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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袭音(190)+番外

作者:墨妖 阅读记录

转入五月,长安的天气慢慢热了起来。

端午龙舟宴后,又一界大唐学子溢满了长安。太宗兴趣,便在大明宫设了百花宴。邀京中六品以上官员家中年满十五岁的嫡系子女及应界有功名在身的学子聚会一堂,共赏大明宫中丛花丽影。当然,也不忘扯了许多亲近朝臣陪同之。往年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只是大多是后妃主持,唤后妃家眷小姑们进来玩乐,掺些宗室,好做一二门亲事。可圣上这次的手笔确着实大!

五月初十,正值沐休。坊门才开,便见许多青车骏马从各坊中纷涌而出,往大明宫而去。温家马车则走向有些相反,先往居德坊,在侧门处看到了已经停好的公主鸾车。温思贤下车,立在门边相等。稍时清河与宝袭出来,身后跟着形容苍白的驸马程处亮。

“臣拜见公主,有劳公主照指家妹,感激不尽。”深深一揖相礼。

清河说来还是这般近的瞧温大郎第一次,少年温雅斯文,和煦有礼,让人瞧着便心生喜欢。拍拍宝袭手:“去叫汝兄长起来,倒和本宫外道起来了。”宝袭含笑上之,与阿兄一道又行一礼。清河啐笑:“罢了,时候不早,勿得到末了脸面不好看。”

“诺。”

遂两家人各上各车,公主车先行,稍后便跟了卢国公府车样,温家国公朱辕车先时相跟,在醴泉坊让开拐道,直到过了布政坊才又往北而行。可前后已经差了许多。国公制车宽阔,可宝袭还真是头一次坐。又兼之闻墨蓉蓉两个坐在外头,更显空当。算来已有两个月没有相见,乍乍这样,连温思贤都觉得有些尴尬。可这等事总不好让女儿家开口,微笑挂面才要说话,臂弯已经被搂住:“阿兄想二娘没有?”

思及旧事,温思贤噗的一下就笑了出来。回头捏捏二娘面颊,想打趣却心里沉甸,有些忧色的面容瞒不过宝袭,想想问:“裴家给阿兄找麻烦了?”算是猜中,温思贤点头,可见二娘煞时恼了模样,便又笑了:“勿怕!这事最终会是咱们赢,所以不需要怕。”便是中间受些委屈也是无妨,更何况温思贤事先已经请清河公主把宝袭接走。外面便是闹得天翻地覆,二娘在那里是受不到一丝打扰的。

“阿兄。”因是猜测,娇语里带了几分哽咽。

温思贤心里也不好受,轻轻把二娘揽住,低喃:“阿兄以前对不住宝袭,让汝受委屈了。是阿兄少年意气!可以后再不会了。阿兄会护着宝袭的。”觉得绸衣上有些湿衣,温思贤也不好受,可还是抬起宝袭娇颊来,果然泪朦朦了,好笑打趣:“花了妆粉,丑死了。”

“才不,吾今日只涂了面脂,并不曾妆粉。”娇蛮蛮的话听在耳里添在心房暖暖的,象是往日困忧烦恼皆有所值、又皆不见了。

沉默享寂一会儿,温思贤才又道:“今日尔若遇长孙氏,不必再自谦,进退有度即可。”

宝袭拧眉:“不大好吧?长孙氏毕竟积深,况且太子又素来亲近舅氏。”哪怕宝袭知道长孙家蹦蹦达不了几天,可在那之前是万不可得罪的。长孙无忌那仁兄连皇子公主驸马都杀了一堆,何况温氏。可这次阿兄不肯给任何解释,只揪着小耳再说一次,宝袭只好认之。嘟着小嘴,甚是不悦的样子,看得温思贤心软,好声好气哄道:“勿气勿气,二娘不是不喜那长孙晚么?过了今日她便铁定嫁不到咱家了。”

“真的?”二娘欢喜反问,温思贤重重点头,可稍时却又见二娘沉郁了下来,话声不忍:“她并不曾得罪于吾,若是……”

二娘到底还是心软!温思贤十分怜惜,却无力应承:“为兄管不了那么许多,只姑母与汝两个就已尽力,圣上欲行何事?做臣子的管不得。况且那中间许多事,太过繁复。她既享长孙尊贵,自会有所掣肘的。”

又是久时无语,马车行过延喜门后,车速渐自缓了下来。微微挑帘望出去,华车富丽一辆接一辆,更有许多高头骏马上英朗少年彼此寒喧。宝袭甚无奈,窝回来靠在阿兄肩上。温思贤心里也不是甚滋味,关于二娘之事,寿数已经呈报给圣上了,可到底如何个归宿,却是问不得的。嫁好?还是不嫁好?这段时候温思贤想了许多。按说家里已有姑氏一个未嫁女儿,若再来一个,势必对温家名声不好,也会影响后世女儿婚嫁。可若让宝袭出嫁……揽揽怀里娇儿,是怎样也不舍得的。温思贤所愿,最好是可以再养宝袭在家中,便是不如何,天天看着也是好事。可是那样一来的话……二娘会怨已身么?便是不怨,又可会想些别的。思量上次失控轻薄,身上不免又有些烫意。强自别转脸去,吸气。呼吸稍重了些,便觉得适才还靠在肩上的女儿离得远了。又是羞窘又更加不舍!可若总是这般下去……温思贤不敢往右再看,二娘越发丽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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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榻边枕上有呼吸暖气,清河睡得很是安稳,不过两月,面上曾经几许伤情憔悴竟是看不出来,肌光如玉莹泽,看得程处亮呆呆不能成言。清河斜飞一眼瞟过去,程处亮低下了头,而后清河笑了,拍拍身边坐榻,程处亮自一边靠坐过来。端重自持、不敢妄动。清河冷笑,食指挑上驸马颔骨:“呆会儿可别给本宫装出这副小模样来,精神着点。驸马不是最会人前甜言蜜语、百依百顺么?可别给本宫演砸了。七月大选程处默的任期可便到了,还有便是郑宜娘家中两个兄长的前程,刚刚订亲的婚事,还有驸马十分疼爱的那两个侄儿……”手下健躯紧张,清河心中却是愉悦起来,话声放了甜腻,檀口轻张微探,含住驸马耳珠吸吮。程处亮如遭雷肆一般,双手握拳极力忍耐,却控不得清河一路亲吻而下,又疼又涩,怕是会印出一路红印来。剑眉微皱,却不多言。清河玩完了,扯帕子出来擦了擦嘴,而后掷在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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