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拿着他的手按在她胸口如是说,于是有了清明游,他们的开始。
原以为一场风月交易,哪知,他深陷无法自拔。
勾引他的女人,不是没有,但不是年轻漂亮就能引得兴趣。
一见钟情只会发生在少年人身上,而成年人,兴趣产生后,在一次又一次的磨合中,感情弥坚,这才是日久生情,可比肩一见钟情的力量。
年长人的感情,亦是可以会像洪流爆发般的磅礴丰沛。
周浔之要动手杀沈衍,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之前,他完全可以让温言一人承担风险,就是事迹败露,也与他无关。
可当被指着提不光彩的过去时,周浔之想到若是日后被知晓温言弑夫,她得受多少指骂。
阅兵的前一天,周浔之约谢云在河边交谈,
“计划有变,换我动手,你看好她。”
谢云望着被风吹压的芦苇,沉默了一会儿,
“她那瓶毒药,调换在我手里,只剩普通水。”
静夜里,有群水鸟在抓食,利爪去抓跃出水面的鱼,拍水声不时响起,秋意在晚间,已经来临,风乍凉。
两人都临时改主意了,不想她亲自涉险,担心她比自己更多。
大阅兵当天,大都的百姓早早的守候在了街道旁,最前的人脚下有条醒目的白线,距离一个胳膊外,有手持尖枪的士兵,每隔一丈有一位士兵站守。
百姓一旦跨出白线,就有弩箭射来,吓得人后退去。
大街上的人情绪高涨,都在等待,虽然谁也不知道是有何活动,但是官方这般大阵仗,还是头一回见。
不止街道两旁,高楼上也待满了探窗翘首以待的人,几乎大都所有的百姓都涌了过来。
起始点在大都的南城门,走向笔直宽阔的御街宽阔路,一路走到皇宫的南面,女帝携百官站在正南朱雀门的城墙上阅兵。
穿街而过,是为了给百姓们观览来增加参兵意愿。
每支军的军衣都有稍许的不同,将领骑马扛营旗领队伍走,士兵们步伐整齐一致。
当第一支队伍出现在人群的视线之中时,巨烈的欢呼声响起,他们每个人看上去英勇极了。
百姓们夹道鼓掌,所有人都在兴奋,一种名为自豪的情绪在同化。
人群给的反应,同样反馈给了游走的队伍们,他们油然的升起喜悦。
这种朝廷给的招兵好机会,没有谁会错过,每支队伍都想尽办法展示自己的特色,让人记住。
有一支队伍,刚出现,就迎来了大反响,一半女兵一半男兵的排列,女前男后。
女兵手持弩弓,背后背箭,男兵手持红缨枪,看上去特别的英姿飒爽,哇呼的声音不断,牢牢记住了这支军的名字。
街道上,不全是景国百姓,外国的人也都在看热闹,同样的都张大了嘴巴,喊得嗓子哑,其中燕国人,也鼓掌的起劲。
等这支印象深刻的队伍离开后,接着出现的是清一色黑甲衣,手持矛和盾。
季应祈受伤的手上套了黑色手套,牵马绳控制着速度,举旗帜的手作出信号,后头整齐拿矛敲击盾,气势非凡,引得年轻男子们热血涌。
不同的队伍都想方设法的引起百姓注意,一连串的走过后,一支特别的肃穆队伍出现。
沈衍带领扛大刀的队伍,什么花式也没有,只有异常整齐到全部一致的步伐,叫人屏息看着不敢乱喊。
百姓们肃静的看着他们经过,一会儿后全部都在交头接耳议论这支队伍。
后头的虽然也都有气势,但都不比这东北军带来的心头震动。
南宫门的墙头上,女帝和百官们看着迎面走向来的队伍,情绪同样是高昂,但是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克制的微笑。
总策划的温言,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身醒目的白银戎装,腰间挂短刀,文官亦是有英勇模样。
她站在一处高台上,手持弓箭,瞄准一处位置,待箭射中女帝对面高塔上巨大的条幅勾子,巨幅的图像缓缓卷落了下来。
伴随着红底黑鹰的景国标志出现,整耳欲聋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吾皇万岁!景国万岁!万万岁!”
每支军的声音合在一起,能把整个皇宫都掀翻,有些易受感动的官员们,眼中已含泪。
女帝的笑容,从未有过的深。
跟着出来的家眷们看到,心中亦是震撼激动,冷凌望着景国的雄鹰旗,对着身边的小孩说,
“我以后也要这么威风。”
傅余趴在墙头边,恨不得把身体全探出去,
“我温姨最威风了,全是她安排的。”
“你就是她干儿子?”
冷凌立马想起了之前温言提过的人。
傅余转过头去,
“没错。”
两人开始相互打量,
“她打人可狠了,打过你没?”
“你胡说,温姨最好了,从来不骂人,更别说打人了。”
傅余在傅明庭的严管下,小小年纪就有礼有数,在温言看来简直绝世乖小孩,那里会动手。
冷凌一听来气,说了温言一箩筐的坏话,傅余朝他一拳打去,不准他说坏话。
两个小孩在许许多多的眼睛下,扭打在了一起,站在一条线上的百官们看不见,但在下头的人,全部看笑了。
等到各自的父亲发现,立即走过去制止,一边拉一个,偏偏两人都嚣张约战,
“明天东桥头,敢不敢来!”
“来就来,怕你啊!”
两个小孩头顶上都压了一掌,冷阳和傅明庭相互客气赔礼,小孩斗眼的看着对方,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