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着,我没有目的地的漫步了许久,自暴自弃的在地上坐下来,就如同那年在川之国一般。
周围很安静,冬日的风吹过,我仿佛听见包装纸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的转头去,听到了有人同我说话,“真巧啊。”
“什么?”
“真巧啊,小久。”那人说着,仿佛是站在了我的面前,又贴心的蹲了下去,“是我,旗木卡卡西。”
“哦,是你。”我学着他的话,“旗木卡卡西。”
“唔,卡卡西就好了,连名带姓地叫人,蛮奇怪的。”
“那我就不见外了。”我歪着头道,“卡卡西。”
“你来这里,是要看什么人吗?”
我不确定的顺着他问道,“这是哪里?”
“……墓园。”
“哦。”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随便乱走的目的地居然是这里,一时间有些倒置的嘲讽,“嗯,看个故人。”
我漫不经心的想,不知道小七是否有墓碑,左右阿八并不葬在这里,但我确实也未曾去看过。沉默了一会儿,我又想起来一般问他,“你也是吗?”
“对,我也是。”
我站起来拍了拍裤子,“在哪里,我陪你去吧。”
“什么?”我的话听起来多少有些奇怪,他不确定的问出声来。
“作为交换,你帮我找一找,有没有一个叫小川七的墓碑,我自己找不到。”
他沉默了一下,仿佛是含糊的应了一声,就带着我走了起来。我陪他伫立了许久,他才又带着我走了一阵子,突兀的停下来脚步,我想大概是找到了。蹲下来,我伸手去摸索墓碑上的字,仿佛是刻着名字和年月,其余的一概没有,低矮又简陋。
沉默了一会儿,我拍了拍那座矮小的方碑,仿佛是在同旧日的自己道别一般。
等我站起来,他随意的问道,“你同她是什么关系?”
“旧友。”
“是吗。”他似乎是不信的,“可看这里写的生卒年月,那时你还很年幼。”
“对,她在学校门口摆摊,是个亲切的人。”
“你在木叶上过学?”
“没有。”我摇了摇头,“只是碰巧在那里遇到她罢了,买过她的小吃,味道不错……后来她不见了,过了许久才知道是死了,再后来我辗转离开了木叶,最近才回来。”
“这样吗,我很抱歉。”
“无妨,我想她已经在地下长眠了这么多年,多少也安息了。”
“怎么突然想着看她?”
“在木叶,我认识的人不多,想着最近也许又要走,一别之后大概不会再见了,临行前来看看她。”
“你要离开吗?”
“有这个想法。”
“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
“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犯错了。”
“很严重的错吗?”
“对,很严重。”
“我能问问吗?”
“你很感兴趣吗?”
“有点在意。”
“边走边说吧。”我转身离开,他仿佛是默许了一般跟上我,走了一会儿我坦白道,“我怀孕了,但这是个不被期待的孩子。”
卡卡西仿佛是震惊了一下,许久都没接上话,我笑了,“虽然这么直白有些抱歉,但我想也没必要说谎。”
“孩子的父亲……”
“并不能负责。”我慢慢的说道,“正如我说的,这是个不被期许的孩子。”
“那你有什么打算?”
“如你所见,我恐怕不具备独自抚养孩子的能力,但我又不想就这样草率的放弃一条生命。”
“的确是两难的处境。”
“可我想拜托你。”
“我?”他不可置信的反问,“你总不会要拜托我做孩子的父亲吧。”
“就算是我,也不敢如此打趣大名鼎鼎的旗木卡卡西。”
“之前不是说不知道我吗?”
“只是不想让你过于得意罢了。”
“那现在呢?”
“现在……”我停住了脚步,伸手去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低到可以耳语的距离。也许是对我一个普通人的水准不甚在意,也许是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他倒是未曾设防,顺着我的力道低下了头。
“是宇智波的血脉。”
他沉默地听着,却不置一词,我松开了力道,他便站直了身体。过了一会儿,我低声恳求道,“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帮我了。”
“我无法保护他,也不能相信他人,我知道你同宇智波的关系匪浅,又教导过佐助,也许,也许你愿意保护这个孩子。”
“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鹿丸。”
“是吗,还好是他。”他似乎是思量着,又迅速的答应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即使是五代目也……”
他按住我的肩膀压下了我没说完的话,“你是知道,才先来找我的,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聪明如他一点就透,木叶的时局只是表面平静,内里根部同暗部撕扯着,顾问徒劳的在火影和团藏之间周旋,作为曾经的暗部,现任顶尖的上忍,卡卡西不可能不略知一二。更何况作为曾经灭族时期担任过暗部队长的男人,或许对宇智波的内幕也曾窥探过一二。
我不能保证这是个万全之策,但却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路了。
“余下的事交给我吧。”他说着,没有减轻按在我肩膀的力道,犹豫了一下问我,“总该告诉我,是哪个宇智波吧。”
我想起他曾被鼬在月读折磨的往事,但愿他不会因为私仇即刻就对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