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彦钧忽然就想去见一见太后,他想知道赵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个在千佛塔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她。
御‘花’园里有孩子清脆的笑声,齐彦钧还没走近就知道自己的儿子也在这里。
“镇国侯又来看望皇后了?”太后最先发现了齐彦钧,绝美的脸上泛起温和的笑容。
齐彦钧来到凉亭外面,单膝下跪行礼,“臣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
“镇国侯平身,快赐座吧。”太后笑着说道。
“谢太后。”齐彦钧站了起来,目光微敛,却在暗暗打量着太后。
太后穿着绣着纯金牡丹的大红锦袍,伸手的时候,牡丹‘花’在她的衣袖蔓延着优雅展开,她虽然已经不再年轻,却依旧绝‘艳’丰美,这样的‘女’人是不甘心在这后宫里凋零的吧。
齐彦钧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但他此时心中对太后是充满了忌惮。
“舅舅!”阿晟发现了齐彦钧,高兴地跑了过来。
福哥儿也跟着过来,按耐着眼中的欢喜,“爹,我和阿晟在踢球呢。”
齐彦钧将阿晟抱了起来,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阿晟长高了不少,也结实了。”
“舅舅,你陪我们踢球吗?”阿晟歪着头问道,他还记得以前舅舅教他骑马,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再陪他们去骑马呢。
“你们怎么有空踢球,先生呢?”齐彦钧问道,他记得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
“说我们今天的书背得好,准许我们玩一个时辰,蔡纪匡他们背得不好,还在念书呢。”福哥儿一脸求表扬地看着齐彦钧。
齐彦钧‘摸’了‘摸’儿子的头,“你们真厉害啊。”
阿晟和福哥儿的尾巴差点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你就别夸他们了,他们也就今天背得好,平日都是许瀚文和唐逸读得最好,这两个不被老师罚就不错了。”齐妍灵笑着说道。
阿晟被自己的娘亲拆台,哇哇地叫道,“娘,我们没被罚过的,老师说我很聪明了。”
“爹,陪我们踢球!”福哥儿拉着齐彦钧的手。
太后看着这一幕,掩嘴笑了出来。
齐彦钧无奈地说道,“你们先自己去玩,我有话跟皇后说,说完再去找你们。”
“你们也玩了好一会儿了,跟本宫去慈宁宫吃些点心再继续玩。”太后说道,“老师只让你们玩一个时辰,你们吃过点心就该回去上课了。”
阿晟和福哥儿只好不舍地跟齐彦钧道别。
齐妍灵和齐彦钧恭送了太后,这才一并回凤仪宫。
“大哥,你从来没这么急着要进宫找我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齐妍灵将宫‘女’都打发下去,皱眉低声问着齐彦钧,她是最了解自己的大哥了,刚刚在御‘花’园就发现他神情不对了,难道已经查出什么事了?
“昨日我在护国寺遇到一个人。”齐彦钧沉声说道,从怀里拿出画像,“你可曾见过。”
齐妍灵看着画像上的大胡子男人,轻轻地摇头,“没有见过,他是谁?”
“我昨日去了千佛塔,因为连日下了几天的雨,所以没有什么人去千佛塔上香,我在上面发现了……”齐彦钧轻咳了一声,虽然是自己的妹妹,他也有些难以启齿说出那个东西,“男子欢爱过后的东西,应该是几日前有人在千佛塔的第九层里面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什么?”齐妍灵吃惊地瞠圆眼睛,“谁敢这么放肆,在神佛前面做这样的事情?”
齐彦钧低声说,“太后是最后一个出现在千佛塔的人。”
“大哥!”齐妍灵的声音有些尖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怀疑……太后跟别的男子……”
“娘娘,如果不是这个男子的身份,我根本不敢怀疑是太后,但这个男子身份让我不得不这样怀疑。”
齐妍灵立刻问道,“他是谁?”
“当年我还小,大约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在一次宴会上,我认识了魏湛,他和我同龄,后来他曾邀请我去过几次公主府,他如果没死,如今肯定是京都风采惊‘艳’人物,因为他有个才华冠绝京都的父亲,我见过驸马几面,但是随着后来的悲剧,我已经渐渐将他们忘记了……”齐彦钧没有直接说出那人是谁,而是跟齐妍灵说起了过往。
齐妍灵听得胆颤心惊,她只是将目光落在那个大胡子男子身上,脑海里却浮现了大长公主不正常的苍老,还有偶尔在她眼中出现的怨恨和伤痛,最让她吃惊的是上次她将驸马爷的往生灯砸了出去。
“大哥!”齐妍灵开口说话,才发现她的声音干涩发哑,“这个男人是谁?”
“他说他叫魏茂亭。”齐彦钧说。
姓魏……
齐妍灵的脸‘色’有些发白,“大哥,这不可能!我不相信。”
“你可以拿着这画像去问大长公主,她肯定能认出来的。”齐彦钧说。
“你怎么知道……这是他?你还能记得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吗?”齐妍灵冷声问道。
“是父亲认了出来,灵姐儿,父亲跟魏从是同窗,他再熟悉魏从了。”齐彦钧说道,如果是别人,未必能认得出魏从,但齐彦钧跟魏从同窗数载,怎么可能会看不出。
当年还是父亲为魏从下葬的。
“大哥,如果他是魏从……怎么会在千佛塔跟太后在一起?”齐妍灵第一次对过去感到了害怕,她怕真相最后会伤害太多人。
有些真相是不是应该永远让它成为秘密?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魏从,那大长公主这些年来的痛苦和思念,都算什么?算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