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下去,先修养好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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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竹林。
青青郁郁,一派生机。长长的竹枝顺着风向摇曳着,一个男人逆风而立,风吹衣角摆摆。
南宫逸无声无息地靠近此人,表情没有一丝改变。
奇怪仍背对着他的男子却是察觉到了他的接近,径自开口,“怎么样了?”
“死不了。”南宫逸突然阴阴柔柔的笑开,“不过,事情却出乎我的意料。”
“什么意外?”男子这才匆匆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竟与南宫逸有七分相似,但表情却丰富许多,只是让人弄不明白他两鬓的霜白。“她变傻了?还是……”
“失忆。”南宫逸别有意味的扯了扯嘴角,仍对这个结论有所保留。
“这个小事啦!”男子无所谓的摆摆手,“你原本还吓唬你爹,说她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儿子,下次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你老子不禁吓!也对,我南宫子靖的儿子怎么会有救不活的人?”
“哦?”没有救不活的人,却有不想救活的人。南宫逸扯上一抹讥讽的笑,他只能说,这次莫依落能醒来,是她的造化,但他实在看不出那个女人会有什么造化,勉强算是个奇迹。
再世华佗、妙手回春,世人将一切医者的荣誉都加诸在他身上,奇迹变成理所当然的时候,他欠缺身为医者的仁心。
莫依落,姑且让你多活。
不过——又扬起唇角,也算她大命,若不是手边还有一颗南宫门特制的保命金丹,她就绝不可能活到现在。
爹一直重视这个刁蛮女人,却不代表他会尽全力去救她,意思意思帮她续了两个月的命,眼看她已经断了气就要下棺材,她却又自己爬了起来。
难怪有人责怪上天不公。
祸害遗千年罢,讽刺地笑了笑,瞅着有点心虚的南宫子靖。
见儿子不大感兴趣的表情,南宫子靖讨好的笑了笑,这个儿子,一向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逸儿,她,毕竟是你师妹。”
“哦?”
“我知道,落儿她确实有些——嗯——任性,”努力寻找一个好一点的形容词,但心虚的感觉却愈加沉重,“不过你知道她只是被宠坏了,她父母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你应该……尽一点全力。”
偷偷估量着他的表情,见儿子还是那个调调,才正正脸色,“既然落儿活过来了,你也可以歇歇,明日请几个人上来帮她瞧瞧便可……”
“爹,”南宫逸不紧不慢的开口,“我是个大夫,所以你打算请几个什么人上来?嗯?”
南宫子靖呵呵地笑笑,有点心虚,“只是你——”
“放心,”南宫逸慢慢的转过身去,“上天竟然要她醒了过来,我自当尽力。”接着也不理会南宫子靖的反应,径自离开。
南宫子靖大觉意外,早知道儿子只是做做样子给他看看,是他摆出为人父的身份,儿子才肯医人。
这也是没有办法,落儿那样的伤势,除了至今不见人的夫人,也只有他儿子能够应付,想到往事,脸色稍变。
甩甩头不让自己再想,又回到那个麻烦徒弟的身上,这两个月落儿一直迷迷糊糊未见好转,徘徊于生死之间,现在终于再无生命危险,也能开口说话了,以他儿子的性格,不大可能再去理会,怎么——
想想又放下心来,逸儿一般不承诺,承诺了,便代表落儿没事。当初落儿交到他手中的时候,他也只是抿了抿唇,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儿子的性格一向不好捉摸,便索性节省捉摸的时间,倒是落儿再不改改性子,只怕连他,也保她不住了。
可惜了啊,想当初向源和朵儿可是江湖上身负盛名的侠义夫妻啊,朵儿……
2.底细
莫依落是个小姐,因为她有个畏畏缩缩的丫头叫江小好,初时说话结结巴巴,处事虽说细心却也小心翼翼,把她当神一样侍奉着。
莫依落说不定是个坏坯子,所以莫依落和南宫逸那种阴阳怪气的人聚在一起才会有理可寻。
但是南宫逸讨厌莫依落,或者说,莫依落入不了南宫逸的眼。这个关系有点复杂,她暂时还未弄通透,不过假以时日应该可以。
有很长一段时间房间里只是浓郁的中药味儿,姚果儿好好的利用了小姐应该享有的福利,使唤好儿也得心应手,几近坦然。
江小好经调教后也多少有些改善,至少说话不再结巴,总结起来大概是她这个“新”小姐善良的缘故。
……说个笑。
南宫逸似乎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但总是衔着一抹看戏的笑容,不多言语,偶尔戏谑她几句,姚果儿知道,那不过是他的试探,他仍是不相信她。
不过事实的真相如何他当然摸不透,也不可能摸透,因为他不是当事人。
躺在床上的时候常常觉得自己像个扯线木偶,命被掌控在别人的手中,这种滋味不大好受,所以她只能努力的养好伤,但前提是那碗中药的温度能够让她下口。
“烫!”姚果儿说这话还是很有莫依落的感觉。
好儿显然被吓到,很“配合”的手抖一抖整碗揭翻,她清楚的看到那碗直逼滚水的药溅到那小丫头的手上。然而好儿只是忙着下跪道歉,连连磕头,并且又开始结巴,“是、是好儿不对,小姐、小姐不要怪罪!好儿该死!好儿该死!……”
唉,江小好还是怕她。
皱了皱眉头,也对,她毕竟和莫依落相处比较久,印象停留在那个阶段也是正常。