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生命卡!”
路飞君松开了我的手臂,急着去抓那张卡片,电光石火之间,我却忽然感觉到一股鄙人的灼热。一只盈满岩浆的红色拳头,就这么直直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赤犬!
路飞君横在了我身前。
时间仿佛在刹那间静止了。
只有超越了火焰的热度,在我们之间蔓延。
鲜红的血珠淌下。路飞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是艾斯。艾斯君他,被赤犬的岩浆拳,径直击中了胸口。
艾斯君!
“艾,斯……”路飞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双目大睁,怔怔地道,“喂,诶,你……怎么了?艾斯,说话啊,艾斯!”
“路飞,苏娜……对不起了。”艾斯无力地伏在路飞的身上,“让你们大老远地来救我……我的内脏已经烧坏了,没有办法……再和你……”
轰!
赤犬的又一次攻击被甚平挡住,但是那个人却没有没有再次攻击。他看向艾斯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艾斯……谁来救救他,有谁来救救他!”路飞疯了一般地抱住艾斯,声音嘶哑,“伊万酱,医生!快救救他,救救艾斯!”
“对不起。”医生低下了头,“这样的伤势,即使是我们也……”
路飞……
“不,救救艾斯,求你们救救艾斯!”路飞几近疯狂,他突然回过头。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大叫道,“苏娜,你能不能救艾斯?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救救艾斯!”
“路飞!苏娜怎么能救艾斯,你别这样!”甚平看不下去我被路飞晃得像个筛子似的,过来试图阻止他,却怎么也拉不开路飞。我咬咬牙,一把将路飞拥开,自己头也不回地往后跑去!
说什么救人,我又不是驯鹿的乔巴!怎么可能治得好艾斯那垂极生命的伤!还是说要我用自己的身体去承受艾斯君的重伤,别开玩笑了,就算我这样做,最终也不过是两个人都丧命而已。
因为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承受那种伤势。哪怕是我的命,也换不回艾斯君的性命。
但是为了路飞,我愿意赌一把。
赌注是,艾斯君的生命力。
一脚踹开两个朝我扑过来的海军之后,我的目光在周围搜寻了一圈,找了一具刚刚死掉不久的尸体,努力地拖到艾斯君身边。
那具尸体应该是一个海军,虽然很对不起他,不过已经是死去的人,希望也可以为生者做一点贡献吧。况且我是海贼,做什么恶事,都不应该太见怪才对。
地上的生命卡片,已经烧到只剩一点灰烬了。
我咬破手指,分别将自己的血融到艾斯君和那具尸体的身体里,又将他们的血互溶,感受着其中的那股控制力量。路飞和甚平都在一旁愣住了,艾斯挣扎着咳出一口血,目光诧异地望向我,我微微闭了闭眼,右手在身前轻飘飘地挥舞起来。
“苏娜!”
路飞想叫我,却被伊万科夫阻止了。我此刻也没有精力去与他说话,专心感受着艾斯君的心灵韵律。至于那个死者的心灵之韵级没有必要感受了,只要一片死寂就可以。
我现在做的,就是要通过我的身体,将艾斯君与那个死者的灵魂互换,然后将伤势一并带离!如果成功,那么自然没有问题,而如果失败,那么我们三个,全部都会死!
真是的……明明答应了哥哥不会再做这种送死的事情,怎么事到临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我心里悄然叹息,却丝毫没有后悔感。因为艾斯君,也是非常重要的人。
战场的混乱渐渐远去,我的眼里只剩下了面前的两个人。空白的死寂与临到终结的懊恼与开心,加上我自己本身的凝神专注,渐渐融合在了一起。
阵阵滚烫的洪流穿过我的身体,那股足以灼烧灵魂的热度,却让我的能力运用愈加娴熟。
这是一次成功的调换。
当我大汗淋漓地从那两个人身上爬起来的时候,艾斯君身上的伤口已经全然消失,全部转移到了尸体的身体上面去。路飞君的脸上终于不见了忧愁,而是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但当他把手放到艾斯的鼻下之时,脸上的笑却僵住了。
“苏……娜……”路飞慢腾腾地回过头来,看向我的目光里闪烁着晶莹,“艾斯,艾斯他……没有呼吸了……”
“怎么会!苏娜girl不是已经把伤口调换了!”伊万科夫惊道,“怎么可能,艾斯boy不是没事了,怎么会没有呼吸?难道是在换伤的时候就……”
“艾斯……”路飞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还残留着之前从艾斯身上沾染的血迹,我因为调换伤口的原因,身上还残存着岩浆残余的热气,此刻颤抖着手去拽路飞的衣角,声音里带了些哽咽。
“对不起,路飞……对不起。”我以为可以赶上的,我本来以为可以的……怎么会……
“艾斯……”路飞眼里流出泪来,他松开手,本来一直受他支撑的艾斯,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艾斯!”
望着路飞君崩溃的表情,我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也嗡地一下跟着混乱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痛苦的神情,仰头疯狂地狂吼,发出猛兽临终前的哭吼声。
可是我明明已经尽力了……索隆不是说过,只要尽力,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他明明说过,只要努力,就没有不能成功的事情!但是为什么索隆的刀最后可以斩断钢铁,我拼了命努力的事情,却只能一无所成?
我咬紧嘴唇,猛地一把抓过艾斯的身体,用力一拳狠狠打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