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卉闻言老老实实的点头,袁松越搂紧了她。
窗外寒风呼啸,滴水成冰,唯房内热气腾腾,清香缭绕。
“你不想说,我也不再问,等你想说了,别忘了第一个告诉我,莫要让我担心。”
薛云卉的“表哥”又陪着她去看了一回赤松,赤松果真好了,都能下床来了,就是走起路来不得劲,还得张世秀搀扶着,他见到袁松越便朝薛云卉挤眉弄眼,待到两人单独说话,他便撇嘴道:“我看你情郎也不比我长得俊俏多少!倒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薛云卉心道对待赤松,袁松越不凶神恶煞才奇怪呢!
她并不理睬赤松更多,只是安排他一定要看住张正印和张世秀,若是发现这两个人同谁联系了,要赶快告知她,她今日便回涿州去了。
张世秋自然满口答应。
薛云卉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出了朝天宫的大门,袁松越同她道:“你同那张世秋倒是自来熟的模样。”
薛云卉听他这话,还以为他要吃醋或者又看出了什么她没说的话,不料袁松越话锋一转,道:“那张世秀可是看了你二人好几眼。”
薛云卉“哎呦”一声,接着笑出了声。
“侯爷你道是为何?”
“为何?”
薛云卉咯咯地笑,“那张世秀是担心我要抢了他的情郎了!”
这话让袁松越一噎,他观张世秀待张世秋却是比普通兄弟好上许多,一度还猜测张世秀会否是女扮男装,真真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然而他没笑,却同薛云卉正色道:“这人你要提防。”
第380章 操心的顾况
中军都督府的衙门,没有战事的时候,多数还是清闲的,除了袁松越有近来积压的差事在案头,又临近年关忙碌些以外,似旁人都是抄着袖子等着吃饭的。
日头升至最高,依旧远得让人觉得没有丝毫热气可依偎,家中更没什么可依偎的人,袁松越只准备随意对付一顿了事。不想有人风风火火地来了,拉了他去吃酒,是顾况。
“侯爷怎地像个僧人、道士?连酒桌上都见不到你了!今日可让我捉到了,跟我回家吃酒去!”
一母同胞的两兄弟,性情实在差得太远。
刚疑惑顾凝身份那会儿,袁松越便不由地拿顾况同他作比,这两兄弟除了下半脸还相像些以外,性子上再没一样的。
袁松越同顾况笑道:“看来顾二爷对令弟这道士身份,颇有微辞。”
顾况说是啊,“他除了念经打坐,便是拜访京城各大道观,我娘还絮絮叨叨让他还俗,我都不晓得他还俗能作甚?”
“还俗?”袁松越微微皱了眉,显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可能,沉了声,“令弟自己如何说?”
“他自己?”顾况把玩起袁松越案头的玉镇纸来,“瞧不出来不过我这个做哥哥的,觉得他这态度比年初回来的时候,似有些变化。”
袁松越一听“变化”,便暗自冷哼了一声,刚想再问,便见顾况放下了镇纸又来拉扯他,“你既然好奇顾凝,正好同我回家吃酒去,你当面问他!”
“我问他作甚?”袁松越被顾况拉起了身,眼见着自己好端端的衣裳被顾况拉扯地要皱了起来,连忙推开他,“何必绕到府上,咱们随便寻个酒楼便是了?”
顾况嘿嘿地笑,“酒楼有什么好?哪有我成国公府的府邸宽敞明亮?哦,还有好几个小兄弟,家里人都是你熟悉的,咱们乐呵乐呵!”
袁松越这才晓得是小宴,便也不再推辞,同他去了。
顾况顺顺利利地请到了袁松越,很是高兴,他素来颇为喜欢这位新晋瑞平侯的,从前没见过他几回,只听着他流言蜚语漫天,见了人才晓得全不那样,是个稳重话少人利索的。
昨儿他祖母云德大长公主叫他过去,便道是让他今日将瑞平侯请到家里来,越不打眼越好。他一听这话,再一看祖母笑眯眯地神色,突然想起了昨儿鲁家老夫人来府上的事。
鲁家是三婶娘的外家,这回三婶娘将二妹初音送回京,是什么意思顾况当然明白。前后一想,他就晓得祖母是何意思了,当下拍着胸脯保证,一准儿把瑞平侯爷请进家里来。
当然,除了瑞平侯爷,祖母还把瞧中的别家的子弟也请了几个过来,只是顾况觉得,别家的子弟哪里有他亲自请来的这个好?他请的,那是错不了了!
顾况把袁松越送到会客的厅里喝茶,自家回了院子换件衣裳。路过父亲母亲院子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顾凝,拉了个小丫鬟问:“凝哥儿呢?今儿出去了没?”
小丫鬟说没有,“道长在房里念经呢。”
顾况一听顾凝念经就头大,仿佛那叽里呱啦的经文都念到了他脑子里一样,他不禁皱巴了脸,又觉得自己做哥哥的,就算弟弟不成器也得苦口婆心地劝着,于是一横心,顶着一脑袋经文直奔顾凝房里去了。
他到的时候,顾凝刚好放下经书饮茶润口,见他来了,还道:“哥今日不是当值去了?”
顾况懒得同他这等太过规矩的人说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之类的话,只道:“我说凝哥儿啊,娘让你还俗的事你想得如何了?”
顾凝叹了口气,“顾凝还是年后便去寻师兄和师叔。”
顾况气得叉腰,“唉,凝哥儿你是不知道滚滚红尘的好处!要是你知道了,还去什么武当山?本来送你去,是因着你身子不好,也是说好待你好了之后便还俗的,谁知道你这孩子怎么就我看娘说的有理,若是给你娶一房妻,你这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