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冬,春节。
上海一所豪华公寓十分热闹,除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客人散去后,保姆清理留下的狼籍。
“真搞不懂,你们怎么把孩子弄成这样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彻整个房子。
“爸,你也是知道的。家里有两个小孩,我们又经常出差——”男子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这都是借口!再怎么忙连陪陪自己小孩的时间都没有吗?”
“爸,席雅就很好啊!”年轻的妈妈想辩解。
“对,席雅是很好。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是不是过于偏爱席雅了呢?”老人不想再说下去了,只是走到二楼那间快被遗忘的地方。
慢慢打开房门,生怕惊扰了这个孩子。
女孩背对着房门,玩具散落了一地。这里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心疼。
“我的席镜宝贝哦,爷爷来看你了!”老人轻轻走过去。
女孩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也许的远处的灯火璀璨的房子,也许是悬挂在天空的月亮。
患有儿童孤独症的孩子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月亮的孩子。
他们不属于这里,也许只有月亮才明白他们的动作与话语。
“宝贝哦,爷爷给你带礼物来了。”老人拿出一串贝壳做的手链,放在摊开的手掌中。
女孩缓缓的将目光转到那串手链上,试探的伸出手,拿到那份礼物。嘴角渐渐钩起了属于一个孩子应有的笑容……
老人将席镜抱起,走下楼。
“我决定将席镜带回大连。”不等自己的儿子说话,便道“反正你们也忙,估计精力也只够照顾席雅!”
“爸,瞧你说的,好象我们虐待席镜似的。只是现在席雅比较小嘛!”年轻的妈妈抢着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总有借口。席镜也不粘你们,这正好,跟我到大连去。”
1994年,夏,大连。
一个小女孩在海边追逐着浪花。
“爷爷,那是什么?”此时的她已经会一些简单的交流了。
“海鸥!它们总是飞呀飞的!”
“我也要飞,爷爷你看!”说着,小女孩便张开双臂沿着海滩跑起来。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黄昏的海边。
传说,有一种鸟儿永远也关不住,因为它的每一片羽翼上,都沾满自由的光辉……
“姐姐,今天感觉好些了吗?”琉璃对那些候鸟提不起什么兴趣。
席镜点点头。
“好多了!”
琉璃没站稳,摔了!
虽然之前席镜曾低声说了两句,但以为那不过是姐姐无心说的。看着现在的席镜,似乎已经恢复到从前那个总是挂着笑容的姐姐。
“姐姐,你记不记得以前遇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吗?”
“奇怪的人?”席镜看着琉璃,回想的来到这个世界的经历,似乎遇到的人都很奇怪啊。
“比如说,不属于凡人之列的!”琉璃将范围缩小。
“你和阿兰!”席镜不假思索的说道。
……
……
琉璃觉得交流有些困难。
“除了我们还有谁呢?姐姐,你好好想想,曾经遇到什么有异常能力的人没有?”
“让我想想啊!”席镜感觉自己似乎捉到一丝记忆的尾巴。
一袭深色长裙,带着长链,神秘的图腾。
席镜在房中度步,努力的回想奈何始终只有模糊的影子。仿佛那刻的记忆被上了道锁,钥匙却被遗失。
“姐姐,不知道你有没有有发现。你经常会忘记一些事,而被你遗忘的往往都是比较快乐的事情!”
席镜淡淡的笑着,她自然知道其中原因。
“那是因为,我曾经——”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
“曾经怎么了?”
“我——”席镜有些痛苦,那关键的话语说不出来。
“琉璃,去拿纸笔,我写给你看。”席镜决定换种方式。
席镜接过笔,想写那些话时,莫名中有一种力量左右着自己的手。
几番较量后,还是放弃了。
“我明白了,”虽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说“看来这笔交易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竟然是这样!”琉璃也很无奈。
不过,有个词很奇怪——交易!
既然席镜这里问不出所以然来,琉璃只好换个目标。
“大哥哥在吗?”走到步玄忧的房门前,甜甜问道,极有礼貌。
“恩,门没锁。”
“大哥哥,你真的很喜欢看书哦!”琉璃发现步玄忧只要静下无事,手中便会有本书。
“有事吗?”步玄忧自动忽视琉璃的废话。
“我想问问哦,席镜姐姐之前遇到过什么怪人吗?比如说有特定能力的人!”
“问这做甚?”
“自然是关心姐姐嘛!我想鬼神之事,大哥哥似乎是无能为力的!”琉璃一针见血。
“祭零!”步玄忧很快就想到此人。
“那姐姐和她之间做过什么交易没?”
“交易?!”步玄忧自然想起祭零为席镜治疗的事情。于是,对琉璃大致讲述了一下。
从步玄忧那里知道了一些原委。
琉璃在院子中慢慢走着。
席镜应该是给了祭零什么,才换得灵魂的修补。究竟是什么可以同一个人的魂魄相等?
就在琉璃东问问、西看看时,黄昏已近。
众人坐在后院的雅间里准备吃饭。疏狂没有在意早上的事情,依旧笑眯眯的。
“大家好!”席镜走进来,说道。
“你终于好啦!”阿兰有些吃惊。
“恩!”点点头,顺势坐下。对一旁的步玄忧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