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玥梧坐在茶楼里,戴着帷帽品茶。盛昭的婚礼可是极其风光,连盛阳都出府了。
一阵幽香飘过,一片花瓣落在她窗前。她捻起花瓣,看了许久。“又是一年海棠花开……”
当年,她就是在这个座位,看到的许承景。
许承景鲜衣怒马,帽插官花。
他温润如玉,玉树临风,与她在花瓣飞舞的时候,在那觥筹交错间的惊鸿一瞥……至今让人回味。
“还没有他的消息吗?”江玥梧问道,她知道她找不到许承景的行踪。许承景在她最美好的年纪里留下了惊鸿一瞥,然后人间蒸发……
“没有。”清念摇摇头。
江玥梧不再说话,情绪也有些低沉。“当初我出嫁……也是这么风光吗?”
“娘娘出嫁的时候,比这还风光。”清念如实回答。
江玥梧抬眸,望着天的美眸里带着泪。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不想打扰她……
眼角微微泛红,清泪划过侧脸。阳光明媚地洒下,一切神圣而纯洁。
“他活不长了……这京都也不太平……该做打算了!”她擦干眼角的泪,换了一个模样。
“娘娘,睿王他……又来了。”
“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江玥梧皱眉,本意是不想让睿王进来的,可她所谋之事,刘瑾扬必须要出面。
“皇嫂好雅兴……这儿视野着实不错。”刘瑾扬坐在她对面,自觉地喝起茶来。
“睿王好雅兴,来本妃这儿品茶。”江玥梧的眸子很是犀利,却不是针锋相对。两人在一个对视里,就达成了别人所不知道的共识。
“他活不长了,你知道吧。”江玥梧问道。
“知道,不然以他对太子的宝贝样子,哪里会寻本王回来?说到底,是寻本王回来给太子铺路的。你说,他是拿什么觉得,本王会效忠太子的?毕竟权力这种东西,人人爱之。”刘瑾扬笑着说,越说那双多情的眼睛笑得越发的冷
“德妃……不就是拿捏睿王的底牌吗?”江玥梧斜着眼看他,笑得诱人。
“皇嫂,你小看本王了。”刘瑾扬给她倒了杯茶,回应着她的眼神。
“是吗?”江玥梧将他倒的茶淋在花盆里,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刘瑾扬藏在茶几下的手捏紧了,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云淡风轻。“皇嫂,你非要帮太子吗?太子真的适合做一国之君吗?皇嫂天人之姿,惊世之才,何必藏身于深闺后院?皇嫂,你觉着本王不比太子好吗?”
“可是……废品不比危险品好拿捏吗?睿王慎言啊,我毕竟已经嫁给太子了。圣上能拿捏德妃,也有别人可以,不是吗?睿王,初入京都不久,哪里知道这京都的卧虎藏龙呢?”江玥梧双手撑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皇嫂不觉得,今年的新芽格外的好看吗?”刘瑾扬的脸有些僵硬,江玥梧说的没错,他来京都不久,根本就积攒不了多少自己的势力。真憋屈!要做太子那等昏君的阶下臣就罢了,如今还被江玥梧拿捏!
“是挺好看的,就是因为好看,所以才适合泡茶啊……睿王,本妃产业下的茶,是不是要比其他家里的好喝?”江玥梧笑道。刘瑾扬对她多次示好,不仅仅是因为什么美色吧……跟皇帝一样,为了权势,为了江家的势力。
“皇嫂的茶……甚是好喝!”刘瑾扬端起茶杯,不情不愿的和江玥梧碰杯。
第49章 叔嫂有别
皇帝病情越来越重,江玥梧直接住在宫里侍疾。可是,皇帝根本见不到奏折,那些奏折全部堆在了江玥梧的桌上。
“父皇不要觉着心里膈应,父皇当初替太子聘我为妇,不就是为了辅佐太子吗?如今太子在前朝监国,儿臣在这儿既能处理政务,又能侍疾。两头都顾得到,何乐而不为?”
江玥梧面对皇帝那不甘的双眼,微笑着说。
“朕这是……引狼入室啊!朕是真的没想到,你江家也有谋反之心!可是,你别忘了!你们江家是商户,如若篡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众人皆可讨伐,你这皇位坐不稳!”
皇帝躺在床上,气得直咳嗽。
“父皇把话说得那么重做什么?儿臣对太子一片真心,哪会做此等谋逆之事?父皇放心,太子绝不会有事!”江玥梧轻抚着皇帝的胸膛,给他顺气。
“滚开!不要碰朕!”皇帝怒道。
“圣上!”罗飞燕从门外闯进来,那一嗓门喊得众人都知道。“你这毒妇!给本宫滚开!圣上身体康健,岂容你置喙?”
“既然德妃来了……儿臣就告退了!”她扭着腰肢走出去,像是高傲的孔雀一样。她的双眼像是世上最毒的媚药,扫视着的人,都忍不住咽口水。
此事传得人尽皆知,都说江玥梧要一手遮天,江家要一家独大。太子自然也听到了,他踹开大殿的门,江玥梧正躺在榻上看书。
“你这贱妇!是要做什么?你忤逆父皇,是要造反吗?”太子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压在榻上。江玥梧双手抓着他的手,低声说道:“殿下,妾身可是在救你!”
“你还敢胡言乱语!”太子的力度越来越大,江玥梧快要喘不过气。她一脚踹倒香炉,炉子里的灰飞溅,到处都是。
“殿下当真是要在这里杀了妾身吗?你想让天下人觉着未来的天子是个暴君吗?”江玥梧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头发上的珠钗散乱,衣衫不整。
“嘭!”大门被一脚踹开,刘瑾扬大步踏进来,将太子一把拉起来。
“皇兄,咱们刘家可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