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啊,很好吃。”桑枝给出非常高的评价,“比在外面餐厅吃的好吃多了。”
薄叙淡淡抿唇,笑了笑。
在事务所,他不需要穿得很正式,今天是灰色系衬衣,随性宽松的版式,仍能显现身形的肩宽腿长。
衬衣柔和的浅灰色调,让他在气质上多出几分温文和内敛,却不会让人觉得成熟,眼里眉间还流露着这个年纪未完全褪去的少年气。
他走向桑枝,中途被沙发旁边随意摆放着的纸箱子绊了一下腿。
“这是什么?”
桑枝看过去,回答着:“我下午取的快递。回国的时候有些匆忙,有些东西没有带回来,国外的同事帮我整理了一下,寄回来给我。”
快递纸箱已经拆开,露出里面整齐摆放的物品。
薄叙简略扫了一眼,看到好像有奖杯奖牌之类的。
他问桑枝:“这些奖杯,要摆起来吗?”
“你家里有地方摆吗?”
“书房那边有书架和书柜,你想摆放起来的话,可以放那边。”
桑枝的手肘撑在茶几台面上,托腮思考着。她觉着这些东西代表了她过去几年的努力,不舍得它们在箱子里蒙灰。
“好吧,那就放你书房。”她说完,短暂停顿,“一会儿你帮我放吧,我今天生理期,不想动。”
桑枝今天下午的焦躁也是有原因的,生理期的激素变化总能带来情绪的波动。
怪不得她下午走错楼进不去门禁会那么暴躁,回家之后她才明白,噢,原来是大姨妈到访了。
她给自己偶尔的坏脾气找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
薄叙听到桑枝的话,浅淡的眸光落到桑枝身上,再看向她身上单薄的裙子和直接与大理石地面接触的白皙光滑的大腿。
他不免朝她走来,随后俯身,手臂穿过她的后腰和大腿下方,将她抱了起来。
“地上凉。”薄叙将桑枝放到沙发上,说着:“等铺了地毯,你再坐地上。”
桑枝都没来得及反应,人就已经被换了位置,像是天旋地转一番,表情有点懵。
手臂是下意识环住薄叙的脖颈的,感知到两人的气息无限接近,她眼睫眨颤着,错开脸,同时松开手。
“知道了。”桑枝压制着心内泛起的涟漪,小声应着。
薄叙往边上退了一点,也在沙发上坐下,视线刚好落到桑枝的电脑屏幕上。
她在制作新的简历。
“在找工作?”
“是啊,但是没什么进展。”
“别太着急,慢慢找总会找到合适的。”
薄叙没说什么桑枝可以不用去工作的话,他知道的,桑枝很喜欢她大学的专业,也很喜欢她在墨尔本的那份工作。
她不会愿意一直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她也应该去她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
刚才那个纸箱里放着的每一个奖杯,都是她这些年天分和努力的证明。
薄叙的目光流转到桑枝脸上,发觉她的脸比平时看着少了些血色,眉头微蹙:“身体不舒服吗?”
桑枝抿抿唇,诚实地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一点点。”
“要不要吃布洛芬?”
“啊?”
薄叙平日淡然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无措,他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只能说道:“布洛芬能止痛,但是家里没有,需要我出去买吗?”
桑枝:“……”
几秒之后。
她眯着眼瞧他:“你知道的还挺多啊。”
薄叙从桑枝的话里品出深层的意思,不免笑了,说话时候,尾音勾着浅淡的笑意:
“现在还有人不知道布洛芬是止疼药吗?”
桑枝不服气:“知道布洛芬是止疼药也不代表人人都知道女孩子生理期可以吃这个。”
薄叙看到桑枝鼓着的小脸,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唇角微微扬起:“我有妹妹。”
“……”
噢,想起来了,他有个妹妹。
桑枝想想,这勉强可以解释吧,只要薄叙不是以前这样细心照料过其他女生就行。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薄叙在捏她脸,直接拍了一下他的手,作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不许捏。”
“会变丑。”
薄叙收回手,语气笃定:“不会变丑。你一直很漂亮。”
暴击——
桑枝感觉自己要脸红了。
她必须得承认,薄叙很会哄人,至少,她被他哄得很开心,很得意。
两个人在沙发这边待了一会,薄叙晚上加班还没吃饭,他先去岛台那边吃晚餐。
等吃完晚餐,他帮忙把桑枝的快递纸箱搬到书房。
书房与整个房子的装修一样,都是深色系。
开放式书柜做满了整面墙,前面是悬浮式长书桌,另一侧的墙前面摆放着软卧沙发。
薄叙搬到这边并不久,书柜没有被放满,空出的格子现在开始被桑枝的奖杯一一塞满。
当放到一个五角设计的玻璃奖杯时,薄叙略微停顿手中动作,手指轻轻摩挲过奖杯表面。
这个奖杯,他在照片上见过。
以前只能从照片上看到的东西,现在能真实拿在手里,那种不真切的感觉又袭上薄叙心头。
“你在看什么呢?”
桑枝在外面觉得无聊,走进书房打算监工,结果看到薄叙在对着她的奖杯发呆。
薄叙倏尔回神,说了句“没什么”,然后将手里的奖杯小心放到一格书架上。
桑枝还没进过这间书房,她一边迈着小步环视一圈,一边说:“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拿这么多奖。”
语气之中带着点明显的沾沾自喜。
薄叙正背对着她摆放奖杯,微微笑了:“嗯,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