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冷着脸,“你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上个什么狗屁班,不去了。”
我开始气愤自己明明是个受害者却要接受被当成是犯罪嫌疑犯来盘问,忍不住生气地对夏思源说:“夏思源,你是不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得敢做敢当,交待了就行了,你死都不开口,这不是想害死我吗?”
夏思源突然目光变得有些凶狠,随即便又瞪上了我,“方黎黎,是不是我怎么样,你都无所谓,我跟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你都没有感觉,是不是这样?”
我被他突然这么一吼,半晌没找出合适的话来回嘴,最后诺诺地说:“我……真的上班要迟到了。”
夏思源皱着眉头很用力,我不知道一个带罪者为何突然这般理直气壮来了,忍不住说:“夏思源,那你要我怎么样?你又想怎么样?我方黎黎跟你没有一分钱干系,你要袒护你的女人那也是你的事情,与我,那更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俩妈过来,也不是我通知的,如果我方黎黎要是想说出来,早说了,更不会等到现在了。”
夏思源突然间死死盯着我,“你是真的无所谓,是吗?”
我不知道夏思源反复问我的感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冷漠地说:“是的,我无所谓。我是对她使过坏,可那也是与你无关,我只是不喜欢她比我瘦比我高比我胸大,就这么简单,而且我打心眼里觉得你跟邵枫很登对,恭喜恭……”
“邵枫?!”我话还没说完,潘姨突然间就打断了我。
我才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而夏思源整个人脸色大变,这是我头一回瞧见平日里冷静得跟封在南极冰雪中的标本一般的夏思源有了人类的慌乱跟恐惧。
当我看到夏思源为了那个女人紧张成这般模样之时,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无名之火,甚至有些懊恼为何不早一点说出邵枫的名字。
这时,我妈失望地望向夏思源,“思源,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事跟我们家黎黎离婚?亏我一直当你是好孩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妈对你太失望了。”说完看向我,声音也破天荒地变得温柔,“黎黎,收拾东西,跟妈回家。”
我记忆中有我妈各种暴躁,各种殴打,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在我受创时,她会这样挺身而出,将我护在羽翼之下。
这时,夏奶奶提着把宝剑回来了。
“一大清早,还真热闹啊。”夏奶奶眯着眼睛笑了笑,“孩子们都不用上班了吗?”
我低头,“奶奶,我要回家里住几天……您……我有空会过来看望您的。”说完,我扭头进屋打算先收拾东西。
潘姨急了,忙对我妈喊,“郭金花,孩子们的事情,你跟着掺和什么?黎黎不能走。”
我妈板着脸,“我的女儿,我说得算,等你们家把事情解决了再说,我可不会让黎黎受委屈。”
夏奶奶依旧眯着眼睛,微笑着说:“黎黎,这事你得自己作主,对与错,那也得自己承担。”
我有些不懂夏奶奶的意思,扯着笑说:“我觉得自己真的想回家了……”
潘姨一把拉住我的手,“黎黎,你放心,没什么解决不了的,潘姨这就带你去把那狐狸精给解决了。”
不河蟹圈叉关系[16]
夏思源听到潘姨的话,神色大变忙阻止,“妈,你听我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别人无关。”
在刚刚以前他听到我要回娘家也没紧张成这副孙子样,我的心也突然像是急冻了,带着一种呼吸不出的压抑感。
这时,我妈上前生气地问潘姨,“潘华,你该不会是认识那个女人吧?你们家这些个什么烂事啊?黎黎跟我回家,你们家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这时潘姨无视我妈的埋怨,坚定地拽着我的胳膊,甩开夏思源一干人等,带着奔向了找寻小三之路。
怎么办?
我明明可以打滚撒泼然后死都不走一步,可是脚步却跟着潘姨一步也没停?为毛我的双脚如此的邪恶,一点都不如我的内心那么圣母善良,我鄙视我的双脚。
我浑浑噩噩天生没什么形象可言,可是像邵枫那样的高质女人,遇到这种事情到底是何反应,还真是让我很好奇,于是,我觉得我生着两条无知而又好奇的双脚,带着我一直奔着小三前行。
潘姨开着她那辆艳红色的沃尔沃表情凶狠地在马路上奔驰,尽管如此,二十分钟的路程却因为潘姨走错了路而变成了四十分钟,当我们赶到时,却发现邵枫早已接到线报躲走了。
失望之余,其实我是松了口气的,如果跟邵枫当面对质,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立场来指责或者声讨夏思源的情人,我心里明白的很,我与夏思源之间除了那一纸婚书,根本是没有感情上的牵绊来给我立场和底气来打击报复邵枫的。
夏叔叔一脸沉重地将我们叫回了办公室,而没一会儿夏思源跟我妈便一同赶了过来。
潘姨将找不到小三的愤怒情绪发泄在夏思源身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让她跑了,是不是?”
夏思源依旧是不言不语,夏叔叔开口,“潘华,这是办公室,有什么事情回家里解决,这像是个什么样子。”
潘姨说:“丢人的是她又不是我们。”
我妈说:“那是你们家的事情了,我得把黎黎带走。”
潘姨突然愤怒,“郭金花,现在不是哪家的问题,是我们两家子的事情。”
我望了一眼沉默中的夏思源,想用一句特装B的话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那就是我有点忧伤。可是忧什么伤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上前对潘姨说:“潘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跟夏思源的事情也让您们大家操了不少的心,到此为止吧,真的不用再劳烦大家,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