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五一听这话,顿时冷笑不已,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口气倒不小,还想掀翻我们村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领头汉子被张老五这么一激,顿时恼羞成怒,大手一挥,“来两个弟兄!给这瘦猴点颜色瞧瞧!”
话说完,对方很快就出来两个汉子,上前就要扯着张老五的胳膊。
却被一旁的大牛一把推了出去。
“干你娘,你小子敢推我,你他娘活腻了!”
大根见儿子被威胁,一把挤到跟前,道:“是你们先动的手,还想怎么着,别以为我们大柳树村没人!”
领头的连续被怼了两次,怒道:“好哇你们,还敢还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荷村的魏虎!鹰巢岭的鬼见愁那是我家亲戚!你们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我跪下磕头道歉,否则明天我就带人踏平你们这破村子!”
鹰巢岭鬼见愁的恶名最近也传到了大柳树村,据说这个鬼见愁原名李筹,是白虎山庄白愁参的表弟。自从白愁参溃败东逃之后,鬼见愁将山寨里那些东逃西窜的山匪又归在一起,在一个叫做鹰巢岭的山谷安营扎寨,继续祸害周边的百姓。
朝廷的军队攻陷了白虎山庄就退了回去,匪患未能彻底清除。如今晋阳县县令出逃,县丞叛变,只剩一个主簿。前阵子新来了一名县令,据说是捐官捐来的,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更别提安民抚民,使得原本已经被打散的一群山匪又聚集起来。
先前镇抚司抓的那群俘虏被押去修河堤,这群土匪趁机作乱劫走了一半,鹰巢岭的势力也因此越发壮大,人数多达五六百人。
周边村庄已经难以抗衡,衙门组织不起人手剿匪,百姓叫苦连天。
荷村的人此时把鬼见愁的名头搬出来,不出意外,这个村庄已经投靠了鹰巢岭了。
领头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近及远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声也随之而至:“踏平大柳树村,好大的口气!那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众人回头,只见一名黄衣少女骑着骏马疾驰而来,一把长刀在阳光的映衬之下反射出刺眼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十几名壮汉见到有人骑马奔来,先是心中一惊,但很快看清马上的人,随即哈哈大笑:“你们大柳树村是不是没男人了?怎么派了一个女娃娃上来?真是丢人现眼啊!”
梨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当即别刀搭弓,向那喊话的汉子瞄准,不过眨眼之间,只听“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射出直冲他而去。
那汉子还没回过神来,头顶的帽子就已经被箭矢射中钉在了身后的大树上。
别说这群人第一次见到这一幕,就算是大柳树村的人,大多都是第一次见到梨花当众射箭,当即被她这一操作给惊得目瞪口呆。当初赌场来人的时候她小秀一把,众人看得不真切,只知道她跑得极快,能将雾隐山上的饿狼玩弄股掌之中,像今天这样的场面却是极为罕见。
如今见她这一箭射出,直接取了那人头顶上的帽子,村民们瞬间士气大振,纷纷叫好。
荷村的人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应,毕竟人家抬手就是如此精准的一箭,若是想要取他们性命,那岂不是易如反掌?
再看前排大根几人高大魁梧的模样,领头人强压下胸口的怒火,瞪着眼前的村民道:“干什么干什么,想杀人吗?怎么着,你们村子强行霸占水源还有理了?原本说好的,十天放一次水,现在已经过去五天了,刘明昌还在往他田里灌水。我们村的百姓不用种地、不用吃饭了吗?”
张老五毫不示弱地回道:“你们要找刘明昌就去找他,何必在这里大放厥词,说要踏平我们大柳树村?”
“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让刘明昌出来。是你们拦着不让进,这能怪我们吗?”领头人气势汹汹地说道。
村正道:“那不行,如今世道乱,外头的人不能随意进村子,你进一两个找人没问题,你这二十人乌泱泱进来,谁知道你们要做什么!”
领头人冷笑一声,讥讽道:“还说你们不是维护刘明昌?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是他干儿子吗?护着他跟亲爹似的!他是给你们银子了还是给你们粮食了?”
听到这话,梨花很是不爽,对张老五说道:“五叔,麻烦你骑马去找刘明昌,让他过来一趟。冤有头债有主,让他们自己解决。”
张老五自是听梨花的话,拉过马就跳了上去,朝刘家的方向跑去。
梨花又转过头冲着荷村这一群人道:“你们找刘明昌解决问题我管不着,但你们弄坏了我们村子的木门,那就是你们的不是了,得把门修好!”
荷村的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哈哈哈!让我们修门?可真能想!臭丫头片子,别以为你那一箭有多了不起就想对我们指手画脚。你们大柳树村的人连一个娘们的话都听?爷几个可不吃这一套!”
梨花不理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径直走到前头,直逼说话的那人,问道:“这门是不是你弄烂的?”
那人鼻孔朝天哼了一声:“是又怎么样?”
“修门!”梨花冷冷地道,“不修也可以,赔银子,一扇门十两银子,不修门今天就甭想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