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顾严刚叫完,温荷出现在了视频里。
“你在拍什么?”
“在跟誉誉视频呢。”
“是誉誉啊。”温荷的脸骤然放大,笑容可亲, “hi,小誉誉。”
“阿姨,过年好。”时誉跟温荷挥手拜年。
“回家了吧?跟时煊在一块儿呢?”温荷问。
“是,我哥喝了点酒,睡了。”
“没事,我就问问。放假的时候让顾严带你们哥俩一起过来玩,这边有农庄和葡萄酒庄,葡萄酒味道很好的,农庄还可以骑马,你哥可能会喜欢,我看他那个劲儿应该配个高头大马,帅。”
“行了,妈,我爸在叫你。”
“哦哦哦,誉誉,阿姨不跟你说了,过年好。”
顾严把视频翻转了回来: “笑什么呢?”
“我在想骑马,你骑过吗?”
“骑过。”
“你骑马肯定帅。”时誉一点不吝啬夸夸。
顾严被逗乐: “等暑假我带你过来玩,我教你。问问你哥,度蜜月也正是时候。”
时誉不敢相信: “真的可以去?”
“为什么不可以,我原本就有打算,怕你抵触。”
“老顾你真好。”
“你开心就好。”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等到顾严那边要出门了,才挂断了视频。
晚些时候,戴郁薇带了些熟食过来,又做了几个菜。
晚饭前,时煊把父母的照片擦干净,在柜子上摆放好,点了香插上。
时誉帮着盛了些菜供在柜子上,一边叨叨: “爸,妈,还是嫂子做的菜,以前也是这个味道,你们吃好了记得给我哥托个梦,骂骂他。”
时煊拿筷子往他头上敲了一记: “说什么呢,让爸妈骂我什么?”
“骂你这么晚才娶上老婆。”时誉怕头上再挨打,蹲下身窜开了。
时煊虚晃了几记敲打,回头朝照片拜了拜: “爸妈,吃好喝好,别骂我,我对时家尽力了。你们也不用操心我,就保佑时誉吧,让他学业有成,健健康康,也别骂他。”叹了口气, “他也很乖的,虽然交了个男朋友。对方是个很好的人,很靠谱,也救过他的命。你们别担心,男的也没什么,我都接受了,有人对他好,他自己也喜欢就行了。你们要是想不通,就当……就当他以身相许救命之恩吧。”
时煊又拜了几拜,把时誉揪过来再上了一炷香。
晚上,三个人吃着年夜饭说说笑笑,放着春晚当背景,然后又各自忙着给朋友,同学,同事发拜年信息。
时誉发完了信息,收到顾严的短信,是几张照片,全是大合照。
时誉只在里面找顾严,一眼就能精准锁定。
男朋友太好看,过于耀眼,时誉喜滋滋的乐。
又看其他人,其实平心而论,这里面除了顾严还有两个年轻人也很突出,时誉放大看。
两人紧挨着,一个黑衬衫高大冷峻,气魄压人;另一个眉眼明眸,依偎着身后的人,笑得很是灿烂。两人站在一起,养眼又和谐。
时誉把两人圈出来,回信息给顾严: 【这是谁呀?】
顾严: 【高的那个就是韩叔叔的儿子,韩季,另一个是他的爱人,贺闻奇。】
啊,时誉心里无声感慨。
“顾严哥,忙什么呢?给女朋友汇报?”西欧的异国他乡,顾严刚给时誉回完信息,韩季端着高脚杯走了过来。
“韩总。”顾严放下手机,也拿起桌上的酒杯回敬道。
韩季摆手: “你就别这么叫我了,我是借了父母的东风。”
顾严真心赞叹: “那也是年轻有为,这么大一个公司,没点儿魄力可做不了总裁。”
韩季同他轻轻碰杯: “你才是,扔下家业自己闯,听温阿姨说你都是主任法医师了。十五岁念大学,一路硕博连读,都念到博士了,怎么还去解剖台呢?”
顾严笑笑: “说来话长,念博士那会儿其实也想过走教职的,一边实习一边读书,最后觉得还是更喜欢做法医。”
叮咚——
顾严的手机信息又响了。
韩季笑着点点下巴: “不耽误你,你忙。”
“等等。”顾严叫住韩季, “听说你的婚礼是在这边办的,能给我个参考吗?”
韩季偏头,疑惑了一瞬: “你……”
顾严拿着手机晃了晃: “打算带男朋友过来玩。”
韩季恍然大悟的笑笑,又看了看远处正跟自己母亲聊得火热的温荷: “我看你不止是要这个参考吧?行,我让我妈给温阿姨打开一下思路。不过你爸那边……”
跟聪明人说话实在省心,顾严道: “我爸不要紧,我妈心脏不太好,她能接受,我爸那边好说。”
两人又一碰杯,达成了某种默契。
时誉这边在“难忘今宵”的歌声里结束了农历的新年,跟顾严道了晚安一头栽倒床上睡了。
第二天,原本要去给父母扫墓,今年因为戴郁薇成了正式的家庭成员,就先去给戴郁薇父母拜了年,改了初三再去扫墓。
初三这天一大早,阴雨绵绵,时煊驾车,三人一起出发去公墓。
时誉在后座打了会儿盹,等到清醒过来,天还阴着,雨停了,却发现他哥把车开到了机场。
“咱爸妈这是……上天了?”时誉趴在车窗望着阴郁的天空。
戴郁薇给逗笑,时煊回身瞪他一眼: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上车就睡,睡懵了吧。”
“哥,是你开错道还是开劈叉了?机场和公墓不是一个方向啊?”
“接个人。”
“啊?谁呀?”时誉打开车窗,看向熙来攘往的出站口。
“出来了。”时煊开门下车,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