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翻来覆去的话,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眠眠,哥哥走了。”姜聿丞还是不放心妹妹,或者说,不放心谢霁淮。
坐在沙发上的小姑娘懵圈地仰着脸,迎上哥哥温和的目光,清亮的眼睛里溢出不舍的情绪,“哥哥,不能多留一会儿吗?”
姜聿丞轻轻揉了下妹妹的头发,弯唇调侃:“又不是见不到了,这么伤感做什么。”
“你想见哥哥就去哥哥那儿,哥哥的公寓大门永远对你敞开。”
姜听雨知道哥哥是逃避相亲的事才提前离开的,就没有坚持让哥哥留下。
她不想让哥哥不高兴。
姜听雨敛眸,卷翘的长睫微微颤栗,轻声细语地嘱咐了句:“哥哥路上小心。”
“哥哥会的。”姜聿丞似是又想起什么,俯首靠近妹妹,“姓谢的要是敢对你不好,你就告诉哥哥,哥哥替你收拾他。”
姜听雨闻言掀眸,水雾涔涔的眼睛忽地泛红:“嗯,我一定告诉哥哥。”
从小到大,哥哥都是她的守护神,将她小心地护在身后,即便她现在结了婚,哥哥也还是和从前一样。
谢霁淮说的是对的。
她的父母、哥哥还是一样的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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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聿丞从姜家离开后,客厅里的气氛陡然降到了冰点。
林静怡气得不轻,碍着谢霁淮在场,没有发泄出来,她叫佣人过来收了茶几上的照片,免得想起儿子心烦。
佣人收拾时发现少了一张,慌张不已:“太太,有一张照片不见了。”
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丢失了也不是个小事,佣人怕自己担责,脸上露出惴惴不安的神情。
林静怡也没心思在乎什么照片不照片的,摆了摆手道:“不要紧,先收着吧。”
“是。”佣人收好照片,恭敬地告退。
林静怡舒了舒气,不好意思地看向谢霁淮,“让你见丑了。”
“大哥到了结婚的年纪,您为他操心也是无可厚非,我的婚事,爷爷也是操心的很。”谢霁淮不骄不矜回应。
他这一番话说到林静怡心坎上了,颇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还是你懂事,不叫你爷爷操心。”
聿丞要是跟霁淮一样早点把终生大事办了,她哪里还用得着费尽心力寻出这些好女孩给儿子相看。
想到这,林静怡胸口闷得难受。
“不是我懂事,是爸和妈信任我,愿意将眠眠嫁给我。”谢霁淮语调和缓,任是谁听了都只会觉得真诚。
林静怡怔愣了片刻,唇角微动,和姜远岑对视一眼,两人纷纷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们夫妇所求的不过是女儿一生顺遂,幸福美满,现在看来,他们没有挑错人。
但愿以后都能如此。
林静怡在心里默默祈愿。
在客厅里说了好一会话后,林静怡去了厨房盯进度,姜远岑也随后回避接听电话。
偌大的客厅只剩姜听雨谢霁淮两个人。
刚才父母在这里,他们俩坐得端正,没有一点不规矩的地方。
此刻没了旁人,谢霁淮的手指便一点点扣入女孩的指缝,将女孩白皙的手带到了自己怀里。
“你做什么?”姜听雨眼睫一颤,心里蓦然紧张起来。
谢霁淮勾唇看她,默而不语。
姜听雨感觉到灼热的视线刺在她的身上,汹涌而又澎湃,掌心里滚烫的温度更加让她无法忽视,她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蒸笼里,没有一处不热。
她扯了扯手,想要抽回来,却根本动摇不了分毫,她和他有着绝对的力量差距,她即便是拼尽全力,恐怕也无济于事。
姜听雨仓皇地注视着四周,生怕父母突然回来。
“谢霁淮,你别……”姜听雨语气央求,透着点无措。
谢霁淮俯首贴进她的耳畔,薄唇擦过女孩的耳垂,若无其事地问:“别什么?”
男人的劣根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开始只想和她亲近一点,牵了手却又不满足,想要拥抱她,但是抱了以后他依旧不会满足,欲。望不断地增长,最终会吞噬掉他所有的克制。
而现在,隐隐触到了边缘。
他开始后悔昨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了。
姜听雨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在她家里都敢举止轻浮,她的父母还在呢,佣人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现,要是被人发现,她都没有脸见人了。
“你别乱来。”姜听雨软着声,尾调拉长,有种撒娇的感觉。
谢霁淮的心被不轻不重挠了下,看着女孩的眼神逐渐幽深,“乱来?你说的是牵手还是——”
湿热的气息顺着耳骨涌入,耳蜗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
姜听雨瑟缩了下瘦弱的肩,试图远离,却被谢霁淮单手捧住脸,转向了他。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唇瓣便覆上柔软。
“唔……”
短促的呜咽声被迫咽在喉咙里。
他们背着光,在阴影之下做着亲密的事,周围的一切仿佛凝滞了般,唯有彼此的心跳声交融重合。
姜听雨惊吓到不知所措,连呼吸都被她屏住,整个人僵直得犹如石化。
谢霁淮没有在她的唇上流连,只是轻轻啄了一下,就克制地离开。
他觉得自己也许是疯了。
刚才他吻她的那一刻,竟生出想要将她彻底占有的心思。
他从来都不是重欲的人,自我纾解的频率也不多,但在拥有过她之后,他彻底变了。
他喜欢上亲吻拥抱她的感觉,不知疲倦,不觉乏味,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上瘾,而她,是他唯一的解药。
他知道自己这样并不正常,但他却很享受,甚至想在这种不正常里彻底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