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有个流里流气的黄毛青年,来抓周沁的手,口中也不安分:“我们不会欺负你们的,出来玩,不就是图个开心。”
在触碰上来前,林开祈挡在前面挥开了他。“别动手动脚的。”
“你说谁呢!”黄毛当即恶狠狠地甩掉手上的烟。
姜梦兮从小到大虽不是呼风唤雨,却也是姜家的掌上明珠,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神色冷淡睥睨:“说的就是你,还讲不讲道理了,就事论事,手脚放干净点。”
乱战很快发生,在这群本地人眼中,不懂怕为何物。而这四个外来客,不过是城里天真至极的大学生,是可以被威慑与玩弄于掌心的。
闹剧最终以打架而告终,林开祈护着周沁不被伤着,使她能够见缝插针地打电话报警。等待警察赶来的时间段里,那群人见势不对,很快拨开围观人群,开着破面包车一走了之。
“简直没有王法了。”林开祈手臂和额头都有擦伤,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于一个就读于法学系的大一学生而言,简直是身心灵双重暴击。
他们在警察到来后,坚持不私了。要找到那群人,双方经济赔付是一回事,重要的是一句道歉。
城南区派出所里的办公人员,对今天他们遇到的这波人早有耳闻,可以帮助调解,具体如何解决还是看双方协商,并且让他们喊家长过来。
魏靖洲不是江市本地人,林开祈父母这周都出差了。姜梦兮则打死都不能给父亲打电话,车子被收回去是小事,被家里那个不对付的人掌握住把柄,她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三人将视线落在周沁身上,她被他们的期待吓到:“你们看我做什么?”
“沁沁,给你小叔打电话,请他过来一趟吧。”姜梦兮说出了另外两人的心声,周沁的长辈是当下最佳选择。
“我不要。”她当即拒绝。
姜梦兮泫然欲泣:“那我们就要走投无路了。”
周沁依旧不愿拨打这通电话,她甚至找出了许多借口,诸如方晏一定在上班,甚至可能有重要会议。再则,开车过来距离并不近,还是不要麻烦他了。一通瞎扯后,姜梦兮只能亲自出马。
结果令其他三人长舒一口气,方晏答应会赶回来。等人前来的时间段里,周沁去派出所对面的药店买了酒精和棉签回来,魏靖洲受的是内伤,不知被谁撞得头部微痛,说一定要去医院检查是否脑震荡了。这些消毒药品是给林开祈用的,他脸上好明显一道血痕,是被两个混混按在树上,被粗糙树皮蹭出的。
处理完毕后,周沁坐在椅子上发呆,她找不到合适表情面对接下来的状况。
细数,自年初醉酒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逃避是弱者才会选择的应对方法,可她适应得如此习惯。如果要拉开距离,那就更坚定一些,何必又这样藕断丝连。
她倚着塑料椅背,疲惫地闭上眼睛。派出所里有些吵,还有人在处理鸡毛蒜皮的纠纷。这些杂乱让她的思绪得到短暂缓解,使得等待不那么难熬。
第37章 挑剔的他
方晏在近四点时赶到,很快了解清楚来龙去脉,并且同意他们的处理方式。
不久后起冲突的那群人被民警喊来,一改之前剑拔弩张的架势。道歉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面子上还是能够抹得开的。所谓的脊梁,在他们看来有时是大过天的“尊严”,有时又不值一提。但听说两个男生都受伤,可能要医疗赔偿时,有人开始倒苦水:“有没有搞错?你们也伤了我们好吧,你看看这指甲印,练过九阴白骨爪啊!”
姜梦兮气不打一处来,她花心思和金钱做的美甲,此刻有几个已经残损,简直便宜了这帮人。也真是觉得遗憾,她竟只抓伤了手臂,没能让他们尝尝毁容的滋味。
方晏安抚她,不必用情绪解决问题。他很快和民警讲清楚诉求,双方可以各自去医院做检查,按照正规收费单,赔付彼此的医疗费。同时,还有车辆维修费、镜头损失费都按照市场价来。接下来如果有任何问题,直接联系他们的律师就可以,一切按照正规渠道走。
“你吓唬谁啊,搞什么狗屁律师。”那边又有人开始叫嚣。其他同伴发现方晏并不好惹,和四个大学生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当即拽住大呼小叫的那个人。
他不欲多待,先抬步朝门外走去,其他三人赶紧跟上。
姜梦兮回身拽了拽周沁的衣袖:“走啊。”
回江市的路上,姜梦兮说自己有心理阴影,不愿再开车。两个男生都是病号,方晏最终在网上叫了个代驾师傅,两辆车这才顺利离开城南区。
“方叔叔,你刚才真是太帅了。”姜梦兮从后座探出头,真心实意地赞叹。顾及魏靖洲的伤势,他们让他坐了副驾,后排周沁被挤到中间。车子拐弯,因为惯性使然,她身体朝林开祈所在方向倾斜。
“谢谢你的夸赞。”方晏透过车内后视镜,无意间瞥到男生伸出手臂护在她身后,也直起身体承接着她倾斜而来的力量。他穿了白色 T 恤和牛仔外套,清爽干净的装束,脸上的笑容显而易见。
周沁双手撑在副驾座位的靠椅上,尽量让自己不要歪斜。她微侧着身,朝林开祈不好意思地笑。
“我们俩呢?”魏靖洲转头问道,看见周沁别扭的姿势。
姜梦兮环抱双臂,想助林开祈一臂之力,索性不伸手拉周沁。她点评道:“也还是很不错的。”当时情况虽乱,他们倒极为勇敢地分别护着自己和周沁,否则也不至于挂彩严重。“你脑袋到底有没有事啊?怎么看起来比之前还灵活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