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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长歌+天界长歌II(182)

作者:委鬼 阅读记录

无奈,又过得几日,玉清想寒焰身上也有一半白狐的血统,便又拜托丞相素璋千里迢迢从白狐族请了族中的巫医前来看诊,结果,白狐巫医的回答跟魔族医者的回答一般无二,大家都一口咬定魔帝只是在睡觉,什么毛病也没有,至于为何一直唤不醒,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玉清无措了许久,日子也一天天过去,魔帝突然又不临朝办事了,下面便又有些乱,玉清一边嘱咐素璋稳住群臣的情绪,一边四处寻找催人醒觉的方法,但都无效。

直到昨夜,他再次来到寒焰榻前查看,无意中发觉孙子的右手腕上不知何时束着一根橙色的线,他是神仙,这线发出的灵气立刻告诉了他这是一根由神仙寄上去的灵丝,无怪魔医和白狐巫医都没注意到这根线,就算他们看也看不到!这种灵丝类似月老的红线,是一种仙家灵气凝成的丝线。

牵人姻缘的红线是月老用来束缚人间情侣的,一旦被红线牵起的两人,便定下了终身相伴的姻缘,不论双方是否愿意,红线不断,姻缘不绝;而寒焰手上的这根橙线,虽然道理上跟红线差不多,但是,它所束缚的却绝非姻缘这么简单,它束在右腕脉络之上,是一种牵命的灵线,意即有某个神仙用自己的灵力束缚了寒焰的命运,使之与某人共享,所谓共命之术!

共命之术又是一种极其简单,但却极其凶险的术法,天界不论是神魔仙妖灵怪都可以轻易的施为这种术法,但是,事实上这种术法却极少为人使用。

因为所谓共命,指的是施术者与受术者将双方的命合而为一,享其所享,受其所受,从此除非施术者亲自解开法术,否则便再不可分开,是一荣皆荣,一衰皆毁的术法,就算一方死亡,另一方得到的也绝对不是术法解除,而是随之一同死亡的结果,因此,就算是情同手足的朋友,情比金坚的爱侣也不会用共命之术去束缚对方,而做为敌人则更是不会用这种法术……

是谁与寒焰施了共命之术?玉清也没有多费头脑便想到了,毕竟,这么多年来从外界到魔国来过的神仙就那么两个,儿子的神光自己很清楚,剩下的就只有那个天福星君,尤其寒焰对他似乎相当在意,后来也隐约知道他时常跑来跟某人幽会,显然他跟孙子是有些什么的……但是,他为什么要与孙子共命?要知道他在天庭不过是个小官中的小官,而寒焰却是魔国的一国之君,这两者的差异令玉清不得不怀疑天福这么做的动机,思索再三,他决定去天庭找天福星君问个明白,他对天福的映像谈不上好,但是挺深,一个小辈天星敢在他这位昔日的天庭帝级神仙面前毫无惧色,不多见。

再到天庭,玉清又茫然了,离开这里已然数十万年,虽然如此悠长的岁月在天界人眼里并不算太长久,但回想起来他毕竟是天庭的叛臣,此刻自然不能大摇大摆的去找人,思来想去,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还会帮他的人,却只有紫微大帝一人而已。

却没想到,紫微告诉他的竟是,天福星君居然也昏睡不醒……这样说来,他们共命,昏睡显然是同时发生的事了,但是为什么?到底是焰儿一睡不醒令天福也睡不醒了,还是反过来……玉清一时也摸不清头绪。

“我亦正在查寻典籍,想弄清天福昏睡的原因,如此看来,魔帝的昏睡怕是跟他有一定关系的了……”紫微想着一些细节,慢慢的说道。

“可有需要我帮忙的?”玉清直接问道。

紫微看了他一眼,摇头淡然:“不必了,真王远来,紫微不及招待,更不敢奢求相助。”

“紫……”玉清被这句话噎到,看着他淡然的神色,突然间心慌,他宁愿被怒斥,甚至痛打一顿,也不希望见到这样的情景,真如天孤所说,对于他们父子而言,自己早已是陌路了么?

“天庭与魔国既已修好,真王陛下此来原不必如此慎而又慎,待紫微向玉帝禀明,自当好生接待。”他低缓的声音打断了玉清的话,转身招来了仙侍,“还请真王移驾至质子离华居处,此间星池,到底是天庭重地,不便久留,恕紫微失礼。”他象征性的点了一下头,示意仙侍引玉清真王离开。

玉清看着他,憋了半晌只得叹了口气,点头,随那仙侍出了北辰宫。

他紧紧的握着拳,克制着回头去看一眼的冲动,直到听到宫门轻轻关上,才缓缓吐出郁结在胸中的那口气,原来时间并非真的可以治愈一切,否则过了这么多年,他本不该感到如此心痛……

很快,玉清真王前来探望孙子的消息便传遍了天庭,玉帝这边的反应还算得体,毕竟如今对方的身份已经不是叛臣,而是亲家,怎么也不能拉下脸来说话,既然离华是个这么招人喜欢的孙子,那就更没有理由慢待孙子的外祖父了吧。

玉清暂时住在了孙子家里,离华带着小墨妃,居住的这处仙府本就是王母令人精心修建的,可谓美仑美奂,配上离华的风姿和龙女的可爱,再加上玉清真王多年潜修后去掉年青时的浮躁而体现出来的稳重,这一家子真可算得上天庭里的模范家庭了。

而天孤几乎也是很快便知道了玉清的到访,对于父亲的到来,天孤首先想到的便是爹爹是反应,然而,一连数日,北辰宫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也不便上门去讯问,因此直到玉帝正式设宴招待玉清真王时,他才见到紫微大帝。

按当年就坐的位置,玉帝的右边是王母,左边便是紫微大帝,紫微的下席就是真武大帝的位子,真武大帝的下席便是玉清的位置,后来玉清叛走,这位子便一直空着;许多年后的今天,当玉清再坐回这个位子的时候,却有些感慨物是人非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