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毯子我刚刚睡过了,我带走,回去赔你个新的便是,至于这么计较吗?”
穆拓宇哼了声,
“这是一个毯子的问题吗,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路修远无论穆拓宇说什么就是不松手,这个毯子今天要定了。
穆拓宇气得跺脚,
“小嫂子,看看你都交的什么朋友,一个大男人怎么半点道理都不讲,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就跟他讲不通呢。”
许之漾静静听了会儿,这两人哪里是在争吵,明明是打情骂俏。
“这样,我有个办法,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
穆拓宇来了精神,
“小嫂子,你说!”
许之漾缓缓道,“这样,你们俩干脆住一个屋,既解决了空调的问题也解决了毯子的问题,也不用抢来抢去了。”
穆拓宇脸色青白交加,下一秒,
“谁要跟禽兽住一个屋!!!”
呯!
摔门进去了。
许之漾耸了耸肩,“被锁外面了,还不快去哄?话说,小穆总怎么每次都说你禽兽啊?”
路修远怀里抱着毯子眉心跳了跳,
“漾漾,你怎么现在这么污?”
许之漾莞尔,
“哪里污,说真的,我还挺磕你俩。最近生意怎么样,单子多吗?”
路修远点头道,
“挺忙的,接了个大单。穆拓宇给介绍来的,要给他们酒店经理设计一款高级工作服,设计图只剩下收尾工作了。”
许之漾吃惊,
“全国到处可见小穆总家的连锁酒店,订单量巨大,你这一票做完岂不是要发财了?”
路修远笑道,“发不发财倒无所谓,他高兴就好。”
许之漾被喂了一嘴狗粮,
“行行行,知道你不缺钱。快哄人去吧,我回房间休息了。”
许之漾在这耽误了一会工夫,回到房间发现霍庭深在屋里。她以为他暂时脱不开身呢,摊上秦蓁蓁那个绿茶精,且要喝一壶,没想到他比自己还先回房间。
霍庭深沉着脸朝她看过来,眼神复杂让人猜不透心思。
许之漾眼皮跳了跳问,“你回来了?”
霍庭深没说话,许之漾扶着鞋柜换鞋,有些累,也困。
鞋柜上放着他搬回来的神秘奖品,三大盒T明晃晃地摆成一排,让人无法忽视。
“许之漾。”
霍庭深喊了一句,叫得她全名。
许之漾莫名心口一缩,觉得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讲。
她鞋换一半,抬头看着他。
霍庭深点燃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他已经有段日子没在她面前抽过烟了。
许之漾看着吞云吐雾的男人,总觉得他今天哪里不一样,似乎有一种很纠结的情绪笼罩着他,那种纠结的情绪与杀伐决断冷傲的他违和感十足。
“怎么了?”
她问。
霍许深把指间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许之漾,我们离婚吧。”
如晴天一道雷霹下来,许之漾愣在原地。这是他第二次提离婚,第一次是因为秦蓁蓁回国,后面他转了心思,一再向她保证说,他们的婚姻没有秦蓁蓁,他说他不爱秦蓁蓁。
这次让他提出离婚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许之漾难受得紧,却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说出这种绝情的话。
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公布不到三天,他在娱乐面前把她捧得高高的,全京市女人都羡慕她是漂亮又有才的霍太太,是霍氏的女主人。
他们戴着新买的婚戒牵着手在数万员工面前招摇过市,在员工面前热吻,转过脸就提离婚。
许之漾有种被他捧到天上松手的感觉,只一秒就跌落地狱。
霍庭深脸色绷得紧,一字一句告诉她,
“蓁蓁怀孕了,就是那一晚有的。”
他的话里听不出对宝宝的任何期待,只是在陈述事实。
许之漾愣了几秒忽然低笑出声,她刚刚还在嘲笑霍思遥智商低,转眼间就被他的反应打脸。
原来他们兄妹一样,没脑子,也没心。
“霍庭深,你凭什么断定秦蓁蓁怀了孩子就是你的?你没有和她日日在一起,不知道她接触过什么人,就那么肯定?”
话罢,霍庭深猛地抬起眼皮,眼神里皆是被侵犯后散发出来的狠意,
“许之漾,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之漾呵了声,她意识到自己触了他的逆鳞。
“字面意思。”
霍庭深终于不能容忍,
“许之漾,她是你亲妹妹,你就如此诋毁她?蓁蓁有时候是任性了些,偏激了些,她的性子我比你这个当姐姐的更了解。她不是那种烂情的人,况且,她的第一次是我,虽然不是在我清醒时候发生的,这事我对她有愧,以后别说这种没有证据造谣的话。”
许之漾就近坐进沙发,整个人虚弱无力,
“所以,你要对她负责是吗?”
霍庭深沉默半晌道,
“蓁蓁的身体特殊,医生说她如果打胎,这辈子将失去做妈妈的机会,这对于一个未婚的女孩子太过残忍。我做不到冷眼旁观,何况这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是我让她怀上的这个孩子。”
许之漾笑得比哭还难看,有一段时间她没有体会那种刀子挖心的痛,她强忍着眼泪,
“你觉得你对我不残忍吗?”
霍庭深眯了眯眼,
“漾漾,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不会亏待你。蓁蓁她是个身体有毛病的人,希望你能理解。”
许之漾莫名联想到自己的身世,有了秦蓁蓁的出现,她再也没有体会过父爱。如果她又带着肚子里的野种来插足自己的小家庭,心里哪有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