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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烟(40)

作者:江洋 阅读记录

他这边厢魂予神夺,殷适那边厢几乎气炸了肺,狠狠瞪了二哥一眼,心想你怎么带了这种人上山来捣乱!殷泽望着兄弟苦笑无语,心想我也不愿意啊。

突然草丛里跳出一只红色的狐狸,见到潭边众人,似是一愣,随即闪电般蹿进了林中,小胖狂吠追去,殷适大喜,立即拉了嘉止追赶,于昭不甘心,亦追在后面,殷泽无奈,跟在其后,山林间刹那间一片沸腾,然而不久大家就跑散了,殷适拉着嘉止藏匿起来,听见于昭跑过去,殷泽大叫:"殿下,殿下,千万小心!"

声音渐渐远去,殷适吐吐舌头,笑道:"前面不远就是悬崖,希望小红手下留情,不要把他们诱到那里去。"原来那只解围的狐狸正是小红。

嘉止咬着嘴唇,长眉紧蹙,殷适安慰道:"没事啦,别理他们,那个混蛋于昭,哼,竟敢那样看你,真想揍他一顿!"伸手搂住嘉止道:"我的嘉止只有我能看!"

嘉止烦恼道:"我不该被他看到。"

"看到也没什么啊,不理他就是。"

"不是的,唉。"嘉止有些烦躁,草叶一响,小胖跳了出来,吐着舌头喘气,殷适踹它一脚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谁让你带了外人来?"

小胖委屈地低叫,嘉止道:"别跟狗儿为难,它懂什么。"

两个人只拣林深草密处行去,找了处熟悉的山洞休息,肩并肩靠坐在一起,殷适为了让嘉止开心,故意跟他东拉西扯,信口开河,终于逗得嘉止展颜为喜,两人直呆到月上中天才下山,偷偷潜回宅中一看,殷泽和于昭都不见了,两人找阿莘询问,阿莘道他们下午就下山了,那个于昭在山上伤了腿,走的时候一幅怒气冲冲的样子,殷泽也灰头土脸,全不似来的时候神采飞扬。

殷适哈哈大笑,把白天的事讲给阿莘听,阿莘却面有忧色,看了看嘉止道:"这件事蹊跷,不说二公子怎会突然带了外人前来,单说那个于昭。。。。。。"

殷适道:"管他是谁,反正我们不欢迎他,下回再有人来打扰我们,我和嘉止就都上山去跟师父住在一起,谁也不见了。"

阿莘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见嘉止拧起眉毛,容色中透出一股罕见的戾气,便道:"嘉止,你也不用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之还有阿适的师父在这里,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嘉止挑眉道:"哼,我才不用求他!"转身去了。

殷适想要追去,阿莘道:"不是说你师父只许回来一天么?你已经超时了。"

殷适一年多来才再次与嘉止重温甜蜜,不知不觉早忘了时间,被她一提醒,顿时省悟,懊恼地道:"啊呀,我都忘光了,可是。。。。。。"嘉止正在生气,殷适好生放心不下,阿莘笑道:"你还担心他?你快担心你自己是正经,瞧你师父不揭你一层皮!"

殷适打个冷战,忙拜托阿莘照顾嘉止,自己念动咒语,瞬时间回到山上。

枫川却不在,山洞里冷冷清清,只留有一封信,告诉殷适练功已到一个阶段,需自己修炼一段时间,他出外云游去了,归期未定。

殷适先是喜出望外,继而患得患失,八年来师徒俩从未分开,这一别不知何时相见,却是颇有几分惆怅惦念。不过,终是对嘉止的思念压倒一切,他欢欢喜喜地再次下山,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祁先生夫妻听说他不用再上山苦修,自然高兴,嘉止虽然有些忧烦,毕竟还是开心更多,阿莘却闭门算了又算,颇有疑虑。

数年来维莘潜心研究殷老先生留下的大量道学经典,颇有心得,于医术上尤其用心,并陆续在村民间治病救人,渐渐传出美名,十里四乡的百姓常来寻医问药,祁先生在大家的帮助下,专门为她在老宅前建了医庐,每月有一半的时间会坐堂问诊。

殷适既然不用再上山,便和嘉止一起经常在医庐帮忙,只不过殷适在明,嘉止在暗,医庐里有一间从不对外开放的药房,便是嘉止常呆的地方。

殷适只有要有空,也爱钻进去帮忙,至于帮的是什么忙,那就不尽为外人道了。

这天殷适正跟嘉止腻在一起,要用写方子的笔给他画眉,然而左看右看,实在无处下笔,心中暗暗赞叹,凑过去在他眉眼上轻吻,低声道:"嘉止,你生得这么美,叫我好害怕。"

嘉止白他一眼,淡淡道:"害怕什么?"

"怕你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说不定哪天嗖的一下就不见了,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

嘉止失笑,用肩膀顶开他,道:"你不是在修仙么?怎么不说自己成了仙丢下我一个人在凡尘受苦?"

殷适笑道:"有你在,我才觉得修行有意思,如果得道成仙需要离开你,我才不去哩。天上有什么好?我就不信有哪个神仙美得过你。"

嘉止恼道:"原来你只贪图我的美貌!"

殷适忙道:"不是不是,我喜欢的就是嘉止,美不美我都喜欢。"

"原来你喜欢那只狐狸!"嘉止故意跟他别扭,眼底眉梢,却流露出顽皮神色。

"哎呀,嘉止你怎么缠七夹八,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哪怕你就是那只狐狸我也喜欢你啊!"殷适笑眯眯地捧住他的脸,两个人额头轻抵,四目相投,一时俱是痴了,缓缓靠近,便欲亲吻在一起。

门上"啪"的一响,紧接着一张药方从小窗扔了进来,阿莘带怒的声音道:"做事要专心!"

殷适和嘉止相对做个鬼脸,各忙各的去了。

殷适帮一位老伯包扎好跌伤的腿,顺便吹了一口气,施个无形的符咒,帮他止痛,乡民大多纯朴,阿莘和殷适不欲张扬,因此并不明着使用法术,但配合着医术使用一些,使病人好得更快,却是手到擒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