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电梯门口,姜听雨没忍住道:“谢先生,你可以松开我的手了。”
女孩轻浅的声音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祈求,小猫似的挠着人心最柔软的那处。
谢霁淮喉结轻滚,深睑的眸光淡淡睨向女孩。
“我爸妈已经不在这里了,你不用继续这样的。”姜听雨垂下眼睛,语气有些不好意思。
她思忖了一路,才想到这么一个理由。
昨晚他吻她是为了让她的哥哥认可他们的婚事,现在他牵她的手也是为了在她父母面前表现出很在乎她的样子,好让她的父母放心吧。
除此之外,她不觉得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释。
谢霁淮鼻息溢出一丝淡笑,“你以为我是想要在你父母面前表现?”
“不是吗?”姜听雨眨了眨眼,清澈见底的眸子透露着不解。
如果不是这样,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谢霁淮唇角的弧度消失,长睫微微落下,沉声道:“不是。”
他牵她的手,就只是因为想牵她,没有任何理由。
“那是因为要在你爷爷面前表现吗?”姜听雨追问,一副只要他点头,她就会好好配合的表情。
谢霁淮迎上女孩过于纯粹的目光,很轻地哂笑了声,却不言语。
在姜听雨看来这是男人默认了。
她咬唇纠结了会儿,电梯门就在此刻打开。
迈步进电梯厢,女孩轻柔地声音充盈了狭窄的空间。
“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她的指节反扣住男人的指缝,再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昨晚,男人在她家人面前帮了她,现在,她也该投桃报李,在谢爷爷面前好好表现,好让老爷子放心。
谢霁淮笑意宴宴,黑沉的眸光幽幽落在女孩的面容上,眼底凝结难以消散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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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爷子正同姜远岑夫妇说话,就听见门外轻悄的敲门声。
他心上一喜,想着定是孙子和孙媳来了,连忙唤人进来。
老爷子得知今早姜家人要过来,刻意换了身正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头一回见孙媳妇,总得要郑重点,否则姜家该以为谢家怠慢他们的宝贝掌上明珠了。
老爷子为长孙的婚事可谓是操碎了心,虽说已经领了证,但这婚礼一天没办他也安定不下来。
他起身理了理衣服,目光直勾勾地望着门口,等到外面的人进来,老爷子瞬间笑眯了眼。
两个小辈十指紧紧相扣,若非感情甚笃,不会如此亲密。
这门婚事,他倒是求对了。
老爷子心里简直不能更满意,恨不得明天就把孙子的婚礼给办了。
“谢爷爷好,我是姜听雨,您也可以叫我眠眠。”姜听雨态度柔和有礼,落落大方地介绍。
“眠眠过来,让爷爷好好看看你。”老爷子抬了抬手,唤她到跟前。
姜听雨抿唇浅笑,想要走过去,手指却忽然被扯住。
男人的手指依旧嵌在她的指缝里,显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她转过头,灵动的眼睛看向谢霁淮,无声地示意对方松开她的手。
谢霁淮恍若听不懂般,手指反倒更紧了些。
姜听雨慢慢退步到他肩侧,踮起脚尖也没够到男人的耳畔,她拽了下男人的衣袖,示意他低头,才道:“爷爷叫我过去呢,你能不能先松手。”
从停车场开始一路表现到病房了,谢老爷子也亲眼看到了,怎么说也该表现够了。
可是,男人还是没有松开她。
女孩的手软嫩得好似豆腐,每一根手指都养得极为精细,手上连薄茧都没有。
谢霁淮不想放开她。
他此刻有种上瘾的感觉,甘愿沉沦在女孩掌心里的那一点温暖之中。
他想,若是再近一步,他怕是要彻底疯了。
谢霁淮勾唇笑了笑,薄唇擦过女孩的耳垂,轻启:“好,听你的。”
目光扫过女孩渐渐涨红的耳垂,他不由得滚了滚喉结,压抑下内心滋长的占有欲。
不急,来日方长。
两个小辈旁若无人地耳语低喃,谢老爷子唇角咧开的弧度更大了,一旁的姜远岑夫妇眼眸暗了又暗,脸上的笑容透着难以言喻的苦涩。
掌心重获自由,连带着脸上的热气也消散了许多,姜听雨缓缓走到谢老爷子跟前,乖巧地站定。
老爷子喜不自胜,对着姜听雨夸了又夸,甚至不惜拉踩自家孙子来抬高姜听雨,把姜听雨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一番寒暄后,总算切入了重点。
姜听雨端坐在谢霁淮身旁,裸露在外的胳膊贴着男人的衣袖,认真地听长辈谈论婚期。
老爷子的意思是越快越好,姜远岑夫妇考虑到老爷子身子不大好,拖着不办婚礼也说不过去,最终松了口,婚期定在了下个月十六号。
满打满算也就半个月的时间,相当得匆忙。
姜听雨却松了口气。
婚礼过后,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从家里搬出去,父母也不会有丝毫的置喙。
自由离她就只有一步之遥,触手可及。
目光轻抬,撞上男人的眸,平静沉寂得犹如深潭一般的眸子,蕴藏着涌动的暗流,将人卷入其中。
姜听雨后背忽地一阵寒凉,有种被命运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脑海里不受控地再次浮现出那晚男人发给她的那条信息。
【我需要你履行妻子的职责,包括夫妻生活。】
夫妻生活……
姜听雨心跳砰砰,慌乱地避开了男人的视线,垂下脑袋,脸上已是通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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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备婚期的这半个月,姜听雨也没有闲暇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