
阮眉说,“因为你家看起来有钱。”
所以她上来了。
“这算什么?拉拢和发展未来的客户?”严迹冷笑。
阮眉点头,漂亮白嫩的小脸上写满了一本正经,“你不会还要我说点什么好听的吧?”
那可不,哪个女人不是说他严少长得帅腔调浓跟着他的?
而且最开始看中他钱的女人,到最后都会想要他人。
但是眼前这个,一张嘴就是,你看起来有钱。
阮眉又说,“你要是住别的地方,兴许我就不上来了。”
她不是傻子,知道严迹对她的想法。但是,钱才值得她为别人脑海里的想法买单。
“……”严迹说,“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脸吗?”
心脏刺痛了一下。
但也仅是一下下,阮眉笑了,千娇百媚,世界颠倒。
她说,“不要。”
严迹盯着她好一会,一伸手把她揽了过来。
腰真细啊。
阮眉装模作样推了一把,没推动,算了。
男人的肩膀宽阔又温暖,靠一靠怎么了。
她就这么倚在严迹身上,严迹把手伸进她撕开的包装盒里,被阮眉一下子拍掉。
柳眉皱在一起,表情严肃,“不准吃我的!”
严迹看她一副护食的样子,就想到了刚才车上他说还钱的时候小女人脸上的着急表情,他乐了,“你属狗的啊?”
阮眉把零食举高高,高过头顶,不想让严迹碰到,“属狗怎么了?”
“好歹是在我家。你还想吃独食?”
严迹长手长脚的,随随便便将她的零食抢了过来。
阮眉叫了一声,又耷拉下肩膀,活像个到嘴的肉被拿开的小狗。严迹觉得她这种时候可爱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人,但是偏偏——
她口口声声自己的金主大人。
严迹想了想,干脆直白问,“你金主养你到什么时候?”
阮眉倒是想也不想回答,“等他玩腻了。”
“……”还真不藏着掖着。
以色侍人,待美色远去,就只剩下后悔和寂寞了。
如今这样豁的出去,等到以后,受到的便是孤独一辈子的报应。
严迹意味深长地打量阮眉,“你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吗?”
阮眉手一僵。
细细看去还在隐隐颤抖。
而后女人收拢了手指,无意识地攥成了一个拳头。
可她笑着像是无所谓似的说,“我早就被骂过了,也不介意再来这点儿。”
那一瞬间,严迹似乎在她眼里看到了某些不一样的情绪。
可是很快,那些情绪悉数被吞没在漆黑的瞳仁里。
阮眉倚着他,笑得没心没肺,“脸面和金钱,我总得选一个。”
严迹觉得,哪怕现在他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要脸,贱人一个,阮眉都会毫无负担地应下。
然后挨完骂,再笑眯眯来伺候他。
这个人是没有一丁点底线和尊严吗?
他清楚知道,他是嫌脏的。
可是,他又特别想了解她。
为了转移话题,严迹挑了个电影放起来,阮眉也顺着台阶下,乖乖地倚着他。
不管什么时候,她能完美配合别人。
这电影看了一个多小时,有人给阮眉打来了一个电话。
这一个小时里严迹从摸小手到捏着人家腰,上下滑,就差整个人贴上去了,结果这个时候电话来了。
阮眉把他推开,红唇微张,说,“查岗呢。”
娇滴滴的声音,让严迹现在就想把她按在沙发上。
她接通了电话,“喂。”
洪洋刚下飞机,神清气爽地在等行李,“小东西,我刚落地。”
“那就好。”阮眉笑着说,“一会先去酒店吧?”
“嗯。”洪洋勾着唇,“想要什么东西?可以跟我说了,我回来帮你带回来。”
阮眉皱眉,“不要了,我可不敢再要你带来的纪念品。”
上回的代价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洪洋貌似在对面哄了她几句,阮眉挂了电话,随后察觉到了严迹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