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健身的宋默,打赢了。
他仅仅是眉梢挂了彩,但萧景然的脸上已经肿了。
“还请萧总以后离我女朋友远一点。”宋默擦着手道。
白真真噔噔噔跑过来,抱住他的手臂,仰头星星眼:“宋默!你好厉害啊!”
她像是看英雄一样,宋默猜测她是故意演来气萧景然的,但还是不由得露出笑容:“我们走。”
两人十指相扣,离去。
萧景然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肺部像有火烧,令他每呼吸一口空气,都痛楚难忍。
他眼神沉沉的,没去管周围人的视线,大步离开。
“出气了吗?”酒店房间里,男人将她按在墙上,“嗯?”
白真真看着他凌厉的眉眼,主动低头亲亲他:“出气出气,好开心哦!”
宋默被她小狗似的亲亲,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顿了顿,他缓下来道:“接下来交给我。你不许再见他。”
幸亏她机灵,让他跟着来了。不然,还不知道萧景然怎么欺负她!
对萧景然的人品,宋默没有半分信任。真真就是又圆又大又香又白的肉包子,萧景然就是没有任何节操的野狗。
连包子味儿都不能给他闻见。
“好。”白真真很乖地点头。
宋默看着她不走心的样子,眉头皱起,还要说什么,被她打断了。
“你说完没有?”白真真抓着他头发,不耐烦地轻轻拽动,“你刚才好性感,你知道吗?超性感。”
她的暗示不能更明显。宋默眼眸一沉,低头遮挡住她面前的光线……
萧景然没有再约白真真。
他所有的手段都拿去对付宋默。
在他眼中,白真真会疏远他、抛弃他,全是因为宋默。只要干掉宋默,她会回到他身边。
这也是宋默希望看到的。
两人在商场腥风血雨,白真真插不上手。她平时跟谢姝她们玩,周末去男友家里吃饭。
转眼,数月过去。
这一日,H市下起了薄雪。
落雪纷纷扬扬,萧景然从萧家的办公大楼里走出来。
他身上只穿着一套精致昂贵的高定西装。站在风雪中,身影单薄。
低头,拨打号码,一遍又一遍。
没有人接听。
一向高傲的男人,此刻瘦削的脸上,有几分颓败与茫然。
他因为失忆,在外面待了太久,导致萧家内部倾轧,自己的利益被啃噬了不少。在他回来后,也没有全部收回来,萧家的乱象依然存在。
如果他专心与萧家内部争斗,到这时候,应该重新坐稳位置了。
可是,当雪花落在脸上,融化成冰冷的水珠,萧景然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宋默斗起来?
他为什么没有忍一忍?等到萧家尽在掌握?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腹背受敌,他输得一败涂地。
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拿什么跟宋默争?拿什么重新追她?
街道两边是繁华的商业区,气派的高楼大厦一幢接一幢,硕大的银幕上播放着精彩的广告。
街上车流如龙,穿着体面服装的男女来去匆匆。
萧景然想到去年这时,他跟白真真去玉龙山滑雪,她精致的脸庞冻得红扑扑的,但笑声清亮又欢快。
现在她在哪儿?应该在那人怀里吧?别人不会像他一样推开她。
细细密密的苦涩爬上心头,像一只只冷血的小虫子,啃噬着他的心脏。
雪花被风吹着,打着卷儿落下,萧景然肩头一片银白,站在街边,不知何去何从。
他想起失忆时,认识的那个女孩。
如果,如果他没有喜欢上她,没有跟白真真分手,现在会是什么样?
他们会很好,很好很好,甜蜜相爱,没有宋默的任何事。
“吱——”
一辆车子刹车不及,撞到了无意识中走到行车道上的男人。
砰的一声,萧景然飞了起来,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世界倒了下来,视野中尽是白色的雪,红色的血,以及倒下的世界。
他睁大眼睛,仍在想着,他真的喜欢过那个女孩吗?
路对面,年轻女孩经过。身边走着一个体格高大的年轻男人,两人各捧着一杯热饮,围着同款红色羊绒围巾,亲密说笑。
此时。
城市的一角。
窗外寒冬落雪,室内温暖如春。
“宋默,你这个禽兽!”被男人按在跑步机上,白真真气息纷乱,声音破碎地叫骂。
宋默埋头苦干,对她的叫声充耳不闻。
只要她不喊他老男人,他统统当成是褒奖。
萧景然的事上了新闻热搜,很多人为此唏嘘,但没有在白家引起多大动静。
白老爷子不待见他,孙女差点为他出事,他还不知道珍惜,活该。
宋默更不在乎,一个好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
白真真也无所谓。八百年前就分手了,谁还记得他是谁。
“真真,你想跟他结婚吗?”三年后的一天,白真真被叫到老爷子的书房里。
她眨眨眼睛,说道:“爷爷想让我结婚?”
白老爷子板起脸:“你如果喜欢他,就跟他好好的。如果不喜欢,赶紧分,爷爷再给你找一个。”
白真真忍不住笑起来,走到老爷子身后,给他捏肩膀:“爷爷,你这话给宋默听见,我怕他造反。”
白老爷子并不慌张:“他只是一个经理人。”
就算是CEO,但他只是个经理人,公司还是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