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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此装X/后来的你,好不好(63)

作者:老千 阅读记录

我叫住他:“你去哪?”

他没回头,“我还是去海南那吧。”声音很平静。

我有点莫明,生气地大声道:“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本来好好的,突然就这样……”

他转过身,看着我说:“那你是怎么回事?我想过来给你一个惊喜,但你完全没有感觉。刚才你的反应也是在我意料之外。感情不是天平,张扬,我不介意我多你少。可是我想知道,你心里是不是放着另外一个人?”

我默了一会,反问他:“你什么意思?”

他揉了揉额角没有答话,眉宇间有些倦意,似是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拿了只小盒子给我,“张扬,圣诞快乐。”

话毕就拖着箱子离开了,走的时候把门关得很重。

盒子里是一条手链,细细的铂金上嵌了个心型装饰,很精致。我想起很早以前谢君昊送给我的那条手链,从来没有戴过。

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呆了一会,完全理不出思绪,关于我是不是爱谢君昊,关于我的心里是不是放着另外一个人。

有些事情我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或者说即使我们想明白了,那又能怎样?

然后我就失眠了,听着客厅里时钟发出的响声,觉得无所依靠。

打开电脑,桌面上是一张照片,里面是林佑和罗依然在剑桥的大草坪上,阳光灿烂。我明白谢君昊刚才突然变脸的原因了,看电影之前我点开那封邮件,把照片打开了忘了关。

我想同他解释,拿起手机拨他的电话,话筒里传来“机主已关机”的声音,想了一会,给他发了条短信:有点误会,你看到短信了给我回个电话好不好?

凌晨两点半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说:你好。

电话那边的人顿了顿,说:张扬,是我。

这个声音好像花了很长的时间,走了很长的路才到电话这头。突然时间就像是迅速地回流,在我身侧后退,一直退到去年的圣诞节,周围的人在欢呼,漆黑的夜空燃起迤逦的烟花,黄浦江两侧高楼林立,声色犬马,我和他在江船上,桅栏边,倒计时开始,时间就定格在最后一秒种,静止了。

我之前在脑袋里想了无数次,想着怎么淡定,突然间情绪分崩离析地这样彻底。

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我的思绪抽离出来,对着话筒轻轻地“哦”了一声。

电话那头笑了一声,说:“你电话换了也不知道通知一下,哥们回国想找个人请吃饭都找不着。”

我深吸一口气说:“就是怕被你们放血才隐姓埋名退世了。”

林佑没说话。

我咳了一声,问:“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大过节的午夜凶铃……”

“时差还没倒过来,你这么晚还没睡,是还在哪活动呢吧?”

我想了想,问:“你们在香港?”

“对,罗依然和你说了吧,明天来深圳转机回成都。”

“她和我说了,香港这时候气氛挺浓的,你俩回来得正是时候,刚好可以在那边转转。”

林佑低声叫了我一句:“张扬。”

“嗯?”

他顿了挺久没说话,接着口吻轻松地说:“没什么事,明天吃饭的时候再细聊吧。和你说声圣诞快乐。”

“好,那要没事你也早点睡吧,折腾一天飞机也够累的。”

说完那话那头就是忙音了。

我在心里暗嘲了一下:以前和林佑打电话,他总是等我先挂了再挂电话,那时候以为他对谁都这样,现在才发现他其实是区别对待了。

次日早晨我拨电话给谢君昊,他手机还是关机的状态。

转手拨给海南,问他谢君昊在不在。

海南有点莫明:他不是在你那吗?

我说:他昨天晚上出去了,没来你那?

海南说:没有,我休了个长假回海南了,元旦后才回来。

我想不出来谢君昊会去哪里,心想他不会一个生气就买张机票回上海了吧。

给他拨了好几个电话也不见回,坐立不安地只能下楼在小区转圈聊解郁闷之情。

转到一半接到谢冉的电话。圣诞节果然是个热闹的日子,海归们都回家了。

谢冉的声音洋溢着节日的喜庆:张扬,听说你和谢君昊修成正果了,可喜可贺,我在异国他乡听到这个喜讯,就跟听到我国人民统一地球一样地振奋人心呐。

我说:你怎么知道……

话没说完,她继续说:我刚回上海,你俩这么长时间也回来见见家长吧,就这样,元旦你和谢君昊一块回来吧,正好咱俩也好久没见了。

和谢冉对话,要插进去真是件体力活,她气吞山河地继续说:接下来就差给你找个工作回上海了,你要回不来,让谢君昊去深圳也行啊,他那个SB公司在香港也有office的嘛。奔三的人了,下一代是重点,我建议你俩把这件事提上议程。

以上的标点符号都是我的润色工作,谢冉一口气说下来不带任何停顿,行云流水地和念经一样。

她这种口若悬河的人才,不去做传销,极大地影响了我国传销队伍的发展壮大。

我觉得和这个动辄能够影响传销组织的人物对话有点困难,需要高度的智慧与听力,只能苦逼地和她说:你不要这样,我思想压力很大。

谢冉再教育了我一句:有压力才有动力,我一个过来人和你说,早婚早育才能带来家庭美满。

我问她:但你不是也没早婚早育?

她说:我倒是也想,但我这岁数能早么?

我握着电话看见前面有个男的穿一运动衫在跑步,看那背影和谢君昊特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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