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心跳嗵嗵跳。她闭着眼睛,睫毛轻颤。
“别紧张。”沈顺平在她耳边轻声说。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点着火,她觉得自己快被融化了,手用力地抓住沙发的套面。
早晨醒来的时候,安静浑身酸痛。身旁已空无一人。被褥凹下去的地方还是温热的。
安静伸手摸在那,还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闭上眼,还在回味昨晚的情形。昨晚她太生涩了。那个人,看起来斯文,原来只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起床的时候,她拿起闹钟看了下,才七点半。一大早,他人呢?
放下闹钟的时候,才发现一张纸条。老婆,我有事出门了。沈顺平。
安静心里的小疙瘩就在老婆两字中消散了。捏着纸条,坐在床沿傻笑了许久。
此后,好长一段时间,安静都像坠入梦中,整日半梦半醒,就连上班也不例外。
而李丽就多了项工作,就是叫醒她,“梦游呢,有人要开户,快还魂。”
安静啊了声,七魂六魄重新归位。
这天,下班的早。她不想先回家。想到最近沈顺平很忙,俩人相处的时间不多,就打了电话给他,“阿平,在哪儿呢?”
他那边声音很嘈杂,“我在外面。”
安静嗯了声,想想又补充,“我去找你。”
沈顺平想了片刻,报出地址,“我在南山路123号。”
郊区?她楞了下。
安静下车了,发现那条路很冷清。宽阔的马路上,汽车不多。行人更是寥寥无几。
123号就位于南山路的中间地段,外面有扇巨大的铁门,安静就站在铁门外,往里面翘首。
咯吱声,旁边的小门打开了。一位守门的老头,咧嘴笑,“是安姑娘吗?”
安静点头。心想,这称呼怎么就这么别扭。
放眼望去,是片开阔的空地,远处有一排整齐的厂房。地面并不好,水泥地上尽是砂眼,还有些坑洼不平。
厂房门口,一个身着灰色休闲外套的男人,姿态悠闲地站在那。
安静欢快地跑过去,在他跟前停住了。
沈顺平含笑看着她,“慢点,小东西。”
安静挽住他的胳膊,“你怎么来这了?这是哪家工厂啊?”
“进去就知道了。”
车间里摆放了一排排簇新的设备,都没有开动,只有几位机修工在埋头苦干。
“老板娘,以后这就是我们发家的基地。”沈顺平话里充满了自信。
安静没回过神,半天才蹦出一句,“你没在隆盛做了?”
“当然,我要跟你共进退。”他笑。
难怪最近总是见不到他的人影,有时晚上很晚,才会去她那露个脸。
安静却没有兴奋,她更多的是担心。
“这么多设备,得多少钱啊?”她小心地问。
沈顺平扶住她的肩头,看着她,“安安,放心。我手边这几年通过投资,也赚了不少。还有银行也贷了部分款。工厂运转是没有问题的。”
“那你开的是什么厂啊?”她抬头看着他。
“做新能源电池的。”
这个安静知道。最近报纸经常刊登有关新能源的文章,对这三个字,她几乎耳熟能详了。
安静牢牢地握住他的手,有感动,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更多的还是共同面对的决心。
此后,沈顺平愈加繁忙。
五一已经过了,可俩人都没有回家。沈顺平是忙着新工厂的筹备,几乎吃住都在工厂了。
而安静,只是为了离他更近些。
就算不能天天见面,可是,能在一个城市,呼吸相同的空气,也是幸福的。
五月十二日,是安静的生日。中午,她给了沈顺平电话。
意外地,他那里没有嘈杂的声音。
“安安。”他的语气是亲昵的。
安静习惯地咬着下唇,喊了声,“阿平。”
沈顺平声音就更加柔和了,“怎么了,小东西。”
“今晚能早点回来吗?”她干脆地切入主题。
沈顺平想想,“晚上机器要试运行,争取十点前回家。”
安静哦了声,挂了电话。
李丽站在她身后,拍着她的肩膀,“小姑娘,别整天甜甜蜜蜜的。让我这个大龄女青年,情何以堪啊!”
安静扭头,甜甜一笑,“姐姐,别急,敢明儿我给你找一个。”
李丽贼笑,“要不你就割爱,你家那位,我窥视很久了。长得人模人样的,家底看上去也不差。”
安静啐了声,“做你的大头梦!”
下班后,安静去了家附近的一家蛋糕店。里面的品种,花样,看得她眼发花。最后只买了特小型,十块钱一个的,两个,花了二十元。
回到家,因为是一个人吃饭,她就煮了碗面条,里面放了个鸡蛋。以前小的时候,她过生日,母亲就喜欢给她煮鸡蛋面。后来大了,生活条件好了,每次过生日,母亲依然喜欢给她煮。
安静想到了母亲,心里疼疼的,然心底深处是埋怨的。哀其不幸,恨其不争。所谓的爱怨交加,就是如此吧!
她吃了面,吃得一根不剩。味道并不是很好,可是,这是寿星面,不好浪费的。
回到客厅,黑乎乎的,她按下墙壁的开关,中间那盏巨大的吊灯,发出璀璨的光芒。
无人庆祝的生日,该干什么好呢?
她先是去浴室冲洗了澡,今天在外一天,浑身粘嗒嗒,还泛着酸味。出来后,自己闻着,都舒服多了。
睡衣是上次买的,很大胆,吊带装,轻薄的面料,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坐在梳妆台前,她先是梳理了湿漉漉的秀发,用毛巾吸去水珠,任头发及肩。多年来,她一直是中发,打理得清爽整洁。可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是时候留长了,男人不都是喜欢长发的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