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道:“是呀!”
墨涫道:“那是不是还有一个主死的神仙呢?”
“是……是呀!”玉清越听越奇,这孩子怎么会提到紫微呢?
“怎么才能找到主死的神仙?”孩子问。
玉清道:“主死的神仙住在天庭,魔族见不到他的,你要找他做什么呢?”
墨涫瞪着眼道:“爹爹有了妹妹便不要涫儿了,涫儿在这家里也没意思,不如死了的好,魔族死了没有来生的,可是我想有来生,来生还做爹爹的孩子,也是条龙,那样爹爹就会喜欢涫儿了,听说主死的神仙可以让妖魔有来生……”
玉清听着这些话,不知为什么心顿时绞了起来,他伸手紧紧抱住这孩子,颤着声说道:“你若是死了,爹爹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千万不要死!千万别死!”
墨涫被他抱得紧了,挣扎了一下道:“我爹爹才不会伤心!他孩子多着呢,少我一个不少!”
玉清松开他一些,道:“怎么会?做父母的肯定是最疼爱自己孩子的,多少个都会一样疼爱……”
墨涫看看他,一脸不信:“你怎么知道?你有孩子么?”
玉清愣了愣,苦笑:“曾经有过……那孩子要是在,现在应该跟你差不多大……不,应该再大一些……”忽然心酸,眼一热,两行泪流了下来。
墨涫见这么大的人在自己面前居然哭了,有点不知所措,四下看了看,伸出手去给他抹泪,奶声奶气的安慰他:“你莫哭,你的孩子呢?不在你身边么?那他长得什么样子?我可以变成他的样子来陪陪你哦!”
玉清摇摇头,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孩子……他不知道他的孩子长得什么样子,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千月远远的站在廊柱后,看着庭院里发生的这一幕,忽然心里一阵酸涩,或许未来真的是不能改变的,他逃不过这一劫,否则他不觉得内疚,不会觉得感动……不会……
为墨家女儿祝贺之后,玉清回到长生宫,却在宫前遇到了千月。
他看到千月慢慢的走过来,幽幽的看着自己,半晌后开口说:“若是我永远也无法爱上你,你还是会爱我么?”
“会。”他回答。
“不后悔?”
“不后悔。”
“值得么?”
他呆了呆,曾经这三个字,他也问过另一个人,这一刻他突然明白那人说出那两个字时的心情,那种绝望,却又无怨无悔的心情……紫微,我们都是傻瓜!又或者,这是我的报应?
“值得。”他说。
千月笑了:“那好,你不要走,我遵守我的诺言,玉清,我嫁给你。”
若得长相守
天狐千月要嫁给大武神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天界,青鸟代表昆仑送来了西王母的道贺,天庭则没有任何动静,只有一两个当年与玉清真王交好的神仙私底下派了侍使来送了句口头上的祝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正值逢魔节,婚礼在节日的气氛里被玉清那干爱吵闹的手下们折腾着热火朝天,好像魔域那永恒的寒冷温度也一下子温暖了许多。
千月并没有化为女相,而是依旧以男相身示人。魔族的婚礼不似凡间要拜托天地,饮了合卺酒,两人当众为对方结发,以示从此结发同心,便算礼成。
由于结婚的两个都是男性,便也没有什么让“新娘子”回洞房等着的道理,一众人等拉着两个人连喝带灌,誓将二人灌醉不可。
席间,白歼贼笑着偷偷对玉清道:“老大,你看看,上了床就一切好办了不是,你啊,就是太矜持!”
玉清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也不好说自己其实没把千月怎么样,只是笑笑一口酒扪了下去。看了一眼不远处应付着墨真他们那些文官的千月,心里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难过,只要有人敬,他就喝,脸上始终都是微笑,这大约是千月在魔国第一次让人觉得可以亲近,开始还没多少人敢敬他酒,后来见他来者不拒,只当他心里高兴,便也乐得过来讨个好彩头。
好容易一干人等放过他们散了酒宴,玉清与千月都喝得七荤八素,被妖侍扶回洞房里,待妖侍退出去,关上门,玉清还保有三分清醒,看着因为醉酒皱着眉头直泛恶心的千月,摇摇头,倒了杯早在洞房里备好蜜茶运了神力温到适口,递过去:“你平素不怎么喝酒,不习惯罢?喝了这个能好受点。”
千月愣了愣,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杯来仰头牛饮,喝得急了呛到,咳得天昏地暗,玉清心疼,轻轻抚着他的背劝道:“慢些喝。”
平静一些后,千月轻轻说了声:“多谢。”
玉清笑:“你我之间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千月又愣了愣,脸忽然就红了,连忙道:“哦……”
玉清张了张口,不知怎么说好,纠结了半天,憋出一句:“那……那……那我们……呃……休息吧……”
千月瞪着他,眼里有些慌,怔了片刻有些认命似的叹道:“好……吧……”
说完,两人都闷了,瞪着对方半天没动静,隔了良久,千月张口:“你……不脱衣裳?”说完,忽然后悔,连忙又闭了嘴。
玉清则是一听到他这么说,哦了一声,伸手解了袍带,褪了衣衫,只剩了条亵裤,满脸尴尬,开口:“你……”
千月眨眨眼,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要与他同寝,咬了咬牙,手慢慢吞吞的解了衣带,轻衫褪到一半,他忽然低着头道:“我……我……不做女身,行么?”
玉清愣了愣,一时没回过味来,不做女身,就这么两个男的睡在一个榻上?那……那……怎么做?突然想起当初在神陵山与紫微的那场交合,当日紫微无法幻形,也是以男身与他交媾,那时他全然失去神智,期间如何施为的,他自己都不太记得了,只是,他清醒的那瞬知道自己的阳物是在紫微身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