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赫鲁斯监狱的专员来说,他本身就见识过不少穷凶极恶之徒,以及他是有备而来,做好了为典狱长,为全人类牺牲的准备。
如今亲眼看到三个种族之间可怕的战斗,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而对联合组织代表来说,除了无比的震撼还有深深的恐惧,对血族,实验体以及炼命师重新定义的惧怕——人类在超自然力量面前无能为力,人类的统治随时都能被取代,人类极可能会因为忤逆他们任何一方而回到奴隶时代。
“一群怪物。”联合组织的代表不寒而栗。
“嘿,伙计。”赫鲁斯监狱的专员压低声音说到:“这群炼命师仗着神通,未免太嚣张了。”
联合组织的专员沉吟不语。
专员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今天他们敢当着我们的面劫车,明天肯定敢站在我们头上拉屎。”
“为了守护赫鲁斯监狱的尊严,我身为正统的军人,要出去给他们一个教训。”专员义愤填膺地说。
代表狐疑:“凭你?伙计,别去送死。”
专员摆弄着手枪,露出自信的笑容,“在兵团时,我可是神枪手,放心,我会以和平使者的身份,说服那群家伙缴械投降。”
说完,专员冲出去。
这一去,只有他知道,是必死之局。
但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代表的热血都快被唤醒了,可他毕竟是政客,有专业的判断力和大局观,以及相当珍爱自己的生命,他生生扼制了想跟着去热血一把的冲动,冷静地看着场上的战斗。
然后,他也亲眼看到了男人死在炼命师的手里,被一把刀无情地贯穿胸膛。
“人类,不朽。”赫鲁斯监狱的专员全身染血,只有他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代表的视线,随后,他的瞳孔涣散,蒙上了一层死亡的白翳,他终于死去。
他的死,并非毫无意义和价值。
他的死,正是赫鲁斯监狱和血族的不谋而合,他们决定对炼命师展开打压式报复和组织分解。
任务完成。
顾延亭背着手走路,明明走得很慢,可转瞬出现在几人面前,扑面而来的极致的压迫感。
方蕲和卢令令无意识地渗出冷汗,白诗南露出威慑用的獠牙,瞳孔竖成了针尖状。
“我嗅到了强者的气息。”顾延亭满意地点头,“首先恭喜你们,你们接下去的对手是我。”
“其次,很遗憾的通知你们。”顾延亭的背后出现了一樽巨大的蒙着眼睛的歌者,“你们将会被我杀死。希望你们能比之前那两个小鬼撑得更久些,别让我失望。”
强大的威压之下,卢令令心肺翻搅,噗通一声,他单膝跪下,捂住胃部吐出了不少黄胆水。
“八音魁。”顾延亭抬手,单指,歌者的背后猝然长出六翼,每一对翅膀上,缠绕着带有符文的锁链,每一条锁链上,镶嵌着一口时钟,时钟缓缓转动,六对羽翼缓缓张开。
在翅膀完全展开后,方蕲他们才注意到,每一只翅膀上,还有一只会转动的充满血丝的红色眼球。
恐怖异常。
风起,天空飘下了羽毛。
羽毛轻盈地划过方蕲的脸颊,他的脸上骤然出现一道血口,但是本该落地的羽毛消失了。
虚虚实实,在此刻变成了无暇辨认的致命攻击。
顾延亭结印:“息音神降。”
羽毛如箭矢,数目倍增,幻化为漫天流光,每一只眼珠则像八倍镜似地锁定了靶心。
羽毛落处,寸草不生。
“完球了。”卢令令心如止水。
方蕲运起真气,乾金咒加固过无数次的身体挡在了白诗南身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死不了。”
然,羽毛并未落下,而是凝滞在半空,像被另一股力量所拉扯,所牵制。
“小白?”方蕲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白诗南,也只有白诗南做得到。
两股不分伯仲的力量在较劲,强大到好像要撕裂空气,撕开空间,毁灭时空,不留半分余地。
蛰伏许久的卢小鱼趁众人不备,一个飞扑跃进装甲车。
等等,他是谁!
还有一只黄雀在后?
顾延收起术法,转身要往装甲车赶。
“不好,拦住他!”方蕲率先掠出,火拳轰向对方。
卢小鱼的心脏砰砰乱跳,他紧张地扳着困住纪向薄的各类刑具和镣铐。
顾延亭侧身避开了方蕲的追击,转而弹力十足的踢踹,正中方蕲的小腹。
方蕲吃痛,肋骨少说断三根。
白诗南和卢令令火速支援到位,从左右包抄夹击,却全都落空。
除去术和领域,顾延亭的体术更在三人之上,速度也是遥遥领先,两人的一掌一拳全部落空。
空气中的一阵接着一阵刺耳且细密的碰撞声,断裂声,爆响声。
三分钟过去,外头打得不可开交。
装甲车内,卢小鱼的五指和掌心全被磨出了血,甚至他的牙龈,也因为用力过度而迸裂。
远处传来急促的警笛声,声音的节奏与寻常出警的声音有异,更像是一种信号。
百分百是在通知皇城禁卫军,这里有人暴乱,紧急寻求帮助。
搞不好,还会引出夙眠七棺里的其他怪物。
“喀!”
“喀嚓!”因过度紧张而大汗淋漓的卢小鱼总算舒出一口气,“解开了。”
卢小鱼成功打开了刑具锁头,顺便把乱七八糟的注射剂全部扔在了地上,随后把纪向薄扛在肩上。
两人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按计划!”方蕲是用汉语大声喊道,三个人朝着三个方向全力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